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云鄙视地看着官家:“我儿子厮杀,你笑着看戏,你儿子下去你就这幅德行啊?放心吧,辰儿比笑阳武功强多了,绝不会受伤的。”
    官家担忧地望向白赫云,问道:“真的?真的不会受伤?”
    白赫云拍拍官家的肩膀道:“嗯嗯,真的真的,坐下吧,继续看。”
    皇室宗亲们见宁王杀了出去,都慌忙抻着脖子向外看。
    赵安辰武艺精湛,迅速冲杀,很快就冲到了被围在甲士之中的明笑阳身边,共同击杀叛军。
    庆王看呆了,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康王也惊讶地嘴都闭不上。
    胡杭一看宁王竟然也是个棘手的怪物,心中一慌,喊道:“把所有人都调来,我就不信杀不掉这几个人!”吼了半天也未见兵来。只有这殿前和殿附近的不足万人的甲兵,再没有更多的甲兵涌入…….
    一个副将满脸血污地从远处跑过来,胡杭一把揪住他问道:“怎么回事?人呢?兵呢?”
    副将惊慌失措道:“没了,全没了,我们的人在宫中的,京城中的全部被禁军杀光了!”
    胡杭道:“不可能,我有两万余亲兵,还有几十万禁军兵权,我没有调动禁军,为何禁军会擅自行动?”
    副将道:“是武国公,武国公诈尸了!”
    胡杭一愣,松开副将,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武国公已经死了,白赫云也死了,我亲眼所见,死透了,不可能的。”又看向阶上的白赫云,愤怒大吼:“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诡诈的女人!给我杀!杀不光皇族,谁都活不成!”
    明笑阳身体本就疲累不堪,又拼杀良久,浑身血污,难免有些气息不稳,但出手依然利落,毫不示弱。
    赵安辰知道明笑阳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一直紧紧护在明笑阳身边,寸步不离。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远处马蹄声,喊杀声四起,正是明瑞然带着禁军从外面冲了过来,以摧枯拉朽之势顷刻间将叛军灭了个干净。
    明笑阳看着骑在马上飞驰而过的爹,登时就懵了,又看向官家,还看到官家身边站着娘?!
    明笑阳得知爹娘没死,轻笑一声,身体中的力量顿时像被抽空了一般,脱力向后一软,朝地上倒去。赵安辰慌忙拉过明笑阳拦腰搂住,俯下身去把明笑阳抱在怀里。
    明笑阳问道:“赵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赵安辰心疼无比地说道:“对不起明欢,我不知道,我没能猜到,让你这般难过了,对不起。”
    明笑阳笑道:“呵呵,咱们两个傻子,呵呵呵。”
    白赫云看见赵安辰不知所措地将明笑阳紧紧地抱在怀里,眼睛一眯,什么都没说。
    官家倒是很高兴:“云儿,你说的对!辰儿真的没受伤,真是好儿子!哈哈哈!”
    康王一看,武国公也诈尸了……吓得贴在门上使劲瞧。
    庆王心中惊叹:“这都能打赢?!”手舞足蹈地跑了出去,众位皇室宗亲也都松了口气,瘫坐殿中。
    宫中历了一场血流成河的宮变,次日早朝,殿下朝臣人数清减了不少,还多了一对诈尸的武国公夫妇,朝上竟站着一大一小两个武国公…….
    庆王很凄惨地没有站在殿下,而是被父皇逼到龙椅上去主政,官家自己却坐在偏殿喝茶旁听。
    避开造反宮变之事不提,也没什么大事奏报,不一会儿就散朝了。
    禁军在几天前就悄悄派往各地,不但京中大量拘捕了与胡家有所勾连的官员,地方也是如此,抄家,下狱,罚没,流放…….
    短短十余日,朝野内外抓捕涉案官员千余人,全部以附逆罪重处,罚没家眷官婢数万人,抄没家产金额庞大,各种铺面庄园甚多,全部没入国库。
    庆州那些“山匪”也接到京中传来的消息,全都安全地返回家乡与亲人团聚,重新任职地方湘军将领,为国效力。
    赵安辰散朝后没有出宫,而是去了静惜宫等父皇。
    静惜宫中,赵安辰眼中愠色尽显地盯着爹,问道:“爹是不是之前要告诉明欢的就是他会“父母双亡”这件事?那为什么不说?他怎么受得了?”
    官家养了儿子十九年了,总算是看见辰儿有这么明显的表情了,轻笑一声,沉稳地说道:“笑阳心地率真纯净,唯一的缺点就是表情丰富,不会演戏,唉……国事重要啊,辰儿啊……”轻轻拍了拍赵安辰的手。
    赵安辰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官家面色忧郁地问:“辰儿,你为何把你五哥推上皇位?”
    赵安辰道:“不然呢?”
    官家道:“只能是你!”
    赵安辰看着爹,默然不语。无论官家又说了什么,他都始终一声不吭。
    庆王穿着龙袍到处找父皇和赵安辰,后边的太监喊道:“陛下,您慢点!”
    庆王道:“陛什么下?我是庆王!庆王!”
    康王是狠狠地受了一把惊吓,回到康王府,日日喝了安神药,躺在床上安神,三天没出卧房。
    四皇子封了敦王,出宫立府去了。
    武国公府中撤了所有白布,换上满府的鲜花,朱管家高高兴兴地到府门口去放鞭炮,除晦庆贺。
    明笑阳问道:“娘,你和爹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赫云道:“官家令皇城司所有谍者同白氏密卫一同严查胡氏一党已有二十年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胡杭里通外国,将见血封喉毒药交予大辽,娘令密卫用白氏毒术中的秘药调换了见血封喉。娘自己也一样换掉了狼毒毒针。我和你爹很早便回京安排了诸多事宜。路上的尸体是别人用假死药和易容术假扮的,娘事先遣出身边女卫先行,于晋州做好准备,替娘入棺,娘才金蝉脱壳,提早回京。你爹也是让军中将士顶替后,脱身回京的。灵堂上的我和你爹是真的用假死药躺在棺材里,以防被人察觉,直到封棺下葬,封的是我和你爹,下葬的是另外两个空棺椁。不告诉你是怕你被人看出端倪,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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