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麻利点儿各位大厨,麻四被掌柜的借出去了,少一个人,你们剩下的人就要手脚快点儿,外面客人都催菜了,惹恼了掌柜的,咱们都得一起吃挂落,要是客人等不及拍拍屁股走了,咱们得一起被扣月银。”小二在后厨喋喋不休。
    “小二,真是稀罕,咱们酒楼可从来没有出借过厨子,这是哪个府上忙不过来了?那不对吧,小老百姓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有钱的可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哪里还需要找厨子过去做菜。”
    “嗨,别提了,是外来的一个玩杂耍的,原本想着在花灯节上赚上一笔的,结果谁知道花灯节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不,只好暂时在咱们焰火城住下了,准备跟茶楼合作搞个专场,只是他们杂耍的队伍人多,他们干脆请个人去做饭,好专心练习。”
    “这倒是稀罕,你说的杂耍的那些人在哪儿呢?现在杂耍还稀罕了?焰火城还少了手艺人不成?”
    “小二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出来忙。”外面掌柜的在叫了。
    “得嘞掌柜,我这就上菜了。”他应了外面一声,对这些厨子道,“就一个麻四还跟你们聊上了,别扯闲篇了,都忙起来了。”
    酒楼中午休息的时候,小二的肩膀被人一搭,他转头一看是厨房里那个做菜的瘸子,“毛哥,这是有事?”
    “走,哥请你喝两杯。”
    “毛哥,你平时可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啊,有啥事吗?”
    “我做了两个菜,走,到我房里边喝边聊。”
    小二一听好吃好喝的,赶紧笑嘻嘻的应承下来,一进屋果然看到桌子上好酒好菜,搓了搓手,拍了下毛大厨的肩膀,“毛哥,今儿有好事?”
    “没好事就不能请你喝酒了?你也知道哥的腿脚不好,平时不爱走动,可跟厨房里的几人关系都不错,可今儿哥心情不太好,找那几个喝酒会越喝越闷,你这小子的嘴惯会吹牛,找你喝酒,肯定解闷儿。”
    “找我就对了,这焰火城的新鲜事就没我不知道的。”
    “来,坐下,走一个先。”
    毛大厨给他和小二都倒了一杯,两人一撞杯,喝的痛快。
    “毛哥,要我说,你跟那几个关系好都是假的,他们背后可都笑话你的腿。”他说完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这张臭嘴,我先自罚一杯。”
    他说着一仰脖子把酒喝下肚,“哥,你别介意,虽然你的腿确实不好,但是你做的菜确实好啊,他们就是嫉妒你,我们不说不开心的。”
    “那就说说开心的,我对你说的那帮杂耍的很感兴趣,能给他们做饭多开心啊,没事还能近距离看他们的杂耍,随便学一手,回头还能讨姑娘欢心,你小子说说,那些人住哪儿呢,回头准备在哪个茶楼驻场?”
    小二嘿了一声,心想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麻四可一直嚷嚷着要娶媳妇儿,回头在杂耍班子那,好好学一手,说不定还真的能讨姑娘欢心,回头可得套套麻四的话,要是学了也教他一手。
    他嘿嘿笑了一声,对毛大厨说道,“就是在靠近火雀街街尾那个小院子里,租的那个院子是从王牙子手里租的,麻四给做的饭,一行人大概有二三十个人,班主姓窦,男女老少都有。”
    “这杂耍班子在中原不是更好,千里迢迢来这里?”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据说,这班主在中原得罪了人,这才来我们这讨生活的,这是打算在我们焰火城定居下来的,看着怪可怜的,估计在中原真的得罪了权贵,活不下去了。”
    “毛哥,你发什么呆啊,喝酒啊。”
    “哦,来。”
    “小二?小二?”毛大厨看着醉晕在桌子上的小二,推了推他,见他真的醉倒了,赶紧起身,换了身衣服,转而出了门。
    “咚咚。”他走了几条街敲响了一个小院子的门。
    “将军,毛石头来了。”
    “带进来。”
    毛石头看到魏青岩就要跪下,慷锵有力的叫了一声,“石头见过将军。”
    魏青岩没让他跪下去,“你的腿有伤,别多礼了。”
    “多谢将军,将军,我这打探一个消息。”毛石头把小二的话说了起来。
    魏青岩一拳砸在桌子上,是他忽略了,因为花灯节往来的商贩很多,进出都有文牒,查证之后都没有问题,但是新进城的不止这些商人,还有其他门路的,可若是提前一两个月进来的呢?这些人反而成了灯下黑的那部分人。
    毛石头提到的这队杂耍的确实可疑。
    他拍着石头的肩,“辛苦了,这个消息非常有用。”
    “那将军,属下告退。”
    “万事小心。”
    毛石头拉开门的时候又回头看着魏青岩,“将军,您永远都不会犯错,没有您抓不住的敌人,请您保重身体,您好,我们才能安心。”
    魏青岩一愣,“石头,我不是神啊,是人怎么会不犯错?”
    “在我心里,您就是神。”
    石头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恬等人走了才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排骨汤,“将军,歇会儿,喝碗汤吧。”
    魏青岩把碗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拉韩恬的手让她坐下,“你怎么也叫上将军了?取笑我?”
    “才没有,就是觉得我相公特别棒。”
    魏青岩刮了下她的鼻子,心疼道,“这两天,你都没怎么睡,这些小事就让手下做就行了,你别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伤了自己。”
    韩恬抱着他的腰,“我知道了。”她顿了下问道,“二哥,在他们心里,你是战神吗?”
    魏青岩摸着她的头,“大概是吧。”
    “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相公,是我孩子的爹,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知道,放心,刚刚石头的那个消息非常关键,极有可能就能抓住他们。”
    魏青岩知道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可是面上却又比谁都稳得住,她在安他的心,若是她倒下了,他会心神大乱,她真的比谁都懂事,比谁都知道,做什么才能让他定下心。
    韩恬也听到了,可是有一件事,“二哥,那旬家不是被威胁要交赎金吗?交赎金的日子就是明天?”
    “对,所以要在那之前把这伙人给抓住。”
    魏青岩拍拍她的肩,开始部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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