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普先生,请允许我带上这次实验的实验体。”
    波普听沈鹤的意思,就知道他早有准备。
    “沈先生,你准备的真充分,看来已经预谋已久。”
    “嘿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如果你们的产品真的没问题,我作为医生也愿意使用,毕竟能够为广大患者带来福音,可如果这个东西并不那么安全,那我们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波普咬着牙,“还是那句话,我们欢迎任何合理的挑战,如果中间有任何故意挑衅的地方,我会随时喊停。”
    “那是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沈鹤手一招,两位身穿西装的小伙子抬上了一个保温盒。
    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只乳猪。
    吴伯涛冷哼,“小子,你该不会现场表演烤乳猪吧?”
    沈鹤不以为意,“各位,我个人比较惜命,所以就不亲自冒险了,这里有一只可爱的小乳猪,今天就要委屈她了,我在现场征集一位志愿者,他要精通外科手术。”
    过了一会儿,慕思城站了起来,“我来吧,我也想看看你小子到底有什么奇思妙想。”
    慕思城走到台上,沈鹤轻声说道:“多谢慕院长的支持,我想请你帮个忙,在乳猪的后腿上做一个切开的伤口,我们试试宙斯的小血管接驳与缝合能力。”
    “这没问题,我能搞定。”
    慕思城手持手术刀,轻轻的在乳猪的后腿上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血管,他又轻轻的在血管上敲了一下,血管应声破开,里面的死血也流了出来。
    “可以开始了。”
    那两个人把小乳猪放在椅子上,由于乳猪不会说话,沈鹤便代替它跟宙斯交流。
    “扫描得知病人躯体有外伤,血管破裂,现在开始进行血管接驳手术。”
    到目前为止,诊断都没问题,下面就要看手术的能力了。
    两只灵巧的机械手深入到伤口里面,每个手指都能弹出各种各样的工具,着实巧妙。
    沈鹤眼睁睁看着灵巧的机械手将那只有几毫米粗的血管,接起来,并且缝合好伤口。
    沈鹤看了看手术的时间,不到20分钟。
    吴伯涛在下面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波普同样一脸笑容,“慕院长,我想请问,在你们圣华医院最出色的外科大夫,进行这种手术需要多长时间?”
    慕思城想了想,如实说道:“至少也要两个小时,这还是在一次手术成功的情况下。”
    波普点了点头,“那请问你们圣华医院这样的大医院,每天这样的手术会有多少?”
    “平均下来,一个手术室每天至少有5台。”
    “好,就算有5台,我按照最少的手术时间,每台两个小时,这已经花去10个小时了,再加上准备和前期的检查,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像你们这样的大医院,每天也不可能完成5台手术。”
    慕思城照直点头,“没错,事实上完成三台这样的手术,已经到了极限,毕竟外科医生他不是机器,一旦疲劳,对手术没好处。”
    波普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脸得意看着沈鹤,“沈医生,你觉得宙斯会累吗?从检查到手术完成只用了20分钟,而我可以保证每一次手术都是一样的标准,那你算算,如果这样一套系统放在圣华医院,每天能为多少患者解除痛苦?一个月呢,一年呢?”
    吴伯涛站在下面鼓掌,“说的好,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单单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套系统的价值。”
    沈鹤似乎哑口无言,半天才幽幽开口,“波普先生,我能弱弱的问一句,这套系统销售价是多少?”
    波普不明白他的意思,“抱歉,由于还没有获得上市的资格,价格是保密的。”
    “那您至少可以说出一个大概的范围。”
    “几千万美金。”
    下面一片惊呼,“我的天哪这么贵,注定是少数大医院能享受的。”
    沈鹤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已经努力扩大自己的想象,可还是被惊到了,折算成华夏币也要好几个亿。”
    “那是当然,前期我们投入巨额的研究费用,而这套系统也证明了它的价值,最重要的是它能节约极大的人力成本,也会避免许多耗材的浪费,时间长了绝对不会亏。”
    沈鹤顺着波普的话说,“这么说倒也没问题,可问题是几个亿的设备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血管解剖手术都做不好,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吴伯涛再次站了起来,他比波普更加激动,“沈鹤,你太过分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场这么多医生眼睁睁看着手术做得非常成功,而且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缝合,根本发现不了这地方有伤口。”
    沈鹤没有反驳他,“没错,这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缝合,严丝合缝,相信也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可问题是你们只看到外面,没有看到里面。”
    连慕思城都被沈鹤搞糊涂了,他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沈鹤,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再绕圈子了,大家都被你绕糊涂了。”
    “院长,麻烦你把那红色的颜料注入到乳猪的心脏里面,轻轻按压。”
    慕思城照做了,沈鹤解释道:“穆院长刚才所做的就是模拟乳猪的血液流动,院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慕思城仔细看了一遍,“是有点奇怪,红色染料回来的很少,人体的血管就像一个回路,有进有出才是正常的。”
    沈鹤伸出大拇指,“你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我怀疑宙斯系统的一个重要依据,现在再麻烦你一下,将刚才的手术切口重新切开。”
    慕思城拿起手术刀,沿着刚才缝合的地方重新划开,当皮肉炸开的那一刹那,红色染料喷了出来。
    波普自己都惊了,“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这当然可能,因为这就是追求速度的弊端,我相信你们已经做过无数次实验,所以才会得出宙斯系统所向无敌的结论,可问题是你们所做的全部都是静态实验,我承认宙斯缝合技术一流,他甚至拥有比人手指更灵活的机械手,可他恰恰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感觉。”
    吴伯涛大声吼道,“你别在这里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什么叫感觉?简直是胡扯。”
    沈鹤真的有些受够这个家伙,“吴理事长,你年纪比我大,是我的长辈,我本来应该尊重你,可惜我真的做不到,现在已经不是能否通过评审的问题,而是纯粹的技术交流,你不懂技术,请不要随意发表意见,谢谢。”
    吴伯涛闹了个大红脸,他的脖子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马上就要发飙。
    刘厅长忽然语气严肃,“吴理事长,我觉得沈鹤说的有道理,你确实有些急躁了。”
    “刘厅长,你听我解释。”
    “我现在更想听沈鹤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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