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衍下了早朝,回府的时候发现东方幼仪不在,问了下人才知道,将军府差人将她接了去,说今日乃是老夫人的忌日,阖府小辈都要前去祭拜,又因着老夫人信佛,连墓都在靠近城外法华寺的地方,一来一回,估摸着明日方才能回来。
    将军府那位二小姐对于他的小王妃的敌意,只要他没瞎自然看的出来,不过既然东方幼仪应了这个约,想来是有把握制住这些个污七糟八的事情,左右晚宴她不需要在场,君临衍想了想,命夜默差两个暗卫跟过去,便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事了。
    法华寺说来也不远,只是出门就已经将近巳时,赶到时估摸着也该用午膳了,而后祭拜,到庙里进香,再想回去实在太赶,是以按照往年的惯例,都是在庙里借住一宿,第二天才回去。
    东方幼仪以前就烦这样的出行,一大家子坐着马车慢慢腾腾的往目的地去,哪里有骑马来的畅快,更何况,现在身边还坐了个东方婷宜。
    “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你音信全无,外面都传言说你和王爷染了劳什子瘟疫,妹妹出门听了点闲话,竟有人说整个王府都逃不过去了,担心死我了,可王府又不开门,妹妹只能日日敬佛,求得神明庇佑姐姐,可好,姐姐当真没事了!”
    身边的女子眼里还含着星星点点的泪花,面上却笑得开心,任谁瞧过去都会觉得,她这是真心实意的在为自己考虑。东方幼仪勾着唇角浅浅的笑了一下,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漂亮话谁不会说?指不定那段时间如何盼着她早点到去了才好。这么长时间吃的亏还不够,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两句好话哄哄就找不到北了的东方幼仪?
    街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顺着风飘进来,好坏将车厢内恼人的香粉味驱散了些,东方幼仪抬眼去看,不自觉的缓了神色。
    帝京热闹,上一次这般坐着马车优哉游哉的穿过人群去给老夫人上香,还是上辈子出嫁之前的事了,算起来不过几年光景,现在想想却好似百年光阴。
    东方婷宜见她不搭理自己,干干的笑了笑,垂下去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
    之前她们买通一个灾民,将染病人用过的东西夹在东方幼仪的东西里,等了半个月,小贱人竟然没死成!命还真大!
    姨娘说近期不宜动手,免得招人怀疑,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之前不过是因为君临衍都在她身边,这才一次又一次的逃过一劫,这次他不在,她倒是要看看,她的这位好姐姐如何能再救自己一命!
    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东方婷宜又去倒了杯茶水,笑意盈盈的送到东方幼仪面前:“我瞧着姐姐一路上也没用什么东西,口渴了吧?这是今年的新茶,茶汤澄净,茶香清远,姐姐必定喜欢……啊!”
    东方幼仪懒得与她虚与委蛇,抬腕挡了一下,刚想说不用,原本往她面前送来的茶碗一拐弯,竟往东方婷宜面前去了,溢出来的茶水溅到端茶碗的手上几滴,东方婷宜吃疼,剩下的茶全招呼到东方幼仪腿上去了!
    虽然隔了布料,但天气渐热,衣衫早已换成了薄的,滚烫的茶水泼下去,饶是东方幼仪耐得住疼,也忍不住一咬牙。
    东方婷宜的手红了一片,顾不上自己,拿着帕子就要去帮东方幼仪擦衣服,一边还红着眼眶道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也不知说的话是真是假,没拿帕子的那只手在东方幼仪烫伤的地方来来回回的按压,东方幼仪寒着脸一把抓过她的手:“你想死吗。”
    能将即刻掐死她的念头忍下去已然不易,这人还不知死活的在面前蹦跶,当真是嫌命长了?
    虽然是问句,从她口中吐出来却是万分的笃定,东方婷宜甚至觉得,只要她再有下一步动作,眼前的女人就能毫不在意的弄死自己,眼睛一眨,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滚了下来。
    沈庄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看过来时,就见着东方幼仪钳制了自家女儿的手,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冷了脸。
    “幼仪,虽然你现在是王妃,但是宜儿到底是你的妹妹,她不过是给你倒杯茶,你不接也就算了,还撒了,现在怎么好冲她发起火来了?”
    东方婷宜也不解释,只垂着头,眼泪一串一串儿的往下掉,东方幼仪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一扬手将她的胳膊甩到一边,理了理压出褶皱的衣角:“姨娘也知道我现在是王妃,那姨娘可知道,若要真追究起来,烫伤王妃可是死罪,我连句重话都没说,只是将她的手拿开,姨娘就这般急躁,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呢?”
    想来是没料到东方幼仪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沈庄一时没了言语,东方婷宜也止住了哽咽,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默默地躲在角落里抹眼泪。被热水泼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估摸着定是被东方婷宜刚刚那几下搓破了皮。马车不大坐不了那么多人,云溪跟将军府的其他丫鬟婆子挤在后面的车里,现在也不能查看情况,也只能等到了目的地再说了。
    偏过头倚着车壁想闭目养神,闭眼前好似看到车窗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去看时入眼的全是将军府的侍卫,东方幼仪没细想,拢着衣袖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
    宴定在晚上,君临泽口中的美酒申时不到就送了过来,隔着泥封都能闻到醇厚的酒香,当真是好酒。
    夜默不放心,几次三番的提醒自家主子,还是探探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君临衍但笑不语。
    宴是他这个二哥起头的,酒是他这个二哥送来的,连地点都是他亲自定的,若要论起动手的可能,他才是那个最不可能动手的。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反而是他那个三皇兄君临辉最逃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三哥,到底是作何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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