蒋冉冉朝沈鹤望过来,还真跟他预料一致。
    唐军就是看中沈鹤手中第二张药方,不,更是看重他这个人。
    沈鹤缓缓靠在椅背上,“唐总,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唐军神情一禀,沈鹤并没有否认,而是问消息从何而来,那就证明,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实不相瞒,从咱们第一次合作开始,你的名字,就在我的案头放着,不过,你别担心,我可不是私人侦探,不搞私密调查,我只关系你手中的药方,就在昨天,你们刚开完会,我已经收到消息,青春的替代产品已经出现,加上刘福海这个蠢货干了件蠢事,我焉能不来。”
    沈鹤呵呵一笑,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好在唐军并没有成天盯着他,否则,他不得不动用军方的关系,给他点警告。
    “唐总,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消息还算准确。”
    “还算?沈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没必要遮遮掩掩吧。”
    沈鹤呵呵一笑,“唐总,你误会了,我之所以说你的消息还算准确,是因为第二张药方并不是青春的替代产品,而是承上启下的经典之作。”
    唐军有些坐不住了,“沈总,可否详细说明?”
    沈鹤起身,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我跟蒋总也聊过,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外界得知我们要出新产品,也很正常,不过,他们肯定猜不到,我们从来就没有放弃青春,而是要用这第二套产品,来推动青春系列,更上一层楼。”
    沈鹤越说越兴奋,“青春主打的就是年轻态,除皱效果惊人,而我这第二张药妆方子,主打的是排毒养颜,甫以美容,这是一个流程,用了青春系列,皮肤变得紧致,皱纹少了,而用了第二款产品,皮肤更加白皙,敏感皮肤也可以排毒,试问,爱美的女人们,该如何选择?”
    唐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虽然不懂化妆,但让我选,当然是两个都要。”
    沈鹤打了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才有这个自信,青春系列并不会因为新产品的面试而逐渐退出市场,反而会成为长红产品,两者相互支撑,结果自然是我们赚的盆满钵满。”
    唐军听的入神,直到手中夹得烟卷燃尽,烫手才发觉。
    “好,好啊。”唐军连说两声好之后,语气开始郑重起来,“两位,我们可以谈续约了。”
    蒋冉冉眼神中露出惊喜,他们面对的可是鼎鼎有名的唐军啊。
    没想到过程这么顺利,他几乎没有提出什么反驳的意见,她相信,唐军一定会给出优渥的条件。
    沈鹤倒显得平静,“好啊,我们也乐于跟盛世继续合作,只不过……唐总,有些话,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唐军笑道:“你这个小狐狸,变着法想要绕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从谈判角度来看,你们的确占据很大的优势,我所有的技巧都用不上。”
    蒋冉冉连忙道:“唐总,哪有,我们在你面前,那可都是小辈。”
    “千万别这么说,生意场上,自古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这小子可不好对付,呵呵。”
    这些话,唐军是笑着说出来,沈鹤见他没有恼意,也放心不少。
    “唐总,既然我是后生,那条件就由你先开,我们也不好先开口。”
    唐军倒是没拒绝,“好,我想以上一份合约为基础,再让半个点,另外,签三年合同,或者两款主打产品,如何?”
    蒋冉冉见唐军又主动让了半个点,那现在她们占销售比达到百分之六十五,再一次打破了行业记录。
    “沈鹤,你的意思呢?”
    若是让蒋冉冉决定,她肯定马上同意。
    沈鹤却不这么认为,人不能太妄自尊大,也绝不能妄自菲薄。
    唐军能亲自上门,就冲这一点,就不止半个点这么简单。
    唐军也看出,真正做主的是沈鹤,他虽然只是个技术顾问,但对蒋冉冉影响很大,唐军的确没有调查沈鹤,否则岂能不知道沈鹤才是大股东。
    “怎么,沈总还有犹豫?这可是行内最低了,若是合同被公布出来,我唐军恐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这可是破坏行业规则啊。”
    沈鹤微微一笑,“唐总,话不能这么说,买卖不是还能出价还价吗?更何况,唐总亲自上门,怎么说也不止半个点吧。”
    唐军气急反笑,“你小子真是奸商啊,这半个点代表多大的利益,你小子不会不清楚,怎么在你嘴里,竟成了微不足道的小数字。”
    沈鹤哈哈大笑,“唐总,奸商不敢当,在商言商,谁都想多赚点,依我看,你不如大方一点,直接三七分。”
    “不行,绝对不行,按照原来的合约,我还要承担不菲的渠道费,仓储费等等,本来就没得赚。”
    沈鹤笑容有些讳莫如深,“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换个合作法,赌个大的?”
    看着沈鹤狡黠的笑容,唐军头一次觉得被人带节奏了。
    “你小子还想怎么样,不管怎么样,三七分绝不可能。”
    沈鹤摸了摸鼻子,“既然大家相持不下,都想多赚,不如听听我这个方案,之前每月预付款改为保底销售,额度嘛,五千万比较合适,但超过部分,我们再定比例分成,如何?”
    唐军有些不解,他们既然争了保底,就为了稳妥,现在又提出分成,还是五五分,听上去,对他也不是利好。
    “听上去,还是对你们更有利,我增加了保底,就增加了风险,不妥。”
    沈鹤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拒绝,“那索性再玩大点,如果问题出在我们产品不过瘾,受众不买单,销售低于五千万,我们四六分,你六,超过五千万不到一个亿,七三分,我们七,超过一个亿的部分,八二分,我们八,以此类推,我们占九成为止,但所有的销售费用,都有你们负担。”
    唐军倒吸一口冷气,他眼睛死死盯着沈鹤,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到底是他临时起意,还是早就预谋已久。
    “唐总,干嘛这么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唐军咳嗽两声,收回目光,“你小子太狠了,这是逼我跟你对赌啊。”
    “没错,就赌你对我们到底有没有信心,若是没有,我想就算给你九成,你也不会在,若是有,哪怕你拿一成,也不会觉得亏。”
    唐军略微思考,最后叹气,“好坏都被你说了,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蒋冉冉惊呆了,这种条件,唐军都能答应?
    单单从这三个月的销售来看,每个月都过一个亿,平均算一亿五千万,这么算下来,他们拿到了两千万加上三千五百万加上四千万,共计九千五百万,一亿五千万中,他们占了六成三,销售额过高,他们占得越大,在刨除原本属于他们的费用,这么算快要到七成。
    就算是亲如蒋冉冉,也暗暗吃惊,沈鹤真是好算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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