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烛火幽幽,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暖光色的光影,让彼此脸上的寒意消退几分。
    容修等他发泄完,才出声提醒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去做说客。”他不死心,还要做最后的挣扎,“我的母后和太子妃都在皇宫,我若是反了,父皇会怎么对她们?”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那是你父皇该抉择的。”
    “容修!”他叫他的名字,“那是我的母后,是我的女人!”
    “那太子打算怎么做说客?”他凉凉的开口,语气不屑又冷漠,“我可以饶他一命,可他舍得交出那个位置吗?”
    “纵然他做了很多错事,可他在朝期间,对百姓做的都是好事!”容竞咬牙,“至少对百姓而言,他是个明君。”
    容修不解的挑了挑眉,“他到底做了多少事?诸多事情不都是本王做的吗?太子莫不是瞎了,或许是失忆了?”
    “你!”他咬咬牙,竟无言以对。
    “余宣帝在位期间,起初是云丞相帮助辅佐,大余朝的朝纲和律令,都是他拟定的,同时还有赵国丈帮忙稳固江山,东征西战,不然哪里有他的太平日子?你以为你现在的舒坦时光,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之后便是本王操劳奔波,哪里需要就往哪里去,涝灾旱灾饥荒,哪一次他切实的想过法子?哪一次不是本王出面的?太子如果不清楚,我可以帮你好好回忆回以,如果这也叫是个明君的话,那真正该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我吧!他要坐龙椅,还要让我饶了他,这些年他可曾饶过别人?现在他可曾想过饶了我?”
    “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过?”容竞不服气,“他若是想,早在你年少的时候,就把你给杀了!哪里还会留你到现在?”
    “那是因为他以为真相可以掩埋,以为我永远不会发现!那是因为他还要讨好那个女人,留我一条贱命,量我也翻不出浪花来。”
    容竞想到了暮贵人,眼神黯淡下来,父皇对她的宠爱,足以让他做任何事。
    为了讨得美人欢心,一时松口放过他,反正那时候的容修,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是十分有可能的。
    他被怼的无话可说,半晌才叹了口气,问道,“难道一直以来,你想要的都是那个位置?”
    “随便你怎么想。”容修懒得再多说。
    容竞不是个聪明人,心思太浅也不适合当个帝王。
    明明作为太子,余宣帝却不多加栽培,可见他打的到底是什么如意算盘,亏的容竞还傻乎乎的想去当说客。
    他及时止住了思绪,继续道,“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给我个答复。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最好好好想想怎么回答。”
    容竞莫名其妙,这到底是让他好好考虑,还是在威胁他?
    “王爷也重新考虑下,您向来宅心仁厚,清楚战争受苦的总是百姓,与其看着百姓受苦,不如让我去做说客。”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傻子。”容修面无表情的道。
    余宣帝只给了容竞太子的名号,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育,因为他想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直到他死掉。
    他痴迷的不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他痴迷的只是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力带来的快感。
    “真的还能求和吗?”云意从后面走出来,她一直都在里间,听到了他们全部的谈话。
    容修摇摇头,“这局是你死我活的局,无法和解。”
    “那太子……”她顿了顿,“他大概还是不肯接受吧,只是如果他一直记挂着求和,始终是这个摇摆不定的态度,你打算怎么办?”
    “由不得他不同意。”容修说,“按照余宣帝的德行,很快就会派人来求和。”
    云意和余宣帝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仅有的几次,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以他对容修的恨意,求和十有八九不可能。
    于是她问,“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明着是求和,实际上是劝降,如果我同意了,折腾一圈又落到他手里,那能落得什么好果子吃?换成谁当皇帝,臣子天天想造反并且有过造反前科,谁能真正心无隔阂毫不介意?”容修说到这里,余光瞥见她紧皱的眉头,顿时觉得可爱。
    他抚平她的眉心,云意咧嘴笑笑,推着他到里间,将他扶到了床上。
    男人坐下后拽住了她的胳膊,稍微用力,云意担忧他的伤,忙倾身朝他而去,他笑着将她抱在怀里。
    “你还没说完呢。”她说,“如果你不同意他的求和呢?”
    “那正好顺了他的意思,他就会大肆宣扬这件事,更加坐实了我乱臣贼子谋逆的罪名。”
    “这招真损!”经他这么分析,云意气的咬牙切齿,“他要是把这些聪明劲儿用到别处,大余前途无量!”
    “夫人说的是。”容修抵着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距离很近,彼此呼吸交缠,夏季还没有完全到来,云意却仿佛被他灼热的体温烫到。
    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看着他越来越近,她能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她那小鹿乱撞的心。
    “那…”她几乎语不成调,他碰到她的身体后,双手不安分的沿着后背往上游走,惹得她声音发颤,“那你打算怎么办?余宣帝…给你挖了个坑,现在…就等着你跳下去呢!”
    “他如意算盘打得好,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接招。”
    “容竞那边呢?”
    “先别管他,在我的床上,你还想别的男人?”
    容修身子旷了许久,二人分别到他后来不得不养伤,好不容易恢复些,他要的疯狂又凶狠。
    这么一顿胡乱折腾,次日云意醒来时,睡到了半下午。
    她询问香禾容修的去处,说是被赵家墨带着去军营了。
    云意点了点头,赵春荣离世后,留下几十万大军,想要让士兵们真心为你卖命,容修还得好好忙上一阵。
    她没忘记昨晚二人的谈话,收拾过后,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转到了太子容竞的别院。
    院中没人,房门紧闭,倒是守卫比其他院落要多上几个。
    看来容修说到做到,真的已经开始在暗中派人盯着他了。
    只是容竞贼心不死,越是这样反而越适得其反,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对余宣帝彻底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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