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和季和泽坐在向阳的一侧,车开上盘山公路,太阳直直的从窗户外照进来。许涵被阳光晒得睁开眼,她转头看向季和泽,季和泽还没醒,但扰人的阳光让他皱紧了眉头。
    车上的同事大都在补觉,许涵伸手替季和泽挡住阳光,又腾出一只手去拉窗帘。许涵的动静很小,季和泽没有被吵醒。
    许涵拉好窗帘,又偏过头看季和泽。她很少能有和季和泽单独相处的时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台上,在学生会的聚餐上,在公司的会议上。她和季和泽之间总是隔着很多人,许涵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在季和泽身边拥有一点点位置。
    张小菲坐在许涵的后面,她捧着手机打了两局游戏,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许涵正盯着季和泽。她关掉游戏,打开微信给许涵发消息。
    许涵的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两下,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张小菲的消息挂在第二条。
    张小菲:阿涵,你不会想要谋杀老大吧?
    许涵:?
    张小菲:我刚都看见了。
    许涵:你看见什么了?
    张小菲:我看到你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大。虽然老大有时候脾气确实差了点,但他作为老板,对员工还是很好的。
    许涵:你想太多了,我对老板没有意见。
    张小菲:哇,你还说没有意见!我们大家都喊他老大,就你一个人喊老板。
    许涵摇头,同事们都以为她对季和泽有意见,所以进公司几个月以来才一直喊老板,却没人想到,许涵只是为了让季和泽听到“老板”两个字就知道是她,而不是其他人。
    许涵从没刻意隐藏过她对季和泽的感情,但从舍友到同事,包括当事人都没看出她的感情。许涵不知道是自己的表现太不明显,还是季和泽太迟钝。
    大巴车终于开到山顶,同事们背着帐篷和厨具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始野营。
    季和泽还没醒,许涵也不想下车。
    张小菲收好东西,跑到前座小声问许涵:“你是不是想趁大家都不在车上,对老大图谋不轨?”
    许涵心想,我当然想对季和泽图谋不轨,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图谋不轨。
    张小菲抱着许涵的胳膊把她拉下车,一边走一边开导许涵:“阿涵,我知道你对老大不满,但短时间内你不会跳槽,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带着情绪工作多不好啊。”
    许涵实在很疑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都觉得我对老板有意见?”
    “不提你喊他老板这件事。就说上次公司聚餐,老大给每个人敬酒,大家都很开心地喝了,结果轮到你的时候,你非得和老大喝茶。”
    许涵叹气:“我不是拒绝和他喝酒,只是那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了,我和他喝茶,是为了让他少喝一杯酒。”
    “行,那刚进公司那会儿,有一天晚上我们加班到很晚,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大,吴洋和我俩,我和吴洋同路,他提出送我回家。老大也说要送你回家,他连车都停在公司门口了,但你居然当着他的面搭个出租车跑了。”
    “你也说了,那天晚上加完班很晚了,老板家和我住的地方完全在两个方向,他要是送完我再回家,晚上还没睡几个小时就又要起床上班了。”
    张小菲也跟着叹气:“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了。我们去帮忙搭帐篷吧。”
    许涵想,或许从她刚进公司喊季和泽“老板”时,就给大家留下了许涵对季和泽不满的印象,所以后来她做的每件事都能让人想到是因为她对季和泽不满。人言可畏,不过如此了。
    但季和泽呢?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有人说许涵爱季和泽,季和泽会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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