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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天,桃李竟芳菲。今天咱们就以桃花为题,如何”
    谢向晚立在溪头,笑盈盈的对众人说道。
    方令仪等人扫了眼四周盛开的或粉、或白的桃花,纷纷点头,“妙极,妙极!”
    确定了题目,又抽好了位次,众人纷纷来到自己抽到的座位前,即小溪两侧平坦的青石板上。
    谢家的丫鬟训练有素,早已在那些青石上铺了厚厚的团花地衣,并且还放置了小巧的蒲团、以及复古的凭几,以便贵女们可以坐得更舒服些。
    方令仪等几位小姐见了自己的座位,暗暗点头,心道,妙善果然是个稳妥的人,办事就是周到。
    众人仪态优雅的跪坐在蒲团上,有那性情豁达的,比如陈佩玉和袁晴,更是直接倚在凭几上,神态端得是悠闲自在。
    谢向晚是主人,便没有参与抽签,而是直接坐在了假山脚下、溪水的最高点上,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一尺见方的莲花座造型的托盘,托盘里放着白玉雕琢的酒壶一只,并九个同样用白玉雕琢的莲瓣花型小酒盅。
    酒壶里盛满了浅红色的液体,这是谢家酒坊特别酿制的葡萄美酒。
    这也是谢向晚的主意,赴宴的都是妙龄女子,喝白酒什么的太不雅了,葡萄酒的度数不高,轻酌一杯倒也无妨。
    谢向晚端起酒壶,给几个小酒盅里都填满了酒,自己端起一个,轻抿了一口,沉吟片刻,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
    方令仪在一干女孩子中的诗词造诣最佳,听了这诗不禁轻拍了下肘下的凭几。大声赞道。
    “嗯,妙善姐姐果然好文采!”陆穆也一脸向往。对那句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最是喜欢。
    陈佩玉咀嚼了一番,暗暗点头,心说话:这谢妙善的心胸果然开阔,听她这诗,丝毫不见闺中女儿的脂粉气,反倒有几分疏狂名士的放达。
    谢向晚被夸得有些脸红,说实话。她不善作诗,脑中的谢离虽是在诗歌繁盛的大唐长大,但谢离也不擅长此道。
    而方才出题的时候,谢向晚说出桃花诗后,脑中不禁想起了这首诗,几乎想都没想就吟了出来。
    剽窃什么的,果然挑战心理底线啊。
    讪讪的笑了笑,谢向晚道:“这诗是我偶然从一本不知名的册子上看来的,呵呵,我不善吟诗。姐妹们喜欢就好!”
    她这般一说,在场的女孩子并没有嘲笑,反而觉得她坦荡、豁达。
    好吧。就算这诗不是谢向晚所做,可也是一首惊艳的好诗,足以流传后世呢。
    换个角度讲,这也间接证明了人家谢向晚学识渊博、博览群书呀。
    谢向晚在众人称赞的目光中,红着脸颊,将莲花座托盘放入溪中,任由它漂流而下。
    坐在第二位次的是方令仪,她从托盘里拿起一个酒盅,喝了一小口。赞道:“好一个葡萄美酒,味道果不一般。”
    喝完酒。方令仪想都没想就颂道:“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某作者文采太渣,袁枚大大,只有委屈您啦。
    谢向晚等几个女孩细细咀嚼了一番,纷纷抚掌赞道:“好,好诗,仪姐姐不愧为京中第一才女。”
    许是生平收获的盛赞太多了,方令仪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笑着冲众人点了点头,权作致谢。
    而后,托盘顺流而下,来到陈佩玉面前。
    陈佩玉很干脆,直接笑道:“我也不善吟诗,今日姐妹们兴致好,我不能扫了大家的兴,不如这样,我画一幅桃花图吧。”
    “那就更好了,呵呵,早就听闻锵锵善丹青,今儿我们可要一饱眼福咯。”
    方令仪和谢向晚齐齐抚掌,其它的女孩子们也都纷纷拍着凭几表示赞同。
    陈佩玉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一旁已经有两个小丫鬟抬着个矮几走了过来,几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七八种颜色的画料并笔洗等物。
    众人瞧了,不禁再次暗中点头:瞧谢家丫鬟的行事,竟颇有几分大家世仆的做派呢,而这谢家真真不像个粗鄙盐商呢。
    莲花托盘再次在溪水中缓缓飘荡,下一个是精灵古怪的袁晴,她也光棍,笑嘻嘻的喝完了葡萄酒,一扬下巴,“嘿嘿,我也不善吟诗,不如这样,我唱诵一曲桃夭吧。”
    大伙儿不禁晒笑。
    袁晴浑不在意,清了清嗓子,用欢快的语调吟唱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袁晴的嗓子清脆,唱出的曲调也新鲜,显是新谱的曲子,如果这谱曲的是她自己,那也是极出色的才华呢。
    坐在不远处的袁曦,袁晴的小堂妹,忙帮堂姐扬名,“嘻嘻,这可是我堂姐亲自谱写的曲子呢,诸位姐姐帮忙评判一番,可好”
    “好,曲调欢快,旧词新唱,阿晴亦是个才女呢。”方令仪先开口评价,听她的语气,显是很喜欢袁晴的谱曲。
    “是呀,早就听人说阿晴妹妹善曲乐,今日一瞧,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曹家十一小姐曹景芳毫不掩饰的称赞着,手指轻轻扣着凭几,听那频率与袁晴的曲调有些相似,应该是在回味新曲。
    “可不是,晴姐姐的这曲桃夭,曲调明快,又不乏婉转柔美,实在是难得的佳作呢。”
    陆穆笑得眉眼弯弯,曲水宴上众人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让她暂时忘了自家姐姐的丢脸事儿,而是开开心心的融入到宴会中去。
    “呵呵,姐妹们谬赞了!”
    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袁晴脸上的得意却是遮都遮不住。众人瞧了。又是咯咯一阵轻笑。
    说笑声中,莲花托盘继续在溪水中漫游,每每停到一位闺秀面前。那位闺秀或是吟诗、或是写字、或是颂词,气氛很是和乐融洽。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待那托盘从上流飘至下流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
    而一群小贵女们玩得也很是尽兴。
    陈佩玉的桃花图已经画好了,两个谢家的丫鬟一人一边,将画纸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纷纷离座,站到近前仔细欣赏。
    只见那画纸上粉色的花朵一簇簇的傲立枝头,花朵间还有蜂戏蝶舞,隔着画纸,一股浓郁的春天气息迎面扑来。大家赞口不绝。
    陈佩玉含笑听着,与方令仪一样,并没有露出太异样的表情,唯有翘起的唇角表明她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方令仪一边评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
    她发现,谢家的丫鬟们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还有几个颇有些才学。
    没错,就是才学。
    因为方令仪亲眼看到,溪水两岸的山石边坐着三四个俏丽的丫鬟,她们不是侍奉酒水、果品的。而是在伏案写着什么。
    方令仪视力极好,扫了眼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丫鬟,发现那人在记录贵女们吟诵的诗句。
    谢家的丫鬟竟都识字方令仪不禁诧异。毕竟这年头识字率不高,就是一些普通官宦家的小姐也未必识文断字。
    可谢家的眼睛不但识字,写出的字居然还不赖,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颇有些章法。
    方令仪敢确定,能写到如此境界,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偏这几人竟是谢家的丫鬟,且瞧谢向晚的模样,这几人并不是她的贴身侍女。
    这怎能不让方令仪感到意外
    目光落在谢向晚明媚的面容上。方令仪再一次的确定:谢向晚绝非凡人啊。
    陆穆围着那桃花图看了一会,忽的想起一事。悄悄退出人群,左右转头私下里寻找。
    她倒没有方令仪那样的观察力。发现谢家丫鬟的不同,她只是在寻找自家那个惹祸的姐姐。
    其实,方才陆穆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方才曲水流觞的时候,每位前来的贵女都展示了才艺,唯一没有动静的就是陆昭。
    这不科学。
    陆穆深知庶姐的脾性,陆昭并不是个安分的人。
    即便刚刚谢向晚给了她好大的没脸,陆昭也不会轻易放弃。相反的,一旦让她抓到时机,她便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可刚才莲花托盘转道陆昭面前时,她竟中规中矩的念了首宋时苏轼的桃花诗,顺顺当当的放过次节。
    很不寻常啊。
    这会儿大家一起来观画,陆昭更是没了踪影,陆穆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她的好姐姐再出什么丑。
    陆穆在寻找陆昭,陆昭却立在不远处的山石后,满面寒霜的等着眼前的小丫鬟:“好个没规矩的贱婢,我是你们府上的贵客,你不知道吗竟敢这般对我”
    小丫鬟有点儿呆呆的,听到陆昭的怒骂,也不害怕,而是乖乖的应声,“是,陆大小姐训诫的是。但我们小姐交代了,让我好好伺候您,婢子蠢笨,只知道要听主人的吩咐。陆大小姐,您千万别生气……那啥,您不是要去更衣吗婢子服侍您去!”
    陆昭怒极,“我才不用你伺候,快把我的丫鬟们叫来,我、我要她们服侍!”
    该死的谢向晚,竟敢软禁她,不但将自己的丫鬟趁机调走了,还派来这么个蠢笨呆傻的丫鬟盯着她。
    方才曲水流觞的时候,陆昭原想着借着作诗的当儿好好羞辱谢家一番,不想身边的这个蠢丫头
    竟然威胁她,说自己若是敢说些大煞风景的话,那死丫头就把自己推到溪水里去!
    陆昭那时根本不信这蠢丫头有这个胆子,正欲开口,却发觉那死丫头的手正放着她的腰间。
    陆昭顿时惊怒交加,抬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了高坐溪头的谢向晚,正好看到谢向晚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陆昭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勃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直到那时。陆昭才确定,那蠢丫头没有说谎,如果自己真的说了什么破坏气氛的话。她,哦不。更确切的说是谢向晚,真敢把自己推到溪水里。
    陆昭低头看了看这溪水,清澈见底,但水却有些深,掉进去虽不至于淹死人,但肯定让她浑身湿透。
    之前已经丢了一回人,陆昭可不想再在诸位闺秀面前彻底丢脸。
    她已经二十岁了,虽然是因为成宗、永昌帝接连的丧期而耽误了亲事。且似她这样未能出嫁的大龄贵女还有不少。可她终究不小了,又是个庶女,想要尽快找到如意郎君并不容易。
    这次陆昭厚着脸皮硬要跟着陆穆出来,为得就是在众贵女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要知道她们家中都有几个适龄的兄弟或是表兄弟,即便一个都没有,那也有相熟的人家。
    陆昭想过了,只要她表现好,给贵女们留下好印象,定能有所收获。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有可能在大家伙的注视中跌入溪水中。继而狼狈不堪的从水里爬出来。
    诚然,陆昭作为客人意外落水,谢向晚这个主人难辞其咎。可最终丢人现眼的却是她陆昭呀。
    衡量再三,陆昭还是忍下了胸中的那口恶气,随便念了首先贤的名诗,便顺利过了关。
    如今,曲水宴已经过去大半,陆昭以为能自由了,不想那个蠢丫头竟然还跟着她。
    陆昭不是没试着撒泼,找个没人的角落甩巴掌什么的,偏这蠢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却恁大。
    陆昭刚扬起手。手腕子就被那丫鬟给捏住了,她用力挣扎。却不能动摇分毫。
    陆昭险些气急败坏的大吼出声,不过脑中还残留的一丝理智提醒她,不能这么做。
    最后,陆昭只得乖乖的跟着大部队,任由身边缀着个一根筋的怪力丫鬟,直至宴会结束。
    谢向晚亲自将她们送到二门外,陆昭才得以看到自己的贴身丫鬟。
    “大姐,你、你”
    马车里,陆穆看着陆昭黑漆漆的面庞,原想问她去哪儿了,犹豫再三,还是改口道:“你没事吧!”
    陆昭左手轻轻抚着右手手腕,那里原本白皙的腕子上有两个明显的青紫指印,心中再次将那蠢丫头和谢向晚轮番骂了一通,面儿上却还要装着无事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哼,我告诉你,我好得很!”
    陆穆定定的看了陆昭一会儿,忽的转过头,不再理她。
    陆昭没空跟妹妹斗嘴,此刻,她充满对谢向晚的恼恨,脑中更是开始琢磨,什么时候自家也办个宴会,而后请京中的贵女外加谢向晚前来。
    到时候,她定要让谢向晚在人前大大的丢一次丑,一解今日之恨。
    不过,老天很显然没有站在陆昭这一边,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家一直很繁忙。
    有银子开路,又有阎都督帮忙说项,陆元的差事终于定了下来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从五品。
    接着,圣人又下旨,命新鲜出炉的陆指挥佥事跟随五军都督府右都督、靖难功臣威远侯钱茂申率领的大军,一起出征北疆。
    谋划了一个月的差事终于定了下来,陆延德和陆元都很高兴,老夫人和小齐氏也都动了起来,纷纷帮陆元准备行李。
    四月初八,乃是钦天监勘定的良辰吉日,圣人从五军都督府抽调的两路援军一同出发,赶赴北边平定鞑靼残部。
    两路援军一共五万人,其中权爵人家的子弟有十几人大周兵强马壮,虽然经过三年靖难折损了些兵力,但国力强盛,绝非流浪草原的鞑靼残部所能抗衡的。所以,这次援军,根本就是镀金之旅。
    但凡有点门路的人家,都可劲儿的把家中的男丁往援军里塞。
    是以,待大军出城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家阖家出来相送,把几个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大军开拔后,京城也喧闹了好些时日,直至四月底,才渐渐平静下来。
    承徽帝也开始了各种新举措。各个衙门纷纷运转起来,扩建城门,迁徙移民以填充京城……顺天。这个曾经沉寂数十年的都城再次焕发了活力。
    在诸多忙碌中,谢家和成国公府的十几处生意却悄然开业了。
    这次。谢向晚的经营重点并不是西洋铺子,而是她的新生意:皮货铺、药铺、粮栈,以及胭脂水粉铺子。
    “这些生意,会不会太平常了”
    成国公世子夫人陈氏略有些担心,相较于西洋铺子这样的暴利行业,谢向晚新提出的生意显得太薄利了。
    尤其是那个什么胭脂水粉。
    京城从来不缺这样的铺子,像百年老字号粉蝶轩、芙蓉阁等商铺,更是紧随圣人的脚步。早早的将总店搬到了新京城。
    别看大家来顺天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应天的许多老字号已经在东大街、锣鼓巷等繁华之地安营扎寨。
    陈氏担心,跟这些老字号相比,自家新开的胭脂铺子未必能争得过。
    再说了,一盒胭脂才多少钱一个月要卖多少盒才能比得上一套新鲜的西样物什的价格!
    还有一点,许多讲究的望族世家,人家的小姐们都是自己摆弄胭脂水粉或是熏香,除了去外面买些原材料外,成品都是自己做的。
    谢向晚却胸有成竹,“夫人。不要小瞧了这些生意。尤其是胭脂、熏香铺子,只要咱们做出了特色,所得利润未必比西洋铺子少呢。”
    “特色”陈氏还是不看好。“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呀。人家那些百年老字号,有自己的秘方,所以才能做出特色。咱们怎么跟人家竞争”
    同是女人,陈氏自然明白胭脂水粉对于女人的吸引力。谢向晚这一点说没错,胭脂铺子做好了,确实能挣不少钱。
    可问题是,如何将生意做好
    谢向晚微微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陈氏,“在益州的时候。我整理祖宗留下来的手札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些胭脂水粉的制作秘方。另外还有十几种调香的方子,皆是隋唐时宫廷专用的秘方!”
    “什么宫廷秘方”
    陈氏惊喜不已,接过那张纸,细细的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啧啧,国色天香粉、返老还童方、消除汗斑术、牙齿美白方、西施沐浴粉……还有、还有宫廷专用调香秘方……”
    陈氏越看越激动,身为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美丽、青春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如果这些方子真如传说当中的有效,那么,陈氏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这些方子带给她们的利润有多么的丰厚。
    “妙、妙善,这、这些方子都是真的”陈氏将那白纸攥得紧紧的,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谢向晚。
    谢向晚浅笑着点头,“自然都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快恢复好气色”
    陈氏的瞳孔一缩,过去三年间,她虽然一直没有见过谢向晚,但两人之间有生意往来,所以陈氏时不时的派人去益州。
    派去的人曾经回来说过,谢向晚的状况很不好,身体消瘦、肤色黯哑,甚至头发都有些枯黄,从头到脚都是一副病弱的模样,如同枯萎的花儿。
    可及笄礼那日,谢向晚惊艳出场,着实让陈氏吃了一惊。
    在她想来,就算谢向晚身体康复了,可想要恢复往日的容貌,也绝非一天两天能成的。
    难道……
    陈氏想到了什么,猛地低头看那张纸,热切的目光险些将纸给融化了。
    谢向晚微微颔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一切正如夫人猜测的那般。不过,有几样方子是祖传的秘方,我不能外传,除了那些,其它的方子我都能拿出来做成货品放到铺子里卖。而这张方子”
    谢向晚下巴点了点,道:“是我专门针对夫人的情况调配的几款药浴、脂粉和熏香,夫人回去可以试一试。有了效果,也是咱们铺子的活招牌嘛。”
    陈氏连连点头。
    她已经四十多岁了,早就抱了孙子,可女人不管到了怎样的岁数,还是希望自己能永远美丽、永远青春。
    陈氏暗暗决定,回去后她就照着方子命人准备东西,好好调理一番。
    谢向晚拿出来的方子果然神效,两个月后,陈氏便喜滋滋的命人请来谢向晚。摸着仿若年轻了好几岁的面庞,陈氏拍板,“咱们就做这个脂粉铺的生意。对了,咱们这铺子取个什么名字”
    谢向晚早就想好了,“谢馥春。”那啥,向经典致敬。
    陈氏抚掌赞道:“谢馥春,凋谢复又回春!好,寓意好,又暗含了东家的姓氏。妙善,咱们的谢馥春定能生意兴隆、响彻大周。”
    谢向晚用力点头。
    但两人都没想到,谢馥春的招牌还没有打出去,京城便又有了另一桩大事,其风头直接盖过了谢陈两家的新铺开张
    北疆之战,援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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