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
    b市晚间雾重,万物仿佛都隐匿在一片若有似无的轻纱背后。盛夏天,燥热的暑气随着太阳落山而略微消减,在公园里打着蒲扇纳凉的大妈大爷们一阵接一阵的抱怨里,空气里头终于透出了那么一丝丝儿的凉。
    “啊——啾。”
    城市喧嚣,华灯初上。
    玛莎拉蒂在马路上飞驰,也不晓得是晚间突然降温还是车速太快,亦或是其它什么神秘的玄学原因,反正吧,就是莫名其妙有一阵妖风从副驾驶室半落的车窗里吹进来,冻得正在峡谷里暴走的白珊珊鼻子一yǎng打了个喷嚏。
    谁在说她坏话?
    白珊珊随手揉了揉鼻头,琢磨了下也没在意,继续抱着自个儿的小手机和对面打架。全神贯注指头乱戳,嗖嗖嗖,唰唰唰,技能天女散花儿似的满天乱丢。
    “nǎi妈爸爸快点给我加口血……哎呀,对面打野来了打野来了,边退边打……大哥,让你边退边打不是让你丢下我跑路好吧?ok我死了,i'm fine think you:)。”
    偌大的车厢里时不时就响起几句网瘾少女和队友语音的声音,吵得一旁正在打盹儿的白继洲眉头打结,不耐烦地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鉴于白继洲今天早上的金玉良言,白珊珊深受启发,一改之前坚决拒绝与赵家那位地中海公子相亲的态度,不仅答应了参加晚上星豪酒店的开业晚宴,还十分精心地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把自己给倒腾了一番。
    白继洲说赵家公子喜欢清纯美人,最讨厌妖艳贱货。于是白珊珊在自个儿的衣帽间里精挑细选,耗时整整十五分钟相中了一条修身鱼尾长款礼服,纯黑色,冰丝材质,并且细胳膊一挥,咔呲咔呲,喷上了ysl魅惑黑鸦片浓香。
    最后还非常细致地给自己抹了一个烈焰红唇。
    临出门赴宴前,白珊珊看着镜子里那个长卷发黑礼服的红唇小姐姐露出了一个非常满意的微笑,挥挥手:“妖艳贱货,你好。”
    白继洲在白珊珊身上打量了一圈儿。其实吧,撇开白珊珊当年挥着锤子扬言要锤bào他狗头等一系列行为不提,平心而论,他这妹妹长得确实挺漂亮的。
    细细弯弯的眉,晶亮清澈得跟玻璃珠似的眼睛,五官精致,柔婉灵动。皮肤本就白,一穿黑色就显得更白了,没有丁点儿瑕疵。再配上精心描画的妆容,眼波流转,一颦一笑,跟个刚下凡的小仙女儿似的。
    “喂喂,貂蝉兄弟能听到我说话吗?”白珊珊忽然心平气和地发语音。
    “能听到是吧。那你听好了,”她微笑脸,“我打心眼儿里觉着吧,我在中路的水晶底下拴根儿狗都比你守得好,菜——鸡。”
    “……”白继洲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刚才能冒出认为“这姑娘是仙女儿”的念头的脑子怕是在睡梦中被驴踢过。
    一局游戏结束。
    白珊珊收起手机拨了下自己那头又黑又浓密的长卷发,拧开瓶矿泉水,边喝边非常随意地那么一问:“知不知道赵家这个晚宴都邀请了哪些人?”
    白继洲今天开了一下午的会疲惫得很,打开瓶风油精往鼻子底下熏了熏,滋味儿酸爽,分分钟提神醒脑。他一个激灵,也非常随意地那么一答:“别的不清楚。我只知道商氏的邀请函是赵梓豪他爹亲自上门去递的。”
    话音落地,白珊珊猝不及防,噗一声被嘴里的矿泉水给呛住了,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白继洲皱眉,扯了张纸巾一脸嫌弃地给她丢过去,“别弄脏老子的新车。”
    白珊珊接过纸巾默默擦了擦嘴,没有说话。
    白继洲拿眼角瞧着她,片刻,换上副笃悠悠揶揄打趣的口吻,八卦兮兮:“怎么,心里是不是还有点儿期待?”
    白珊珊挑了眉毛看向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孢子。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傻孢子高智商财富新贵的人设是白岩山花重金让媒体给他炒的,常青藤名校经济学管理学的双学位证书是也在b市的假证圣地洞子桥花了几百块买的。
    傻孢子丝毫没察觉到她眼神里的鄙夷,依旧一副格外正儿八经的表情,好奇道:“说真的,当初你和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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