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顾君之整个上身贴在门上,心里异常惊慌,在看不见的时候隐隐焦躁:“初北!初北!我要出去,初北,你说了不会不要我的你。”
    郁初北垂着头删着短信:“我说不要你了吗。”
    顾君之闻言身体隐隐放松,她没有走开,声音顿时可怜下来:“你说帮我洗……”
    “你姑姑没有教过你,男孩子洗澡的时候不能让女孩子进去吗?”删除。
    “没有。”
    “那你姑姑没有教过你,男孩子不能轻易让女孩子看吗?”直接拉黑了对方的号码。
    “没有。”斩钉截铁、理直气壮:“初北,初北……”见不到人他隐隐不适。
    郁初北将手机扔回去,看向洗手间的门:“在呢,有跟我废话的时候,你已经洗好出来了。”
    不行!他受不了,顾君之使劲拍着门越来越烦,突然握住手把手掌用力,门柄咔嚓一声断开,顾君之一喜,拉开门,快速向她冲去抱住她。
    郁初北顿时仰头,又平视前方,拍拍他的手:“别——勒——”
    顾君之声音哽咽:“你不见了——”
    郁初北想怼他两句的心,以为他隐隐的害怕和急切,咽了回去,手掌不太适应的拍拍他结实的背脊:“好了,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刚才就没有!”
    郁初北无奈:“刚才也在,一个门的距离而已。”
    “我不。”顾君之抱着她不放手。
    郁初北的手停在他背脊上,下意识的捏了一下,竟然没有捏动?郁初北急忙停手:“别闹了,洗澡睡——”
    郁初北猛然看向门把,那还管他伤不伤心,将他推开,去看自己的门:“你给我弄坏了!!!”
    顾君之看眼还拿在手里的半截证据,转手松开。
    郁初北欲哭无泪的看着仅剩一边,且也快掉下来的锁头,脑袋都要炸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顾君之顺势讨饶的贴在她身上,不怎么用心的开口:“我不是故意的。”都没有用力。
    郁初北让他走开。
    顾君之不动,双手环住她的腰:“我家有新的的。”
    郁初北感受着周围浓浓的男性力量,有些头晕目眩:“把你按上去最合适。”说着要将他推开,推了会没推动,
    顾君之在上方眼巴巴的看着她。
    郁初北无语问苍天,干脆道:“反正也坏了,门开着,我站在这里,去洗好澡。”
    顾君之声音软软的:“你说帮我洗。”
    “得寸进尺是不是!我说了在门口看着你。”
    “你还说……”
    “洗,或者出去。”
    顾君之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去开水龙头,本来也没什么作用的门大方敞开着,他缓缓的脱下——
    郁初北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很自然的垂头忙碌着,帮他把沐浴乳放在一起,帮他把新毛巾准备好,帮他收拾脏衣服,然后起身。
    顾君之立即站定,紧张冲刷在水,看着他:“你做什么!”
    “给你找毯子。”
    “我不要毯子!”顾君之跑出——
    郁初北赶紧让他回去:“我就在这,就在这,去洗。”非礼勿视。
    顾君之慢慢的挪回去,还不时警惕的看向她。
    郁初北趁他转身的功夫,飞速去找毯子。
    顾君之瞬间跑出来,控诉的看着她。
    郁初北将脸埋进双膝间,恨不得弄你死她!最后任命的你抬起头,拿起遥控去,尽量不看他打开空调。一把辛酸泪都是为了谁:“还不滚去洗!”
    *
    顾君之乖巧的钻进被子里,蓝白色的格子睡衣,柔软服帖的短发,漂亮狭长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青草香,乖顺的让人忍不住想一看再看。
    郁初北头发还有些潮,坐在床头缓缓的弹着。
    顾君之突然起身。
    “怎么了?”
    顾君之有点不舒服:“难受。”
    “哪?”头、手、脚,还是今天扎的那根针,郁初北顿时紧张不已。
    “床。”
    郁初北没听清。
    顾君之真的难受:“床单不舒服。”秀气的眉毛微微蹙着,说不出的揪心为难。
    郁初北手掌下意识的探进去,然后起身:“起来,到空调底下站着去。”
    顾君之乖乖的站过去。空间很小,视线所及范围内都是她……
    郁初北将一套纯棉的床品丢给他:“换上。”你是豌豆公主吗!身上弄一件还能不舒服!郁初北懒得看他继续摆弄自己还有些潮的头发。
    顾君之做的很细心,每一个褶皱都处理的整整齐齐,只要转身,她就坐在一米外的凳子上看着他。
    “不用那么讲究,差不多行了。”郁初北边晾头发边看他。
    顾君之当没听见,做的小心翼翼,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到位,然后优雅的上窗)床,金贵的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郁初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种房间瞬间富丽堂皇的错觉,一个人几个动作顷刻间将生活品味拔升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别问他怎么看出‘优雅’的,天知道这个动作还能上出品位来!?
    顾君之看向她,水润明亮:“我可以脱了睡衣吗?”这个扣子不舒服,她选的不好,但她不给他买自己要的。
    “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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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初北关了灯,刚闭上眼睛。
    顾君之慢慢的凑过来,抱住她。
    郁初北瞬间转头,刚想训他。
    顾君之眨巴着葡萄一般的眼睛,声音纯真稚气:“我怕……”
    郁初北想到他最近的遭遇,任由他抱着。
    黑暗,顾君之将头慢慢的埋在她脖颈,小心翼翼的凑近一点又凑近一点,最后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在他的包围,可以听到、看到、摸到,触碰到心跳……
    郁初北忍着异样的感觉,任他的手穿过她脖颈,任他呼吸落在耳朵上,不是她必须罗怀不乱,而是这么多天的折腾,她也累了。
    所以郁初北到底没有动,难道推推搡搡间非让他苏醒点什么吗。
    过了好一会,顾君之找到满意的位置,头枕在她光洁的脖颈上,闭上眼,安静下来。
    同一时间,郁初北松口气,几乎瞬间意识模糊……
    ——叮咚——叮咚——
    郁初北猛然惊醒,意识还有些模糊,隐隐有些暴躁,她好几天没睡安稳了!
    顾君之缓缓睁开眼,懒洋洋的蹭蹭眼前的温暖,舒服的环着她,不动。
    郁初北也懒洋洋的不动,脑子里闪过他的短信,已经不想去摘‘幸灾乐祸’的‘果实’,那些无伤大雅的小乐趣,因为身边的人,已经不那么热衷。
    ——叮咚——叮咚——
    路夕阳站在门边一遍一遍按着,直到隔壁有人出来看他一眼,他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又等了好一会,慢慢下楼。
    路夕阳落寞的将外套搭在肩上,他凭什么以为,只要他回头她就会迫不及待的接受。
    ……
    “早上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珍宝阁内,漂亮的店员打开门热情的招待。
    郁初北摆摆手,示意不用,走向回收抬,拿出包里的两个盒子,装的分别是顾君之送她的两枚簪子:“麻烦帮我看一下,这两枚簪子多少钱?”
    对方柜台的人看了一眼:“玉?”
    “对。”
    对方似乎不太想收,并不是东西不好,而是东西很可能给不上价:“女士,你可想好了,玉是见人见智的物件,你买的时候也许十几万二十万,可到了我们这里,只能给你玉质本身的价值。”
    “我知道,请问您出价多少?”
    柜台里的人看了东西一眼,好像拿不准又不太能做主,毕竟这东西不是金银,没有克数为标准。
    而且这枚葫芦虽小,却质地润泽,细致坚硬,犹如上好羊脂一般:“您稍坐一下,我去叫我们经理来看看。”
    “好。”
    *
    来人年龄不大,也就四十左右的年龄,身后跟了一位工匠模样的老师傅,最先接待她的人直接回了柜台没有过来。
    李经理看了两样东西一眼,突然将东西交给身后的老师傅。
    老师傅拿起来用一些很成见的工具观看着。
    李经理装作不经意的拿起装两枚簪子的盒子,笑道:“还挺讲究,花纹刻的十分讲究,这两个盒子卖吗?”
    郁初北下意识的看他一眼,直觉一位做金银玉器的商人不会无缘无故买一个工艺品。
    李经理见状泰然自若,浑不在意的放下:“就是看着样子喜欢,郁女士不愿意割爱就算了。”
    郁初北又有些不确定,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顾君之打开门,一身浅棕米白薄款运动装,身形如玉,气质温和,细软的头发浅浅的落在眉宇间,更多了一丝斯到迷离的飘逸。
    迎客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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