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兀看着那包衣服,脸上的肌肉扯动数下。伸手缓缓抚摸上去,最终抬头看我说:“这是应该做的!”
    顿时,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了地。
    这样最好,剩下的日子我会自己慢慢过,与特情处再无任何瓜葛。
    罗兀带着东西走了,陈警官见我还留在他这里满脸疑问。他想问我为何不走,我也正想同他说点儿事儿。
    “陈警官,村长是哪个村子的,他的死因或许我了解一二!”
    他的眼睛一直在躲躲闪闪。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有忌惮的东西啊!
    陈警官皱着眉头看我,我无畏的笑了笑。如今的我,一身轻松,要过的就是行走江湖的日子。
    路见妖邪,还是撞到我怀里的那种,我自然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还知道那个村子的后山下面有一座庙,人称三老太太庙不是吗?”
    这些消息,今天一早大林子就通知我了。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比如那三老太太的夫家姓陈,与这陈警官的家族似乎很近,绝对不会五服(五辈)的那种。
    陈警官有些震惊,我冷笑着看着他,还有那个打更的老头。他们什么都知道,仗着自己手中握着的这点儿权利就想草菅人命吗?
    我把背包紧了紧,转身出了派出所的大院,直奔大青沟。
    大青沟离县城大概六十多里路,我从镇上包了辆车。山路崎岖,这车晃荡了大概三四个小时才到了一处村子。
    村子不大,都似乎坐落在山脚下。里面靠着山脚便是一户户的农家。
    给车夫付了钱,看着大白在草丛里幸福的爬行,我笑了。
    望了望头顶那蔚蓝的苍穹,不知道师父是否能看到我,我如今继承了他的衣钵,一定不会给他丢脸的。
    “走吧!”大青沟,我来了!
    大中午的小山村,本该一片静谧安宁。
    可我们走到村口就看到连村口那两颗大杨树都系上了白花。井边的水桶横在一旁,半桶水洒在石板上如今还未全部晒干。
    村里面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想来就是村长的葬礼了。
    我迈着小碎步往里面走,看着单薄的栅栏和小矮房,想着赵文斌和孙艳茹曾经在这里嬉戏玩闹,那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却因为一条黑蛇精葬送了。
    这种邪物,还留他作甚。
    村长家更不用打听,奔着哭声最大的地方去就是了。其实我就是想打听也看不到人,估计都去村长家帮忙去了。
    等到了村中间的一户人家门口,果然大家伙儿都在哪聚着呢,腰上都系着孝带子,忙前忙后。
    唢呐声呜呜咽咽个不停,更有大喇叭有哭女在哭灵。哭哭啼啼的哽咽着说着死者生前的事迹。
    若是让大家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不知道他家里的人脸上怎么挂得住!
    等大家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院子中央。
    如果我穿着正常的衣物,可能也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我此时穿的是一身道袍。
    “你是谁?来干什么?”一个四十几岁的村里汉子,身着重孝冲我走来,边走边吼。
    看他的眉眼,与那村长多有相似,应该是直系的子侄之类。
    他刚要伸手推搡我,忽然自己往回扳着手掌,在场的人无不后退几步。
    大白握着他的手腕,冲我一笑。我点点头,嘴角含着一丝冷笑走到了灵棚前。
    灵棚里,老村长的黑白照片竟然还透着慈祥。昨天晚上我已经答应了孙艳茹的母亲,这老淫棍和黑蛇精的仇我来给她报。
    况且,烧给上天的裱文早就给了预示,这里的邪祟一定要铲除。
    “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别人都往后躲着我,有个趴在棺材上的妇女,本来哭灵哭的悲惨,见我打断了她的事儿,指着我破口大骂。
    我没理会她,只是看着棺材缝里往外汩汩冒出的黑气。
    黑气绕着村长的遗像,慈祥的表情瞬间邪恶丑陋起来...
    有小孩子的哭喊声传来,他们喊着照片里的阿公活了,要吃人!
    家长赶紧捂着孩子的嘴,抱着孩子匆匆往回跑。一个孩子哭了,第二个、第三个,接连好几个孩子都指着棺材哭了。
    他们能不哭吗?这棺材里面可不是老村长,而是另有他人了!
    “你们都不好奇村长是怎么死的吗?”看着周围有人撸袖子往前走着,我不想生起无畏的争执。
    要动手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他们似是也拿不准我什么意思。
    有一位年纪稍长的老头从屋子里走出来,任周围人如何劝阻,他还是颤巍巍的向我走来。
    他恭敬的冲我行礼,看起来倒像是个读过书的。
    “这位道姑,我是死者的大哥,您若是来化缘的,就请给我这老弟超度一番,让他在阴间莫受他人欺辱。”
    说完,他让后面的子侄拿出来一叠毛票,要拿钱打发我!
    我没接他手里的钱,上前走上两步,贴在他身边说道:“不知原因客死他乡,您就不怕晚上这棺材诈尸吗?”
    说完,我往后一退笑语吟吟的看着他。果然这老者脸色一变,随后请我进屋细说。
    我也毫不客气,他们该哭灵的哭灵,该烧纸的烧纸,照常继续。
    只是我,已经被请进了正屋。
    话说,村长家就是气派,六间宽敞的砖瓦房在这小山村一点儿都不多见。
    坐在炕桌前,这老者让家里人端来茶水,让人好生伺候的我。他坐在我对面,倒也不急,先客套一番。我没时间和他寒暄,便直入主题。
    我问他,村长的死因派出所是怎么给出的解释。
    “心脏病突发,也有可能是在认那两个知青娃娃的时候被吓着了。岁数大了,晚上做了噩梦就被吓死喽!”
    老头自己说着,他抱着大茶壶的手一直在颤抖。我摸了摸我的茶杯,一点儿都不烫。
    “那您信吗?”我反问他,他猛然抬头,喊着外面一个忙活的婆娘。“去把建业叫进来!”
    老头这才和我摇摇头,他不信。
    他老弟的身体啥样,他清楚的狠。而且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东西没见过,还会让两个小娃娃的尸体给吓死?这里面有古怪,只是他岁数大了,不想追究罢了。
    “大爷,你叫我?”不一会儿屋里进来一个壮年,就是我进来的时候挡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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