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并不吝啬区区的官爵,然而失去对于扬州的控制,却绝对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损失。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尤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dàng、冷月无声。念桥边红yào,年年知为谁生!”
    有名的瘦西湖湖畔,一座私人的庄园内,一个三十多岁眉目俊朗的年轻人,独坐凉亭,对着江月,轻轻的沉吟。
    这曲《扬州慢》,乃是圣光武帝时期,一位有名的词人路经扬州时,为感叹因为提丁可汗南侵,战火洗劫之下的扬州不复昔日繁华而作,如今在呼兰大军顿兵城下之际吟来,倒也颇何时令。
    “久闻仲雨乃豪迈英雄之辈,如今怎得竟是如此感怀?”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马车在三、四个大汉的策马簇拥下,徐徐的驰来,一道爽朗的笑声,也从车内传出。
    “属下谢诚参见主公!”
    谢诚闻声,赶紧站立了起来,恭敬的弯腰,目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携着一个十八、九岁美艳无双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
    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体,在华丽的服饰、恭谨的随从以及如花的美眷点缀之下,乍一看十足的便是踏青的富家子弟,然而双目中难以掩饰的飞扬、自信和高傲,还有眉宇间从容、乐观并且爽朗的神采,却让谢诚一眼便将印象中的一代战神风雨和面前的年轻人完整的融合了起来。
    “仲雨免礼!”
    风雨十分亲切掺扶起眼前的两淮盐道转运使,微笑着道。
    尽管江淮和西北相距万里,风雨的注意力也一直都更多的集中在北方,但是通过血衣卫越来越完善的情报体系,风雨很清晰的了解到,扬州之所以能够在庞勋和一同教犹如蝗虫般的肆虐下安然无恙,谢诚显然当居首功。
    对于这样一个既有深厚的门阀背景,自身的实力又相当不凡的人,风雨自然和乐意借这次南下的机会,好好的拉拢。
    “主公,此处不是说话之所,还请主公移驾!”
    谢诚谨慎的望了四周一眼。
    虽然这里方圆十里,都已经部署了他谢家的亲信,然而风雨轻车简骑的造访,将南下的第一站设定在了扬州谢家,实在关系太大,这固然是表明了这位年轻的风雨军统帅对于他谢诚的信任和器重,同时却也给了谢家不得不如履薄冰的重压——一旦暴露了风雨的行踪,让谢家提前置身于尖锐的矛盾和四方的攻击之中尚在其次,倘若因此破坏了凉国公的全盘计划,甚至因此让风雨的安全受到丝毫的威胁,则不仅仅是谢家的前途堪忧,更为可怕的是为影响到整个圣龙帝国的兴衰。
    若是出现这样的差错,谢家万死不赎!
    基于这样的认知,谢诚不得不保持十万分的小心。
    “好!”
    风雨很爽快地接受了谢诚的建议。
    在后者的引领下,他和蒙璇步入凉亭,眼看着谢诚将凉亭中央的圆桌用力的左右旋转了几周,显出一个黑洞洞的门口。
    “好一个别有洞天!”
    大约十米长的曲折小径之后,竟是一个长宽都大约十米的大厅。十八颗圆球大小的夜明珠,将厅堂照映得宛若白昼;檀木的桌椅和华丽的装饰,凸现了厅堂的富丽堂皇;袅绕的云烟自鼎炉冒出,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风雨不自禁的赞了一声,同时更加暗自惊叹从来行事低调的谢家在江淮所潜藏着的雄厚实力。
    “主公过誉了!”
    谢诚恭谨的应道。
    他这一番安排,除了安全方面的考虑,也是为了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向自己所需要投注效忠的主公风雨,展现谢家的实力——毕竟,谢家不是追随风雨的患难故旧,而是在大势所趋之下对于强者的顺从,因此绝对有必要在效忠的主君面前,突出自身的价值,避免被小看乃至冷遇。
    “扬州的情形如今怎样了?”
    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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