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在骂自己,郭寡妇也不甘示弱,各种反唇相讥。
    偌大的灵堂,一时之间都变得吵吵嚷嚷,就差没打起来了。
    “够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厉吼,打断了这种吵扰的局面。
    众人怔了下,扭头看过去,只见董麒麟正跪在地上,满脸愤怒的望着他们。
    不,是望着郭寡妇。
    “奶奶才刚死,你就在这里跟人吵架,你是不是想让她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董麒麟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恨和厌恶。
    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天大的仇人一般。
    郭寡妇大概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儿子这种表情,霎时居然怔在了那里。
    倒是郭寡妇的小姑子率先反应过来了。
    “麒麟说得对,妈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吵吵嚷嚷,分明就是想让妈走得不痛快!”
    郭寡妇的小叔子闻声,也附和道:“对,老子早看你这个女人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妈拦着,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站在我们董家说话?老子跟你说,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的,那样兴许老子看在麒麟的面子上,能让你继续做董家人。但如果你还跟以前一样勾三搭四,那就马上收拾东西给老子滚蛋!”
    短短几分钟,郭寡妇就从孝顺儿媳变成了众矢之的。
    “你们……你们两个居然趁着婆婆死了,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还是人么?”郭寡妇怒不可遏。
    郭寡妇的小姑子斜她一眼:“不,你说错了,我们欺负的只是你,并不包括麒麟。麒麟是我哥的儿子,就算再过一百年,也是我们董家的种。但你就不同了,自打你嫁进我们董家的门,我们董家就没安生过。先是我哥出了意外,后来又是我爸得病,现在又轮上我妈了。郭美娥,你不觉得你就是个扫把星么?”
    “我是扫把星?我看你们家才是扫把星!想我郭美娥当年,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你大哥能娶到我,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本以为跟着他可以过几天好日子,结果他居然两脚一蹬翘了辫子,害得我做了这么多年寡妇。就这种情况,我没让你们家赔偿我的青春就不错了!”
    这话一出,郭寡妇的小姑子直接就被气到了,也不管许多,冲上来就跟她扭打在了一起。
    原本好好的灵堂,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有人拉架,有人喝彩。
    谷雨跟陆亦扬实在看不下去,便在董大娘的灵柩前简单的磕了3个头,然后默默离开了。
    “老公,其实……郭寡妇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也许……也许董大娘就不会想不开……”谷雨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陆亦扬停下来,牵着她的手,温声道:“傻丫头,董大娘的死,怎么能怪你呢?昨天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
    “可……可昨天晚上,江大山他们脚边的那个话筒,其实是我放的……”谷雨坦然承认。
    陆亦扬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并不觉得你那样做有什么错,你的本意,只是想揭开江大山和郭寡妇之间的污秽之事,让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若非要追究董大娘死亡的根源,其实还是要怪郭寡妇。如果她不跟江大山胡搞,那根本就不会有昨天晚上的事,从而董大娘也不会自杀。”
    “老公,你是为了安慰我,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吧?”谷雨仰着头问。
    陆亦扬浅笑:“没有,我说的是事实。”
    “虽然……我知道你这些话里有安慰的成分存在,但我听着还是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只是好了一些?那我要不然,我再给你讲个笑话,好让你的心情更好一些?”
    “行啊!”
    陆亦扬清了清嗓子:“咳咳,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喂,陆亦扬,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根本就不是笑话!”谷雨抗议。
    陆亦扬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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