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垂首侧立,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这一片广场一会儿要进行斗牛仪式,听周围的人讲很是血腥暴力,我还是离远一些省的迸溅到身上血。
    耳边响起大白欣慰的声音,&幽幽,你这么穿还挺好看的,终于有个小姑娘的样子了。你娘小时候就这么美,你要长开了!”
    我抿着嘴不理他,知道他们在我身边,熟悉的气息我早就感受到了。
    只是,能不能好话好说?看来,我真得教教他们沟通着两个字怎么写了。
    鼓点越来越急,长号声不断,以罗生为首的领军人物上来了。
    周围的人群立刻发出欢呼声,罗生不再是让我抢白的那个怪舅舅,他如同国家元首般检阅着自己的臣民和军队。后面跟着的,除了他的亲兵,竟然还有几个外来人。
    他们该是银月说的贵宾吧!
    等走进了,我才看清,贵宾中有三位我是熟悉的。一个是那个日本光头,曾经把我追到吐血让大白赶走的那个。
    另外一个,也是他们队伍中的人,喜欢露风头的那个。
    走在罗生身后的那位,更是我最熟悉的李瑞麟。他脸色还好,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和罗生身边那个喜欢露风头的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眼神瞟了过来,四目相撞我很快就躲开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浓,显然是发现我了。
    怎么的?我今日的扮相不好看么?大白都夸我了呢!
    贵宾,就是这里蛊虫输送的买家。日本人、中国人,他们弄那么多蛊虫干什么?
    我心中虽疑惑着,怕自己的模样引起别人的注意赶忙低头装作不敢直视的模样。
    同时,我发现,这里很多孩子似乎都很害怕罗生,此时的动作和神情与我并无二般。
    罗生带着贵宾走到祭台中央,冲着那颗巨大的牛头行礼。只见他右手搭在左肩上,左腿弓膝,低下高傲的头颅,不足五秒钟便起了身。继而走向台阶下方,仰视着高高在上只余一个背影的银月。
    &祭司大人,罗生携罗家寨恭请祭司大人主持今年的牯藏节。愿天神、蛊灵保佑我们罗家寨接下来的十几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幸福安康。”
    罗生朗声说道,声音在整个山坡回荡。我看得出,此时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或许,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要这里风调雨顺,却搞得别的地方水深火热。玩这样的双重标准,真是可恶!我撅着嘴,脚下狠狠的碾着这片土地。
    银月此时慢慢的转身,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画着黑色的眼影,眉毛斜飞入天,眼角打着银粉,右侧的脸蛋依旧是画着银色的蝴蝶,菱唇被涂得血红精致,精致的锁骨在低领的礼服下若隐若现。
    此时我深刻的明白,这世上有一种女人,不论年龄、长相,就是这样的气势,就能容神秘、性感、灵动于一身。
    大家都震惊了,我明显能看到罗生舔了舔嘴唇。
    银月转身,双手叠在和胸前往台阶前走来,后面立刻有侍女过来摆正她的裙摆。她缓缓呈一字型张开双臂,宽大的袖子间密密麻麻绣着银白色的蝴蝶,随着衣服的展开如同在花中乱舞一般。
    &罗氏银月,身为祭司;世袭罔替,以身侍神;天神护佑,无以为报,献以牯藏,感谢天恩。存世间千年,未敢相忘。世间万物居多,来源只有一个。回头看太初,悠悠最远古...”
    前面的我还能听得懂,后面的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了。银月双手交叉微放在两肩上,昂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一直在祈祷着。
    现场除了罗生和他的贵宾,大家都跪在地上听着。我偷偷抬头,罗生眼中看着银月,嘴里有在念念有词。仔细看,他的口型与银月是一模一样的。
    待银月念完祈祷的词,周边的芦笙齐齐奏了起来。罗生带领着贵宾入主席座。主席座设在一楼的门前台阶下,背对着一楼。
    我知道罗兀叔叔就躲在那里,等着机会。
    银月转身进屋,银色的蝴蝶随着她的走动翩翩起舞,以身侍神,她跪在那些天神的牌位前双手合十继续祈祷。
    接下来,就是众人的狂欢了。
    从山腰下面,缓缓上来一头青牛。青牛角上挂着大红花,一个年轻人骑在上面挎着弯弯的腰刀很是神气。他热情的和大家打着招呼,四周围观的群众回应着热烈的欢呼声。
    接下来,一头又一头的牛跟着上来,骑牛的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们。
    唯一的例外就是最后上来的那头白牛,上面坐着的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我一样身着节日的盛装,只是裙子是大红色与黑色拼接而成的百褶裙。满头长发用银色的丝带束着数条小辫。她神采奕奕的骑牛上来,明眸皓齿,粉面含春,如朵红莲刚出水似的。
    我心中又羞愧了一下,这寨子老的小的都这么漂亮,还让别人怎么活啊?
    查了一下,一共十二头牛。这姑娘也是要参加斗牛仪式的吗?
    芦笙齐齐奏乐,各家神牛都在刨地哼气,似是等不及的要踏入中央的战场。
    争着抢着干架寻死,我实在是理解不了这群人究竟对牛做了什么?
    不过,他们一个个都是养蛊的高手,比来比去没意思,想来斗牛这么高超的玩法也没啥不正常的。
    随着一个类似于裁判员的大叔上场,这十二头牛按照顺序,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争斗。
    终于知道中央的牛骨角为什么那样长了,越长越尖锐越有战斗力。看那头牛被挑破了肚皮的,还有被顶的颈间鲜血直流的。更有一上场就趴在地上等死的,画面一度很是高昂。
    整场画面我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耳边总是响起姬大大和白团子两个小孩子哎呀哎呀的叫声。大白喊着胡天赐,让他把白团子的眼睛捂住了。
    姬大大在那和大白讨论着什么,大概是哪只牛的哪个动作错失良机,还不时发出低呼呐喊声。听着他们的语气,搞得画面不是那么血腥了。
    期间最厉害的还是女孩骑来的那头白牛,它的角要比别的牛细长,身形又没有其他牛那般大。在灵活度上,占了先机。
    更何况,对于武器我的理解是一寸长一寸强。它的长角更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轻易的刺破了对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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