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如散落的精灵一颗颗融入河流,让微红的小溪渐渐清澈,让里面争先恐后欲爬上来的恶鬼渐渐的平静。
    河水向下,携带着狰狞恐怖,裹挟着流淌的罪恶,流去浓雾掩盖的不知名的彼端。
    白衣少年没有去管这片随时会诞生邪恶的源泉,难得捡起一粒珠子,洁白的指腹瞬间让珠子黯然失色,甚至慢慢枯萎……
    半截少年没有理他,翻过身,决定小憩片刻……
    113醋和盐(三更)
    ……
    夜色渐浓,最后一批买醉的人也相约有了去处,繁华的大都市难得归于喧闹前的寂寥。
    天顾集团整栋‘’型的大楼内,除了顶层办公区的灯还亮着,其余都已经归于夜间模式。
    顶层执行总裁办公室内,易朗月坐在沙发上还在打电话。
    从晚上打到凌晨,从凌晨打到现在,直至刚才对方手机自动关机。
    易朗月茫然的看眼再打不通的手机,有些没有寄托之感,刚才说着说着郁经理挂断了,出于担心,他就一直打过去,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不停拨。
    此刻连拨号的安慰都被剥夺了,不禁惶恐的看眼夏侯执屹,越想越觉得郁经理前路茫茫:“mi shu cháng——”不会出意外了吧!?
    夏侯执屹看都不看他一眼!,如果出意外了,现在也凉了!或许两人去谈更深刻的问题了?总之以顾先生对郁经理的喜欢不可能一时控制不住失手了。
    所以他现在关心的还是另一个问题:“你说顾先生有没有和郁女士……不可描述?”
    易朗月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决定继续打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
    夏侯执屹无语:“我问你话呢,你躲什么。”
    你的话让人不好回答:“要不——您打开监控看看?”
    “我又不想死!”
    “我就想了!”
    夏侯执屹觉得他想,不过,这个时间,手机还打不通,万一两个人在……他又看见了……夏侯执屹想想都没有好下场。
    易朗月鄙视他的胆量,没有那个雄心总想撩那点好奇,在一起不在一起有什么重要的,难道还能复制出一个顾君之来!小型的不算!小型的比大的也好伺候!
    夏侯执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郁小姐能不能接受天世集团少夫人的头衔?”
    “呵呵——”你想多了。
    “你笑什么,她那个前男友不是在天世任职,她就没点想法。”
    有想法跟你也没有关系,别打不好的注意,尤其不要把脑子动到郁初北极有可能知道顾先生变态这件事情上!
    夏侯执屹却觉得不是不行:“现在郁初北喜欢顾先生什么?可怜、傻气、乖巧、懂事、好控制,可怜和傻气、好控制占有很大的比例,可你想,如果再加上,顾先生是天世集团‘被抛弃’的长子,是不是更可怜!”
    可怜个屁!
    夏侯执屹沉寂在自己的想象里:“甚至身世更加坎坷、更加悲惨,因为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后爸和后妈在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后联手把原配生的孩子赶出家门,甚至赶出‘天世集团’,可怜的顾先生从小流落街头、孤苦无依、被人追杀,逼于无奈去了姑姑家讨生活,也就是你家。”
    不用解释!不稀罕!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被抛弃的‘傻儿子’突然有了继承权,后妈怎么能甘心!这是我精心呵护的家!谁敢夺取!”
    呵呵。
    “于是处心积虑的后爸后妈又想把‘傻儿子’骗回去,夺取他的股权、挖掉他的心,让他在更大的痛苦死去,为她自己的儿子铺平道路,从此世人之知道世间有爱子如郭的成琼女士,不是背后冰凉的顾先生身体!你觉得这个故事与顾先生身残志坚的版本比,是不是更值得同情!”
    易朗月觉得夏侯执屹是要钱不要命了,那个躺着的身体会是谁!顾振书?郭成琼?顾玖?甚至是夏侯执屹、郁初北!绝对不可能是顾先生:“万一顾振书鱼死网破,直接告诉郁小姐他儿子凶残的本性呢?”
    “不可能。”夏侯执屹摇头:“顾振书是好人。”
    易朗月笑都省了:“顾先生当年就是被他逼疯的!”
    夏侯执屹闻言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可笑!你的顾先生把顾振书‘逼疯的’还差不多!而顾先生自己完全是他自己想的太多把自己想疯了!兄弟!你进公司前是先被高成充xi nǎo的吧!
    不要以为你家顾先生年纪小!人好看!就是受害者!
    天真!白痴!被不知道哪个同情心泛滥的‘前辈’写的记事本忽悠的以为全世界都对不起顾先生才导致顾先生性情大变!
    都是鬼扯!你家顾先生骨子里就是纨绔的本性!没有被bǎng jià前也是不讨喜的富二代小公子哥,难缠、讨人厌!
    什么老顾说的活泼可爱啊、聪明伶俐啊!哈哈!那都是被金钱、利益腐蚀下的谎言印象!
    你让那些贴身照顾顾先生的佣人们回忆一下,谁愿意照顾那个霸王精!“呵呵。”请继续这样认为,免得三观崩塌!
    易朗月不管夏侯执屹怎么想,但他坚决不同意!那一家人居心叵测,谁知道会对顾先生做什么:“我们现在既定的利益已经够高!不用非要拿回天世!”
    夏侯执屹觉得荒谬:“天世回归天顾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是你的版图!不是顾先生的!你心里有没有顾先生!”
    夏侯执屹嗤之以鼻:“我首先是一个商人,其次才是顾先生的mi shu cháng!”抽根烟,感慨一下人生!
    “那我跟你正好相反,我首先是顾先生的秘书其次还是顾先生的秘书。”
    “哈!了不起!就你这宣言,你要是跟一个正常的董事长能爬我头上!”
    “不会,在经商方面你比我更我才华。”
    夏侯执屹快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气死了!你也知道你没才华!他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他要统筹多少部门的关系!不但要维持现在的业绩还要为天顾开疆扩土!他不奋斗!等着被人拉下来吗!
    这些坐在成果上!只知道吃喝分利益的混蛋!就易朗月这情商!还想做自己的位置了:“走,走,赶紧走。”看了心烦,剩下的他要再想想。
    ……
    天色已经亮了,接近线的阳光,在早晨五点便光临了所有生物的地界。
    顾君之在影影绰绰的光亮,醒了,凤凰尬展翅般的眼睛朦胧的眨了眨又闭上,再睁开,才发现,窗外的阳光照进来,郁初北连一面窗帘都没有给他留。
    顾君之嘟着嘴,又磨磨蹭蹭的钻入被子,用手去摸旁边的郁初北,他生气了,很严重。
    随后!猛然起身,赶紧将自己露出来的肉盖上,不伦不类的套上睡衣,快速穿上拖鞋向厨房冲去。
    *
    郁初北正在烤膜片,薄薄的一层油、拎一点鸡蛋清,旁边放着炒好的土豆丝。
    顾君之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腰,脸埋进她头发里,不想动,初北醒了没有叫他,生气,生气……
    郁初北嘴角笑笑,感受着他大清早对自己的依恋,回头蹭蹭他的脸,没有说话,就这样翻着铁锅里的膜片。
    她不讨厌做家务,如果时间允许,兴致到了,她希望未来能两个人同时分担家务:“睡醒了……”
    “嗯……就是有点想你……”
    郁初北笑容更甜,微微转头,在他柔软的脸颊印下一吻:“我也想你。”
    “我更想你更想你!”说着抱着她开始晃。
    郁初北手里的筷子有些不稳:“别闹,做饭呢。”
    顾君之急忙停下来,不动从她头发上冒出头,整个人像大型犬类快把她压塌了。
    郁初北哭笑不得,转身将围裙系在他腰上:“你来。”
    顾君之哼哼唧唧的张开手臂让她系,开始将条件:“那你要抱着我……像我这样……”
    “好,好,我抱着。”
    顾君之开心的跟她换了位置,他喜欢被拥抱:“喂我……”
    郁初北斜他一眼:“喂醋还是盐——”
    ……
    ------题外话------
    加更会很晚,别等了,明天再看。
    解释一下顾先生的人格:缩在角落里的少爷和半截少年加起来,是一个完全的人格,半截少年反应的是缩卷少年的心态。
    没发现吗,解释过的,他的少年时期和那些痛苦的记忆,bào zhà和他的父亲的腿。
    目前为止,和谐的时候没有换过人格哈哈!唯一换过的一次,是开飞机离开那里。
    114路夕阳醒了(为ntxz的女神王冠加更)
    病房内,昏迷了三十个小时的路夕阳缓缓转醒。
    王新梅见状,急忙扑上去,激动的落下眼泪,赶紧让老伴赶紧找医生:“夕阳……夕阳是妈妈……”
    杨璐璐也瞬间扑在病床上,喜极而泣的看着老公,太好了,夕阳醒了,夕阳醒了,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安心的了:“夕阳……夕阳……”
    路夕阳眼睛模糊,脑子混沌,意识还有些不清楚,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腹部仿佛被搅碎又要炸裂一样,剧烈的痛感先于意识瞬间淹没了一切感觉!很痛!蚀骨的痛!
    杨璐璐紧张的握住路夕阳的手:“夕阳,夕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夕阳……”杨璐璐又哭了。
    王新梅更是心疼不已:“医生怎么还不来!夕日快去再叫医生,你gē teng的受不了了——”
    医生被喊的快速推门而入,见他豆大的冷汗瞬间湿了病服,皱眉,他以为出什么事了,但还是很理解家属的心情,直接吩咐护士给他打止痛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嘱咐了些叮嘱再三的护理常识。
    王新梅送走医生,心疼不已的看向儿子,她的夕阳受苦了,她苦命的孩子,不过放心,过了这个坎就好了,以后大好的前程等着他。
    王新梅这样想着,又觉得欣慰,少了压在心里的大山,儿子也能轻松些吧。
    杨璐璐见夕阳还是疼的厉害,又轻声哭了起来,昨天公司的人来过了,送了一些东西,留下一万块钱,都是同事的心意。
    路夕阳没有看任何人,疼!冲破意识的疼!除了疼再没有了其他感觉一样!
    止痛针过了很久才起上作用。
    路夕阳在众人的拥簇,意识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依稀想起自己怎么了,记起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又因为什么住的院。
    郁初北的画面和没有预料的一脚,让他隐隐觉的腹部又开始疼,昏倒前的一幕也重新在脑海浮现,那个人……
    路夕阳心里顿恨!骤然看向在场的人,吐字艰难:“郁初北呢?”说完便觉得浑身疼的难受,腹部又炸开一样!
    杨璐璐惊愕的忘了哭,甚至忘了看他额头的汗,她没想到路夕阳一睁开眼问的是郁初北!眼里的眼泪都忘了往下掉,本含泣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路夕阳!你什么意思!”
    “喊什么!”王新梅也不解的看着儿子,儿子怎么了?“慢慢说,不急,不急……”
    路夕阳忍着剧痛,撑着一丝清明挣扎要说话!那个人敢出手,他就不会让他好过:“妈……”一开口伤口好像要崩开一样:“报警了吗……”啊,好疼!他要让那个人坐牢!一定要让他坐牢!
    王新梅有些反应不过来,只顾着照看儿子,回过神后,顿时不安的垂下头。
    儿子是受害者,按说这件事该儿子出面,儿子说不要赔偿坚持报警,就报警,可现在……
    王新梅推脱的看向路桃林。
    路桃林还站在门边,见状,干脆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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