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死后,会看见什么?”
    虽说楚淮青确实死过一次,不过当时闭眼睁眼,也只是一瞬间,便答道:“最舍不得的人或事罢。”
    “.....”
    谢富将手搭在眼睛上,声音有些沙哑:“我觉得,我还是有些怕死的。”
    “别担心。”
    楚淮青握住他微颤的另一只手,一字一顿:“我会治好你的。”
    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冰草毒:出来找找存在感,以免你们忘了我
    前世楚淮青比谢富先死,死于战乱_(:з)∠)_
    头实在痛,休息了一下才码的,莫嫌弃(づ ̄ ? ̄)づ
    ?o(* ̄▽ ̄*)ブ双更我做到了!
    第七十六章
    秦策成王的消息,如滴水入了滚烫的油锅,在乱世中期又炸成了一道旷世惊雷,而当秦策逃离皇宫的全过程被流传而出时,世人不由得为之震惊,历来籍籍无名的楚姓先生被贴上了高人隐士的标签为人传道,包括楚淮青在大殿之上直面襄阳王却毫无所畏,沉着应对的英姿,更是让世人倾服乍叹。
    这并不是世人惊叹的结束。
    能从拥兵二十万的长安顺利逃脱,并先于大皇子成为诸位皇子中成王的第一人,秦策一扫世人固有的观念,而那些人终于剖开‘凭借奇遇’的误解,看清秦策隐在表象之下的深谋远虑。
    先谈初入边关城。
    秦策领兵到达之后,并未像一般将领一般急于接手,而是第一时间找上当地名望颇高的楚姓先生拜其为师,又通过楚先生无意中的牵引,与百姓结下善缘。
    随后夜出奇兵,击退胡虏,又一纸军令状坑了荒.淫无度的王将领,获悉足足十万两纹银,再之后揭破王将领与柳成恭的污蔑阴谋,予以这两叛贼小人迎头痛击,可谓是水到渠成,垫下了秦策获权的基础。
    后谈秦策代掌青州,得到平州。
    徐真虽非重臣大官,但也一生两袖清风,克己奉公,是许多门生心中敬仰的儒士大家,能得到徐真的信任,被其托付青州,事后秦策将青州治理得井然有序,未曾传出恶习恶癖,足可证明秦策德才兼备。
    或许得到青州是运气,但能够得到平州,靠得全是秦策的当机立断,时逢与洛阳兵马兵刃交接,却最终取下了平州,如何不令人哗然?
    一次或许能说为机遇带来的偶然,但连番有了两次三次,已成了有所谋求的必然。
    昭和三十五年,秦策受封亲王,号恭贤,初得威名,即数日建成王府,广招贤才,奇人谋者闻之,乃动身前往,效以所能。
    时至秦策任昌州牧第二年,初春即临。
    且说一日为别扭的谢大才子把脉之后,楚淮青端来药汤,想起主公百思不解的募兵问题,便乘机询问了一下。
    自上次摊牌之后,楚淮青来为谢富把脉的次数就逐渐多了起来,饮食上更有多加注重,幸而酒水正有抑制冰草阴毒的奇效,不会因此绝了某位酒鬼的命根子,也让谢富能坚强地含着泪水、委屈巴拉地抱着酒罐子过下去。
    仇大苦深地瞪着面前的汤碗,仿佛那就是此生最大的仇敌,听及楚淮青的问话,谢富目光一动,眉梢一勾,抿起好以整暇的笑,别有意味地垫了垫手中的汤碗。
    楚淮青漠看他一眼,并不为此所动:“即便你不说,日后我询问那些被招来的士兵也能知晓,把药喝了。”
    谢富瞬间绷紧脸皮,恼然看了楚淮青一眼,将汤药咕噜咕噜一口咽下,整张脸皱紧成一团,带上无法言喻的表情,双眼放空思考人生。
    “以前也不见你这般怕苦。”
    谢富不喜黏腻的甜食,楚淮青便往他嘴里塞了颗裹了糖霜的杏仁,这杏仁还是秦策前几日专门寻来的。
    谢富嚼着杏仁,脸色好看了许多,翻着白眼道:“以前我也不需日日喝上一碗苦极的药。”
    楚淮青虽是心疼,但也不会就此松口,宽慰道:“只因加了些强效的药材,所以才苦了一些,喝过这几日即可。”
    谢富抱怨地低声嘀咕了几句,不过也只是些负气话,他并不是感觉不出这几日乏累的次数多有减少。
    抿了抿嘴,又觉口中泛苦,因楚淮青向是严禁他喝完药后饮酒,谢富就将盛杏仁的盘子拖来放在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权做解酒的代物:“那些前来投奔者的名单淮青可曾看过了?”
    楚淮青点头,又问道:“你有兴趣?”
    谢富叼着半枚杏仁,齿间抵着,一点一点地吃进嘴里:“不了,要说鉴人用人,我尚不及淮青百分之一,还不如你直接说与我听。”
    楚淮青知他目露郁色,神行懒散,当是馋酒馋得狠了,也不将自己此番前来带了三坛好酒的事告知,不然过会准犯了大忌,白费了刚才那碗药,便拉着谢富的手腕将他拽起:“总归我说了你也不认得,正巧我有事过去,你便随我一同走走。”
    冷不防见楚淮青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谢富还未立即反应过来,等他回神之际,早已被楚淮青极其熟稔地一件一件裹好,末了,楚淮青还给他脖子处拢上了一条叫毛绒围巾的东西,一脸满意的样子就像打扮完亲闺女的痴汉老父。
    谢富立时被这想法吓得一个激灵。
    既然整装已成,便是出门一脚,朝恭贤王府行去。
    王府就在前方,楚淮青与谢富闲聊:“此次招来了不少贤才,其中张琨,刘诩,成满可堪重用,待他日......”突然身形一顿。
    谢富见楚淮青眼光有片刻恍然,顺着目光看去,乍有一位布衣之客入眼:“是你认识的人?”
    上辈子这人赶来投效还是至今许久之后,没想到如今有再见此人的机会,楚淮青摇了摇头:“不,只是偶然见了一面。”
    只见一面哪会引起这般触动,谢富自是不信,不过楚淮青不说,谢富也不去追问。
    谈话之间,两人已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正在王府门前踌躇,看见缓步行来的两人,像是乍喜,上前问道:“请问二位,这里可是恭贤亲王府?”
    谢富见楚淮青不欲开口,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匾额上面横标的‘恭贤亲王府’五个大字。
    “我,我是识字。”布衣男子挠挠头,下意识搂住自己的小挎包,吐露出言语不甚清晰,“就是听说贤王在招能用的人,没有看到招人的人,不大确定.....”
    谢富以一种看神秘生物的目光将他一打量,确认这人不是在欲情故纵、假装不知,嘴角一抽:“你只需向门卫通报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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