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叹了口气:“好吧。”其实他也能用精神力保护江虞的,但他总怕会有什么意外,江虞如果本身有自保的能力,就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事关生命,他总想着能不出丝毫意外才好。
    穿越来的主角受再好,他喜欢的都是眼前这个。
    江虞不知他的感慨,虽然对祁林梦到他掉水有点注意,但到底也没真觉得自己真会掉到水里,更别说这次掉水会要了他的命了。
    再三叮嘱了江虞到水边去要小心,又让二宝平时注意点之后,祁林第二天还是依照计划回到学堂去读书了,倒是江虞在送完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渊在门口盯着自己,别说,程渊那个长相气质,这么阴沉沉不做声的,顿时把江虞吓得往后一蹦,看清人之后才捂住自己小心肝,道:“是大哥啊,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渊沉默片刻,然后启唇道:“你……最近还是少去河边的好。”
    “啊?”江虞一时间懵逼,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话,不过他瞬间就想到祁林从昨晚到刚刚都一直在给他叮嘱的事,心中念头百转,复又小心问道:“大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程渊也没个好理由,他是看江芸这两天有些反常的情绪,才想起当初江芸和他说起前世时,提到江虞自从落水后就性格大变,他们当时都因这个,默认了江虞是变了一个人。
    而江芸也说了既然不是同一个人,就不会再报复江虞。
    可是,江虞还是有机会变成那个人的,不然江芸这些天的眼神不会那么复杂,他知道江芸对报仇的事有些偏执,若是眼看着江虞落水被水鬼上身,然后再对水鬼实施报复,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怎么说,江虞和祁林的感情甚好,若是江虞身体里变了一个人,祁林未必不能察觉出,到时候,恐怕以祁林的性子,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他不希望看到祁林这样。
    所以估摸着江虞落水的日期可能就在这段时间,他就在祁林走了之后,想着来提醒一下江虞。至于为什么不告诉祁林,一则若有万一,知道预警而事故依然发生,伤痛会加倍,就算他说了,祁林也不会因为他这一个没头没脑的话真就待在家里守着江虞,江家大伯还躺在床上,江虞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村里。二来他并不能保证一定不出事,不希望到时候因此而影响到他们兄弟的感情。
    江虞没事则好,若出事,祁林也不会知道他是事先知情的。
    但这会儿用什么理由,程渊沉思着,说道:“我前些天在河里看到过两次人脸,听老人说那河里有水鬼,很多年前水鬼就抓过人下去,后面那人掉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面容可怕,声音阴冷,绕是江虞不怎么信世界上有鬼,也被他这腔调给吓的一个哆嗦。
    视线对上刚讲完恐怕故事自己却丝毫不觉的程渊,江虞强撑出一个笑容,虚弱的说道:“是,大哥,我会注意的。”
    “嗯。”程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开了。
    江虞回到屋中,感觉浑身都是冷的,若只祁林一个人说,那他还可以不当回事,但接连两个人都提起这事,就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了。而且程渊所说的水鬼……江虞脑补了一下自己在河边被鬼拽进去的场景,吓的当即就想跑出去把祁林拉回来不让他走了。
    可是走了两步,想想还是算了,大不了他注意一点。
    他这么大力气的人,那水鬼来抓他,他保证不让那水鬼好过。
    心里放着狠话,但实际上江虞还是怂唧唧的觉得衣服就别洗了,他换的勤,又爱洗澡,脏衣服就搁在屋里也不臭,大不了放在箱子里锁了。等到祁林回来,他再跟祁林一起去洗衣服好了。
    或者给二宝说说,让二宝帮忙打点水回来,他就搁家里洗好了,村里有几口井都可以打水的。
    祁林爹娘都好相处,对他也有些爱屋及乌,短时间不会对他在家洗有什么意见的,等到他爹的伤势好了,他就和祁林一起到镇上去住。
    心里觉得河里不会有水鬼,但行动上江虞还是老老实实的了,至少他要是去,大概率可能会出意外是肯定的。哪怕知道祁林会保护他,他也怂了,他有时候胆子大,但这方面,又小了。
    祁林都没想到,自家大哥这面容搭上一个鬼故事的效果居然这么好,他回到学堂,专心读书的同时,还找时间去看了一下江城的现状。
    江城和他不是一个学堂读书的,两者的距离并不近,他们这个镇面积很大,娱乐场所也多,各个水平不同,像江城所在的学堂,是一位举子开的,地址也在比较好的地方,平时这里的人消费活动地方也和他们这些普通学子不一样。而祁林所在的学堂是秀才开办的,方夫子算是在秀才中稍微有些名气,但也不算顶尖,更别说和举人相比了。
    一听就差距不小,江城早年又算是少年得志的天才,不太看得起连秀才都没考上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原来的情况江城不敢确定的原因,如果不是刻意,他们几乎是没有碰面的机会。
    去学堂没有找到江城的身影,祁林想了想,直接找了江城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然后顺利的就找到了。
    能以一个农家孩子的身份,在赌场欠上几百两银子,并且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问题,祁林并不觉得这种人因为挨了一顿打就会改了。
    从对方算计着趁江老大手脚受伤就撺掇老太太,而不是真诚的道歉,征求原谅后再认真的说明自己的想法,就可以看出这位是个什么性子。要知道,江城作为最小的孩子,江老大算是把他一手带大,读书买东西的钱可以说很多都是花的江老大的,说江老大是个他半个爹都不为过。
    而祁林也没猜错,江城来到学堂后,稍微安分了几天,就又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了,赌场也去过,就这几天,不知道又输了多少。而今天,江城和着一帮子人去了青楼。
    祁林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倒真好省了他的事了。
    他原本要做的,也正是和这相关。
    找了个药房,拿了点c药,把银子给人搁着,祁林就走了,然后来到江城所在的青楼里,看着里面的一行人,精神力控制着,悄无声息的就把药给下到了江城的酒里。这c药还不同于普通的c药,是专门针对男子的,因着这个世界有哥儿这种性别,哥儿的表面性征又和男子的区别不大,所以难免有的人会喜爱上男子,这药就是针对这类的。
    绝对不至于让江城发作后就在楼里找个小娘子就完事。
    等江城把药喝下,看着对方发作后,祁林才嗤笑着离开了,他向来不怎么喜欢在小事上和人计较,但像江城这种,加倍还回去,才是他一贯的性子。再怎么说也是被人奉承着长大的,脾气还是有的。江城喜欢给人下药,把人送到床上去,那这回,就把他自己送过去好了,相信江城应该会很喜欢才对。
    解决完这事,祁林也就暂时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一门心思沉浸在了学习中,不得不说,好的记忆力加上他的这份专注与恒心,进步是相当快的,夫子都被他这进步给高兴的每天乐呵呵的。
    这也让祁林更加沉迷读书,不可自拔。
    没过几天,他的室友王富走进来凑到了祁林的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祁林,你的那个小叔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说的小叔自然就是江城了,上次他身陷牢里,还找王富帮过忙,王富对江城可谓是知道的相当清楚了,知道他和江城之间的那些过节。这不,这会儿江城一倒霉,他就笑嘻嘻的带着消息过来跟祁林分享了。
    祁林没有停笔,继续写着,一边随口问道:“他怎么了?”
    王富道:“我听说他玩的特别大,和几个男人都有那种关系,就他往常身边的那几个都跟他有染。”
    祁林点点头,看来那天不止一个人啊,但他也并没有太惊讶,当初他下药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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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对于祁林来说, 江城越惨就对了。
    不过这事居然传这么大吗?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富倒了杯水灌下,道:“他们之前几个人在青楼做那种事,人多, 根本就瞒不住,这不,我去玩的时候,听到了人说这件事。说是中了楼里的药才这样的。”他家有钱,又有个当官的大伯,所以消费水平也挺高的, 平时玩的当然不止是学堂里的这些同学。
    “不过,当时是中了药,现在好像是他自愿的了。”
    “?”祁林是万万没想到后续还能这样发展,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主动愿意跟那些人在一起?”
    怎么可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 江城似乎是没有和同性相爱的倾向的,并且对于哥儿也不怎么喜欢,就喜欢女子, 平日里花眠柳宿找的也是女子。换个现代的说法来,肯定就是个直男了。
    并且就算是在这个时代,两男子间相爱, 处于上位的可以说是风流, 并不会为人耻笑, 但处于下位的,名声可就不会太好了。
    更别说江城还是一次跟着几位。
    他猜测道:“难不成,是他的那几个朋友,经过那次之后, 威胁他的?”江城自持清高,但实则对很多人的瞧不起, 经常只围着家里有钱或者有点势力的人打转。
    因而这些人要是威胁一个江城,那还是很有可能的。
    “那倒不是。”王富摇摇头:“你那个小叔可不是安分的,才来学堂这些日子,又在赌坊输了很多银子,他是为了银子才和那些人在一起的。他……”
    王富说的没错,江城当日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几个人给那啥了,当即恨的目眦欲裂,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明显是被人下了药,可他不敢声张,这种事传出去,他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可是那几个和他一起来的人,在办完事后就离开了,他没法和人说不要这件事告诉人。
    尽管那几个人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等他匆匆回到学堂找人的时候,却发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一听才知道那几个人回来后早就把这事宣传了。他恨得牙痒痒,想要和人对质,好歹他也是个秀才,其他几个人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的纨绔子,这般欺凌一个秀才,可不行。
    但大家经常玩在一起,谁不知道谁?那些人根本不怕他,首先昨晚是他主动的,根本谈不上强迫,而那药也不是那些人下的,他没证据。再来他想把自己亲侄儿送给前任县令的儿子的事,这些人都是知道的,他若是一定要追究,人家也不介意直接让他没了秀才这个功名。
    江城咬着牙,只能忍了,恰逢赌坊又欠了钱,他长的还不错,年少时就中了秀才,当时是春风得意,在镇上有些名气。
    这样的人,那几个有钱的,还真不介意玩玩,于是提出了给钱。
    江城思虑再三,在赌坊催债的压力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听完这一连串的,祁林简直叹为观止,这也太神奇了。
    王富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道:“你还别说,这之后,他去赌坊都更逍遥了一些,那些人给钱。不过……”他摇了摇头:“等这些人玩腻了,恐怕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也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玩真的。
    祁林点点头,没有太在意,这些倒也没太出乎他的意料,横竖江家也分家了,再惨也是江城自己承受。
    但过了些日子,他就听到那几个纨绔子和江城分了的事情。
    他无语的道:“这才多久?”未免也太快了些吧?江城长的也不是多磕碜的啊,虽然跟江虞以及他这个身体的长相没法比,但江家基因不错,能有江虞这么个好看到难有对手的哥儿,江城自然也丑不到哪去。
    消息灵通的王富努力憋着笑,忍不住拍着大腿:“那个江城因为有了几个有钱人给银子,加上心情抑郁,去赌坊玩的大,赌坊的人也引着他,有钱不赚王八蛋。但是这几个人再有钱,也架不住江城这么个花法,他们也没掌家,都是要从家里拿银子的,这要的太多了,也引起了家里人一些怀疑。”
    “之前那事又传的比较广,稍微一打听就出来了,那些家把儿子送到举人那里读书,肯定是有指望的,知道这些气的不行,几家人互通一气,把几个人打了一顿,勒令他们以后不许再搞这些,有的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王富家也是商人家,和那几个人也认识,甚至其中还有过节,自然是乐的看这些人倒霉。
    当然,他省去了自己在其中给人在父母被宣传的功劳了。
    没人是不八卦的,他把这事给他爹娘一说,都是有生意合作的,同为一圈人,这是自然能通过他爹娘传到那些人父母的耳中。
    祁林笑了笑,看样子江城之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戒掉这毒瘾,不然可再没冤大头给他银子了。
    而江城,自然是做不到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要到放月假的时候,临近的几天,祁林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就想着快点放假回家去。心里想着又过了一个月,老丈人的伤应该养的好些了,他就又可以把江虞接到镇上来住了,这落水的事一天没过,他这心里就安稳不下来。
    等把人接到镇上,远离那些什么小河水塘的,就能放心了。
    想到那日子,祁林嘴角不自觉的带了笑,意识到之后,他就收敛了心绪,提笔继续写夫子布置给他的功课。自从他跟夫子说过明年想要下场一试之后,夫子给他留的功课就跟以前不是一个分量,要学要做要看的一大堆,他忙的连往日必睡的午觉都不睡了,恨不得把时间掰成几瓣用。
    突然,祁林突然感受到一股害怕恐慌的情绪。
    是小虞那边出事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响声,把屋里三个室友吓了一跳,“祁林你怎么了?”
    祁林头也不回,说道:“我借一下你的马,帮我给夫子请个假,就说我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
    “诶?”王富上前了两步,想要拉人的手在空中慢慢放下,望着祁林跑远的背影嘀咕道:“好歹让我知道什么事啊,这也没人来啊,突然能有什么事。”他们都待在书院里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能有什么事。
    不过嘀咕归嘀咕,事情还是要给人办妥当的。
    祁家那边,江虞因着祁林和程渊都提到了河边,所以一直没敢去河边洗衣服。潜意识里他不太相信河里有水鬼,只觉得自己过去,可能会脚滑之类的,有往河里栽的风险。事实上他在支支吾吾拦着周氏,不想周氏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程渊的反应也说了。
    他那时虽然不信,但也不想有个万一,周氏就出了事。
    好在程渊又补充了说,那水鬼只抓年轻人当替身,年纪大点的倒是无所谓。
    江虞无语的同时,也明白这危险可能只针对他自己,说不定程渊是和祁林一样,都做了有关他掉进河里去的梦,真实性还是有那么些的。所以他也就一直严格的不去河边,可今日家里人都下地去了,江虞留在家中洗碗,周氏让他下午把碗洗了,地扫一下就行了。
    然后他小叔来找他说话,两人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边上,他都来不及反应,便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摔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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