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了一个温顺有钱能干的媳妇,家里家外一把手,自己只管吃喝玩乐,一切都有她管
    顾怀陵微笑,然后故作疑惑道:“嫂子这般能干,那黄大人您在这个家里,做了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儿事吗?”
    传宗接代延续了血脉这就是我的事了!
    但黄世泽要脸,他知道这话一出自己肯定会被嘲笑。
    只是不等他想法辩驳,顾怀陵就接着道:“黄大人确实该担心被带坏,毕竟嫂子一旦被带坏,最难过的就是你了,除了一身皮肉,黄大人你什么都没有。”
    “吃软饭可耻,比吃软饭更可耻的,是软饭硬吃,望黄大人明白。”
    “噗嗤。”
    “哈,哈哈……”
    好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黄世泽可是人人都知他是软饭男,偏偏他总是一脸得意,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除了那下三寸的棍子,你还做了什么?
    果然就剩一身皮肉了。
    黄世泽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顾怀陵的手都在抖,“你,你……”
    顾怀陵压根不理会他,而且转身看向了凤楼,凤楼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六元及第惊艳绝伦的状元郎嘛,确实有才,但进了翰林院后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来,还不如他那个妹夫。
    想来也已经泯然众人,不足为惧。
    *
    顾怀陵微微一笑,长揖到底,“小子曾有幸拜读过先生的《孝子说》,先生以血肉救母,小子深感佩服。”
    凤楼以孝闻名,又接连出了许多孝论,被世人所推崇。
    “不必如此。”凤楼等顾怀陵长揖到底后才伸手去扶他,一脸慈和,“孝顺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必佩服,是我等为人子该做的事,实在正常。”
    他这般谦虚真诚言行,又赢得了许多称赞,一时间赞美声四起。
    顾怀陵保持微笑,等众人夸了好一通,凤楼眼角的得意都快藏不住时,他才又道:“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解惑。”
    凤楼的姿态谦逊到了极点,“谈不上解惑,你且一说。”
    顾怀陵眼帘半掩,唇边笑意渐弭,“凤先生如此敬爱孝顺令慈,却为何对女孩儿没有半分宽容呢?”
    他抬起眼,直视凤楼微愕的双眸,显然凤楼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她首先是个女孩儿,然后是少女、妻子、妇人,最后她才是母亲。”
    “每个母亲都是这样走来的。”
    顾怀陵声音温润如初,但不知为何,凤楼觉得他的声音愈发有力,生生落地,最后竟恍似平地撼雷。
    “先生如此孝顺令慈,甚至不惜以血肉入药。”
    “小子却只想问一件事。”
    “孝顺如先生您,可曾问过她,当年可曾因为身为女儿身而遭遇了不公?可曾身为女儿身而留有遗憾?可曾因为女儿身而心有不甘?”
    “你没有问。”
    “如果你问过。”顾怀陵平静下结论,“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凤楼震惊地看着顾怀陵,他还想过这个年轻小子竟然会问的这般刁钻,但他必须反驳,他以孝立天下,以孝而被世人称颂,如果今日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他的孝就不会被人认同。
    但是母亲确实有过遗憾和苦难。
    当年曾写过书的,世人都知道。
    自己也确实没有给母亲解决过遗憾。
    凤楼脑子疯狂转动,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期待着顾怀陵赶紧说下一句话,这件事自己不知如何反驳,但下一件事一定可以!
    谁知顾怀陵陡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他人,他平静的将周围诸人的视线一一扫过,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自省的,有愤怒的,还有发呆的。
    众人百态收入眼底。
    他朗声道:“我曾听闻一个道理,深有感触,如今也讲与诸君听。”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条条束缚,层层规矩,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行举行都约束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儿身而遭遇了不公?可曾身为女儿身而留有遗憾?可曾因为女儿身而心有不甘?”
    “你没有问。”
    “如果你问过。”顾怀陵平静下结论,“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凤楼震惊地看着顾怀陵,他还想过这个年轻小子竟然会问的这般刁钻,但他必须反驳,他以孝立天下,以孝而被世人称颂,如果今日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他的孝就不会被人认同。
    但是母亲确实有过遗憾和苦难。
    当年曾写过书的,世人都知道。
    自己也确实没有给母亲解决过遗憾。
    凤楼脑子疯狂转动,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期待着顾怀陵赶紧说下一句话,这件事自己不知如何反驳,但下一件事一定可以!
    谁知顾怀陵陡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他人,他平静的将周围诸人的视线一一扫过,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自省的,有愤怒的,还有发呆的。
    众人百态收入眼底。
    他朗声道:“我曾听闻一个道理,深有感触,如今也讲与诸君听。”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条条束缚,层层规矩,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行举行都约束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他控制身心,他甚至连一言一行都要按照他设定的规矩来。”
    “这个人强大吗?”
    “不!”
    “恰、恰、相、反。”
    顾怀陵一字一顿,背脊如松,下颚微扬,文人的嘴杀人的刀,以雷霆之势狠狠插进他们心里。
    “他惧怕别人挣脱束缚,他胆颤别人冲破规矩,他害怕一切的不可控制,他害怕有一天别人站得比他还高。”
    “所以他才会以扭曲的心态一层一层去压下别人的骨血、尊严乃至人格,要把人压到尘埃里去再无反抗之力,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掩饰他的无能!”
    *
    张问林等人震惊地看着顾怀陵,身为重臣,这种事请他们不好直接发表意见,而且皇上的态度不明,所以最多只能迂回给些帮助。
    张问林知道顾怀陵为了这件事准备了许久。
    但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人,被他说的面面相觑。
    这小子稳的时候是真的稳,莽的时候也是真的莽。
    钱戴双眼发亮的看着顾怀陵,自言自语道:“这嘴皮子太利索了,合该是我户部的人!”张问林瞬间扭头怒瞪,“想什么呢你,抢了一个还想再抢啊?!”
    “做梦,不可能!”
    钱戴也知道张问林不可能让的,只得望人兴叹,一脸可惜。
    兰台章也震惊了,他本以为六皇子千方百计婉转迂回的让自己出面,是把重担压在自己身上的意思,结果自己只是个先头兵???
    而一直欲欲跃试准备出来冲锋陷阵的叶惊澜也收回了自己的脚,心里只有一句话:你大舅哥永远是你大舅哥,站着喊威武就行,多的就不必了。
    顾怀陵这番话确实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确实很多人在反思,但也有一部分人,他们听不进去,他们只知道顾怀陵是在指桑骂槐,他们赤红着眼,愤怒的攥拳,他们只想冲上来和顾怀陵打一架来证明他们的强大。
    对于这部分人,顾怀陵根本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而幸好,他也从来没想过改变这群人。
    他的目标从来不在这群人身上,说服这群人根本没用,只要说服皇上一人就够了。
    其他人犹在震惊,顾怀陵兀自转身面上宝座,理了理衣摆,上前两步,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禀。”
    名乾帝一直注视着顾怀陵,他原本就在等顾怀陵是否还能给自己惊艳之感,谁知太惊了,惊到这番话下来,饶是名乾帝的心思都有些波动,甚至自省,自己是弱者吗?
    “等一等,朕也有一惑让你解。”
    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道:“你说的那些,确实可能在理,但你是否忘了,现实就是几乎大部分女人都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依附男人而生,这是现状。
    “如今你在这殿上,就算你说服了我们所有人,那你能说服女人自强吗,你有后续的计划吗?脱离男人 儿身而遭遇了不公?可曾身为女儿身而留有遗憾?可曾因为女儿身而心有不甘?”
    “你没有问。”
    “如果你问过。”顾怀陵平静下结论,“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凤楼震惊地看着顾怀陵,他还想过这个年轻小子竟然会问的这般刁钻,但他必须反驳,他以孝立天下,以孝而被世人称颂,如果今日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他的孝就不会被人认同。
    但是母亲确实有过遗憾和苦难。
    当年曾写过书的,世人都知道。
    自己也确实没有给母亲解决过遗憾。
    凤楼脑子疯狂转动,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期待着顾怀陵赶紧说下一句话,这件事自己不知如何反驳,但下一件事一定可以!
    谁知顾怀陵陡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他人,他平静的将周围诸人的视线一一扫过,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自省的,有愤怒的,还有发呆的。
    众人百态收入眼底。
    他朗声道:“我曾听闻一个道理,深有感触,如今也讲与诸君听。”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条条束缚,层层规矩,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行举行都约束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他控制身心,他甚至连一言一行都要按照他设定的规矩来。”
    “这个人强大吗?”
    “不!”
    “恰、恰、相、反。”
    顾怀陵一字一顿,背脊如松,下颚微扬,文人的嘴杀人的刀,以雷霆之势狠狠插进他们心里。
    “他惧怕别人挣脱束缚,他胆颤别人冲破规矩,他害怕一切的不可控制,他害怕有一天别人站得比他还高。”
    “所以他才会以扭曲的心态一层一层去压下别人的骨血、尊严乃至人格,要把人压到尘埃里去再无反抗之力,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掩饰他的无能!”
    *
    张问林等人震惊地看着顾怀陵,身为重臣,这种事请他们不好直接发表意见,而且皇上的态度不明,所以最多只能迂回给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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