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他嗓子受过伤,除非在歌曲里撕心裂肺的咆哮,一般说话声调缓慢低沉,不见一丝一毫的烟火气儿。
    蔡主任上半身微微弓着,在门口换了鞋,才小心翼翼的用双脚踩到室内的淡蓝色纯毛地毯上。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学生又是一顿激动,呼吸都急促了。
    他们颤巍巍的进来,其姿态就如怕惊扰下蛋母鸡一般的加小心。
    室内的复式大窗透着中州城的光明,屋内缓慢的放着一首奇异的歌曲。
    “你可以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走,不停的走……路过的风光是圆的,生活转呀,转呀,转呀……”
    这是林苑春他们私下录的新歌呢。
    年轻的学生们激动的难以自持,却因为保密协议而强忍情绪,身体不动,眼珠却在滴溜溜乱转着。
    蔡主任惊讶的四下看着,这些年他接待过无数的大师,学生为了觐见偶像,私下会打破头颅的争取随行份额。
    然而,那些大师并非表面那般光鲜,他们是人,有人的一切行为,会放屁剔牙,说脏话已经不能算作是缺陷了,因为艺术神经纤细,五大三粗的汉子动不动尖叫晕倒,这也是有的,他们包裹着华丽的皮壳,粉丝与偶像接触,第一重幻灭往往就来自第一次见面。
    可这里,干干净净,没有随地丢着的曲谱,没有成堆的啤酒瓶,没有来来去去忙活的服装助理,没有美发师不停发出的尖叫声。
    一切都那么干净利落,甚至大厅最吸引人的三角钢琴的琴盖都没有被随意打开。
    那些艺术家为了证明什么,总喜欢一进屋,就掀开琴盖,会不会弹,都要大力的按几下解闷子。
    何明川坐在地毯上,他打开自己的曲谱口袋,先是对来人笑笑,语气温和的对他们说到:“呦,蔡主任,您随便坐,我们就好。”
    说完,他喊了林苑春的名字,还举起自己的右手。
    林苑春走过来,拿起桌面上的半指手套帮他带上,还帮他顺手扣好衬衣扣子。
    何明川也是举着手来回看着手掌。
    身后的邓长农发出一声讥笑,何明川顺手拿了靠背垫,没看的丢了过去。
    邓长农接过垫子,好脾气的拍拍,原样放回原地。
    为了迎合何明川特有的所谓君子气质,他穿的衣服复古,却总有着莫名其妙的扣子出现在服装上。
    林苑春只能无语的帮忙。
    蔡主任身边的人莫名的一阵摇摆,呼吸声如海浪轻摆,起起伏伏。
    那些大师出行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派头的,前呼后拥,行,必然就是一个团体。
    他们不缺钱,更不缺奢侈与精致。
    尤其是有乐器技能的大师,当然,雕刻大师,绘画大师也总是这样儿的。
    因为对双手的绝对重视,他们的双手通常都慎重保护起来了。
    简而言之,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主动用手指皮肤触碰空气之外的东西,带半指算是对自己不精心的一种表现了。
    何明川将昨夜铺好的曲谱收集起来,收拾干净指头之后,这才盘膝坐在地毯上,拿起简陋的早餐,一片碳烤馍馍片问:
    “你们吃过午饭了么?”
    蔡主任他们一起点头。
    “哦,那,那我就先吃了。”
    何明川的午饭很简单,馍馍片夹老家带来的咸菜丝,至于大理石茶几上摆着的其它精致菜肴,他只是偶尔才动几筷子。
    咸菜是nǎinǎi从老家给他带的,人出门胃口就矫情,他每天都要很认真的吃老家带来的东西,不然肚子总会不踏实。
    蔡主任做了片刻,很自然的脱去外衣,于盥洗室清洗好双手之后,回到客厅挽袖拿起筷子,认真的往何明川的饭碗里夹菜,夹肉。
    一边夹,他还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他们跟我说,您们今天早上把医务助理撵走了?”
    何明川闻言愕然,半天儿才开朗的笑着说:“什么啊,蔡主任,我今年才二十出头,要什么医务助理?我们可不是外面的那些老头儿……”
    正在拿保养蜡擦琵琶的邓长农没抬头的咳嗽。
    何明川呲了一下牙齿,很苦恼的对蔡主任抱怨:“来来去去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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