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一行人不急着寻找天束幽花,反倒在雷恩逛起街来,开始麒麟还有点担心,不知道去哪里找天束幽花,其他人却胸有成竹的样子,莲泉向他解释到“郡主府是雷恩最富丽堂皇的建筑,非常显眼,在这个神权与皇权至上的阶级社会,处处透露着阶级差距,府邸的规模便是其中之一,神职人员基本上居住在心脏,王爵使徒们的居住地十分分散,有的富丽堂皇,有的简单随意,全凭他们的喜好,不过王爵使徒的踪迹本就诡密,许多平民乃至魂术士别说府邸,连他们的影都见不到,闲时谈论起也是臆想居多,不像皇族,到哪里都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是麒麟第二次来雷恩,第一次太匆忙,还没细细品味这座城市,便发生了太多手忙脚乱的事,这一次再来也是有着目的,但却没有了匆忙感,莲泉其实能理解他,如果有一天,她的王爵甚至不惜自己的还有她的性命也要去救他的王爵,她想即使她会跟随缝魂,但心也会冷,甚至会逃避这场营救,麒麟将自己对银尘的失望掩藏的很好,到她也见到过有时银尘和缝魂谈论吉尔伽美什的时候,麒麟变得冷漠的眼神,只不过麒麟只在背对银尘时才会流露出来,银尘才没有发现,“麒麟……”救出吉尔伽美什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麒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又缠着莲泉给他介绍雷恩,莲泉也没有继续刚才想说的话题,真的给麒麟介绍起来“雷恩这个城市,离格兰尔特并不远,但远没有格兰尔特发达,比起高度城市化的大都市,雷恩依山傍水,政治通达,没有太多霓虹喧嚣,也没有千城一面的情况,它根据自身多山多水的特点发展原生态城市,许多人定居或游玩雷恩就是冲这一特点,且雷恩沿海,外国商人们很多都会通过雷恩转运货物或与当地人进行贸易往来,为了方便贸易雷恩设有四个码头,结合其本身占地面积来看雷恩是名副其实的港口城市同时也是鱼龙混杂之地。它的经济发展不错,政治地位却并不高,因为这座城市本身并没有很深厚的文化底蕴,也不是什么关口要塞,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嫡系皇氏成员只有一位郡主,天束幽花。”
    “那幽花在雷恩的地位岂不是最高的了。”麒麟嘴里叼着一大块白饼,怀里抱着用牛皮袋儿装着的一大袋包子,手里提着鬼山莲泉刚买的一大篮水果,这看看那瞧瞧,一边听着莲泉讲话,一边使劲嚼着口里的大白饼听到趣儿时便瞪着两水灵大眼呆愣愣地连嘴里的白饼都忘了嚼,这模样,活似山炮进了城,瞧哪都新鲜,莲泉看着麒麟嘴角漏出来的口水,默默地挪远了点又挪开了眼“莲泉,你继续讲啊,你讲的东西比话本还有趣。”
    “话本?”莲泉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哄小孩的故事!”
    麒麟逛到附近的一个地摊,一块黑布在地上铺着,上头是琳琅满目的小物件,麒麟蹲在地摊前,白饼只剩一小块被他含在嘴里“有什么关系?故事又怎么了?你怎么跟银尘一样爱较真,故事就不能说是真的啦?故事还有趣呢。”
    莲泉颇不喜欢麒麟不把事儿当回事儿的性格,这让莲泉感觉是她太把事儿当回事儿了
    银尘也蹲下来,伸手捏了捏麒麟鼓鼓的腮帮子“把吃的咽下去再说话,傻不愣登的说话都说不清楚。”
    麒麟躲开银尘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被银尘当街教训。
    缝魂看着麒麟在玩闹,银尘在管教,莲泉在一旁生闷气又被麒麟闹着一齐蹲下去挑选地摊上的小东西,后面驴子拉着谷车从他们身旁经过,长长的尾巴走几步就甩一下好像干了多大的事儿一样,街上有几个行人后头跟着小尾巴似的魂兽,麒麟见着可爱的魂兽便让它们过去陪他玩儿,魂兽的主人来跟他理论说麒麟拐他魂兽,莲泉和银尘连忙安抚着魂兽的主人,街前巷后的小贩伸长脖子看热闹,热情的妇女调笑他们俊美的容颜,年轻的小姑娘们羞答答地暗送秋波,缝魂忽的想任性一回,就这么在市井中生活,在无趣的日子里玩闹,身旁的包子铺老板掀开笼屉,白茫茫的蒸汽浓雾似的遮住了缝魂的眼,眼前的市井成了雾中画,吹一下,这幅画是不是就会像水雾一般散去呢?他这么想着竟入了神,莲泉一声呼唤让他醒了神,那三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正对他招手。
    “哥哥,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都不应。”莲泉迎上去焦急地问
    缝魂拍拍莲泉的背以示安抚“没事,想事情走了会神。”
    “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呀?”麒麟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好在包子小不影响说话
    鬼山缝魂转回这次来雷恩的正题“想怎么说服天束幽花跟我们走。”
    麒麟接到“嗯,那大小姐性格确实让人头疼。”
    “你们都和她有过节,特别是你”缝魂苦恼的看向麒麟“不仅把人家给剐了,还抢了人家的王爵之位,我要是她,宁肯死在幽冥手上也不会帮你。”
    银尘听到麒麟把天束幽花剐了时吃惊地看向麒麟“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银尘忽然意识到要说独断,麒麟才是最独断的那一个,嘴上说着听话,面上看着乖巧,实际上阳奉阴违的事没少干。
    莲泉自请去说服天束幽花“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哥哥你和她不熟,那个女孩对陌生人排斥得很,而且我们都是女人,她对我应该没有太大的敌意,只要向她讲清利害,我想……”
    “她是冰帝最宠爱的郡主,即使被狼盯住也不见得会逃进虎口避难,就算皇室的身份不能庇护她,冰帝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的。”麒麟揉了揉被食物撑得发胀的肚子,难得正经一回“而且,不管是谁去说服她,她总归得是要和我们四人一齐走的,与其半路上因为前尘往事生出龃龉,不如一开始就把结结了。”
    “你这是要……”
    “解铃还需系铃人呐。”
    [郡主府]
    暗夜不知何时悄悄来临,失去光量的郡主府透着一股死气。
    今夜郡主的院子十分冷清,只有郡主一人休息,其他仆人全都不在附近伺候,连守夜的人都没有,整座郡主主院仿佛废院一般缺少人气,天束幽花睁着眼躺在床上,身上穿的还是早上的衣服,厚厚的棉被盖在身上,背后却被冷汗浸湿了一大片,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下漏了进来,悄悄地吹进这间寑殿的每一个角落,偶尔吹响了书案上的一卷纸张,这点动静在寂静的夜里都被放大许多,像这样的小动静每出现一次天束幽花的身体便抖一回,她有预感,她被恶狼盯上了,从永生岛开始,想到永生岛,天束幽花不禁又想到了她的父亲西流尔,她们还没有见面便已永别,在伤感之外更多的是恐惧,对西流尔下场的恐惧,也是对她自己将面对的结局的恐惧,她不相信她的父亲是自愿变成那幅模样的,一定是白银祭司的安排,只有他们才有这种权力命令王爵。在永生岛时如果她的父将爵位传给了她,她也会变成父亲那样吗?她不敢深思,但她有一种预感,她也会和麒麟一样被全帝国追杀。
    又是一声轻响,传到天束幽花耳里成了勾魂鬼的脚步声,天束幽花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乱的不像话,而镜中的她,沉静冷漠,正噙着一抹嘲笑直直的向自己坠来。
    麒麟撅着屁股透过刚打的一个小洞一直监视着天束幽花的动向,这时天束幽花已与死灵镜面制造的傀儡对上了,只见天束幽花一把抡起一直藏在被子里的箭矢,正对着砸向自己的傀儡刺去,那傀儡登时被刺散成黑雾,天束幽花则趁着这空挡一个鲤鱼打挺顺势翻下床站定,另一只手又从爵印中拿出角弓,死灵镜面镜身很大,于是天束幽花没有浪费时间在瞄准上,快速将将箭搭上角弓一拉一放,箭矢飞也似地刺入死灵镜面,其破风之声却仍回荡耳边。
    “好!”麒麟默默得在心里鼓掌,这小姑娘其实挺机灵的嘛,要不是上次在魂冢太过轻敌,相信她不会这么容易败于自己手下。
    箭矢没入雾中不见踪影而雾却越来越大,不多时那黑雾便又幻化出一个傀儡向天束幽花攻来,天束幽花知道幽冥的厉害,不再硬攻而且急忙躲避,傀儡的攻击却愈发凌厉,奇怪的是傀儡并不与天束幽花以武器相抗而是只玩肉搏,天束幽花忙于傀儡拉开距离,并跑出寝殿,来到场地更为宽敞的院子,三两步登上假山占据制高点后又对傀儡射出三发箭矢,这次箭矢对傀儡完全没有用,直直地穿过了傀儡的身体,铛地一声脆响射入地板,天束幽花一个愣神傀儡便追上前来一拳直落在天束幽花的眼睛上,一脚又欲踢向天束幽花腰侧,天束幽花中一拳后吃痛闪避,又见傀儡一脚欲袭顿时被激出火气,顺着闪躲的势头跳下假山,末了忍痛将角弓一把击向傀儡的太阳穴,傀儡被这一击击落假山,凭借身体轻盈堪堪稳住身形。
    天束幽花算看出来了,幽冥这是在试探自己身边有没有冰帝派来的护卫才一直让傀儡追着自己跑着玩儿呢!她紧咬着嘴唇不甘心地盯着傀儡,如果她不仅仅是一个使徒而是永生王爵,就算打不过幽冥也不会被愚弄至此!
    房顶上的麒麟看着天束幽花不甘心的样子忽然知道该如何游说天束幽花跟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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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盖上笔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盖上了我的棺材板儿,当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只是出棺材抽几根烟冷静冷静,所以,庆幸吧,鱼唇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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