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的做法是最简单的,但可能也是最有效果的。
    人们信奉什么,就用什么来驯服他们。
    他打算将计就计。
    容修将计划的具体实施,一一讲解清楚后,问沉默的少女,“你愿不愿意一试?我保你安全,唯一的要求是,你得配合我,把这出戏演完,这样以后祭祀河神的事情,将会彻底断绝。”
    少女名叫徐单茹,虽然脾气暴,但并不是没脑子。
    况且她走投无路,与其送死,不如挣扎着反抗反抗,说不定能闯出个不一样的结果。
    “好!”她做下决定,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我答应你!”
    “你呢?”容修又看向另一个叫程铮的男孩,问完后静静等待着回答。
    程铮当乞丐当惯了,渐渐已经对别人的不尊重感到麻木,他没有想到身为王爷,会在意他的感受,当即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姐姐答应我也答应。只是……”
    他略微显得担忧,不太确定的问,“我们会死吗?”
    “不会。”容修再一次保证,“我保证你们的安全,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好。”程铮松了口气,“那我听你的安排,只要能够…能够让以后不发生这种事情。”
    虽然他被如此残忍冷漠的对待,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纯粹善良的光芒。
    云意偏过脑袋,偷偷的抹泪。
    之后双方又交代核对了些事情,晁大人在一旁提醒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告别后,离开了小破屋。
    等天色渐渐一寸寸变亮,被鸦青打晕的两个守卫,揉着发疼的脑袋幽幽转醒。
    二人四目相对的那刻,不约而同猛然记起昨晚的事情,各个脸色大变,十分骇然的起身。
    “走!进去看看!”
    他们叫嚣着,一脚踢开破门,气势汹汹。
    屋子里的两个小娃,可是明日吉时要祭祀河神的,要是让他们跑了,搞不好会把他二人丢到河里去。
    一进那河流肯定是个死字。
    两个人为了自己的小命,不敢有所耽搁,本以为小娃已经不见了,谁知道一开门,一大一小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
    “哼!”少女冷哼,嘴角染着鲜明的嘲讽,“匆匆忙忙,难道你们比我还着急投胎?”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其中一人,听到投胎二字就觉得晦气无比,当即面红耳赤的教训道,“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就你这暴脾气,把你送去祭祀,可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呵呵。”徐单茹阴阳怪气的笑出声,她拍了拍手,从地上慢腾腾站起来,“怎么说呢,我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二位最好嘴上积点德,不然小心我一个不高兴,阴魂不散的缠着你们,反正我是死人了,就问问你们到时候怕不怕?”
    她说话故意一顿一顿的,加上初升太阳漏过斑斑点点照进来,整个小破屋硬生生多出几分可怖和阴森。
    被威胁恐吓的男人,立时噤了声,又转念一想给,被个小丫头片子这么欺负,说出去没面子,他重重的啐了口,对同伴说,“且让她逞逞嘴上威风,咱们走!”
    看到两个小家伙都在,他们的确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同伴听完迅速转身,率先离去。
    刚走出房门,两个人便相互叫唤了个眼神。
    “这丫头有点邪!”其中一个说道。
    被恐吓的男人咬牙,恶狠狠骂道,“可不就是邪气!要不怎么能克死一家人!不过,熬过这一天,明天就要送她上路,我看她翻不出什么花来!”
    事实和他们预料的一样。
    本来二人警惕性很强的留意着,越是到了后来,便越来越放下心。
    这天傍晚,他们最后一次查房结束后,确保两个小鬼还在,把他们五花大绑之后,纷纷去呼呼大睡。
    他们睡得沉,加上又被动了手脚,全程都不知道有人来过,并且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云意跟着容修临走前,又一脚踹在他们脸上,纯粹泄愤。
    隔天天还未亮,整个艆州便提前苏醒了。
    今天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是所有人期待着并恐惧着的日子。
    晁大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起身,一寸寸地看着天变亮,在祭祀仪式开始之前,他不管不顾冲出府邸,来到容修居住的地方求见。
    容修自然知道他的担忧,不厌其烦的出声安抚他,“不会有事的。”
    “王爷,我还是担心会出意外。”
    “不会有意外。”容修拍拍他的肩膀,“我比你更紧张,更重视,所以不允许出现意外。”
    “好…”他怔怔的点点头,“那两个孩子…”
    容修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他严肃的表情,让晁大人情绪紧张起来,却没想到,下一秒,他忽然笑了,悄悄伸出手,指了指还在屋子里乔装打扮的云意,压低声音道,“你也看到她对孩子的态度,要是出了差错,还能有本王的好日子?”
    “……”
    虽然这时候不太合适,但却巧妙的化解了晁大人的担忧。
    他想起那两位祖宗的相处模式,妻奴这个称号,七王爷是逃不掉的,瞬间心情舒畅了不少。
    “那下官先行告退。”晁大人说,“我先去那边盯着情况。”
    “去吧。”
    祭祀仪式要在平河河岸边上举行,往年祭祀的习俗盛行,为此百姓们还出资修建了一个高台。
    后来晁大人上任后,废除了祭祀的旧俗,那是因为第一年河流还没有发大水,百姓们对他还很信赖,谁料好景不长,第二年则出了事,但在他的多方游说下,百姓们心中虽然有所哀怨,但也还算听话,对他抱有期待。
    第三年……
    群情激愤,骤然形成燎原之势,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
    晁大人来到了高台所在的地方。
    他远远的便看到,那两个小娃娃,被装进了笼子里,他们手上绑着铁索,最里面被塞满了布条,可笑的是身上穿着的却是相当喜庆的大红色新衣服。
    恶俗害人!
    晁大人心中悲愤,快步走过去。
    人还未到跟前,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精壮男子拦下,“晁大人!今天除了法师,没有人能够上来这个高台!大人如果不想惹怒民意,还请配合我们!”
    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走远点。
    晁大人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给我等着!”
    他用手狠狠指了指众人,目光扫到了施施然而来的容修,怒意迅速消散,露出一个笑容。
    走着瞧!
    撑腰的来了,等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约莫半刻钟,围聚在河岸上的人越来越多,近乎整个艆州城的人都来了,唯独高台上的法师,久久不见踪影。
    人群中爆发出窃窃私语声,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法师来了!”
    众人全部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云意自然不例外。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她怎么会在这里,遇见陆宗承?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宗承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坑蒙拐骗的大法师?
    他闲来无聊发展的副业吗?
    这也太玄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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