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日的时候,冈村宁次下令江酉之第一零六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两个师团的老对手自奉新和南昌分别朝着高安和会埠发起进攻,隆隆的炮声响起,我记忆深刻的第一次长沙会战就在主战线的东方,江西省境内的高安拉开了帷幕。
    此战,我军动用兵马约四十万人,倭寇动用兵马十八万余人。为了保护和攻取长沙,我们和倭寇都尽了全力。
    前敌总司令罗卓英将军对高安方向的布防是滇军第一集团军第五十八军守高邮市至祥符观一线;第六十军守祥符观至故县线;十九集团军三十二军守锦江口至高邮市、锦江南岸线;四十九军和中央军第七十四军控制上高附近。附近还有三十集团军王陵基部两个军。
    倭寇于九月十四日夜首先向驻会埠的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的阵地发起进攻。次日,便突破了第一八四师的阵地。攻占会埠后,第一零六师团兵分两路,一路向阴山村、罗坊西进,一路则向渣村、水口甘南犯;一路由高安以东的大城、鼓楼铺向第三十二军阵地进犯。十七日,南犯倭寇先后占领水口甘、樟树岭;西进之倭寇则进占罗坊、治城,随后也转向南犯。
    十八日,倭寇占领了高安北部的村前街、斜桥和祥符观,从三面完成了对高安的包围,并与在会埠一线的倭寇形成了对第六十军和第五十八军的包围。在情势十分危急之时,第六十军遂从前街冲出倭寇尚未完成的包围圈,向宜丰方向集结。第五十八军则且战且退,十八日晚渡过锦江,向西往凌江口方向转移,与在宜丰集结的第六十军从南到北形成一道新的防线。第三十二军则弃守高安。十九日,倭寇占领长沙东部重镇高安。
    这个时候,正是情势危急的时候;九月十八日,倭寇在岳阳的部队第六师团、十三师团所部的奈良支队和上村支队约五万大军,向新塘河以北的我军前沿阵地发起攻击;在湘北方面担任守备的我军是由素有虎将之名的关麟征将军指挥的第十五集团军;其部署是第五十二军扼守第一道防线,即新墙河防线,配置在右起杨林街、左至洞庭湖东岸的九马嘴一带;第三十七军守备湘阴以北至洞庭湖东岸的江岸;第七十三军控制着汨罗江地区,构成第二道防线。
    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我和薛岳大哥立刻开始了分工,新墙河一带配属的是一一一师的一零七旅,旅长为杨瑞符大哥,接下来三道防线上配属的分别是一零八旅谭勇部和一零九旅周志浩部,他们都是由原本的团长职位晋升到了旅长的职位,被我分批的投入了战场,并且将在每一道防线撤守之后,向东部转移进入幕阜山脉,暂时隐藏起来,等接到命令之后在冲出来截击试图撤退的倭寇溃军。
    由此,就由我来负责指挥新墙河一线的正面抗击,薛岳将军则专心致志的指挥起了高安地区的作战;听闻高安失守之后,薛岳将军很生气,严令第三十二军夺回该地,同时派第七十四军前往增援,势必要在高安地区拖住倭寇,不可以让倭寇在这个时候干扰到主战区,妨碍天炉战法的实施。
    二十日,倭寇第十一军司令部命令第一零六师团在消灭高安附近之第九战区守军后,以一部掩护左侧背,主力进入修水、三都附近,切断第三十集团军和湘鄂赣边区挺进军的后路。据此,倭寇第一零六师团即以佐枝支队在奉新西南地区实行防御作战,以一个旅团开赴武宁,主力则在上富附近集结,准备西进。
    而这里的主官罗卓英将军自从丢了南昌之后大抵是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挣回自己的面子;现在机会来了,他先是命令宋肯堂和刘多荃的部队在高安堵住了倭寇前行的路线,而后在中路命令卢汉五十八军所部名将孙度和倭寇主力在上富大战不止,倭寇右翼部队虽然越过了沙窝里到了黄沙桥,但是但是被从修水南下的川军王陵基部队打的寸步难行,川军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强。
    再说中路,虽然我军一度败退,被倭寇连下上富、横街、甘坊以及找桥,但是滇军之强悍是出了名的,他们一点儿也不含糊,马上掉头从外围两路包抄,在甘坊截击倭寇。这个时候,王耀武将军率领的七十四军奉薛岳将军的命令从上高北上,袭击倭寇左侧,一下子打乱了倭寇试图用赣西的部队策应主战线的战略有了麻烦。
    自从南昌和随枣之役两次战役过后,俞济时将军积累功劳升官了,他这一升也就不再继续做七十四军的军长了,七十四军的军长便由战功卓著的王耀武将军担任,张灵甫大哥也由此升任了五十一师的少将师长,七十四军进入了更为强悍的时期。
    二十五日至二十七日,第一八四师由南向甘坊攻击,第十五师在甘坊西与敌战斗,第一八三师在甘坊西北的九仙汤、刘庄一带与倭寇激战。这三个师的攻势遇到顽强抵抗,未能收复甘坊,但也拖住了倭寇第一零六师团不能远行。薛岳将军想再创一次万家岭大捷,吃掉这个再度重建的一零六师团,仿照我的战例,连续歼灭一零六师团两次,遂令罗卓英将军增调第七十二军和第七十四军的第五十七师,将一零六师团包围于甘坊。
    薛岳将军由此稳住了东部的战线,将倭寇的战略企图击破了,虽然还有些小麻烦需要解决,但是几支大军合围之下,倭寇显然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左右为难,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被全部歼灭的危险。
    而我的压力也不小,五万大军发起的正面进攻,即使有了一零七旅的帮助,关麟征将军也打得很艰难,毕竟那是倭寇的精锐,好在薛岳将军的方针就不是死守,只是先打一阵子,摆出一副死守的样子,然后再找机会做出力有不支所以被迫撤退的样子,诱使倭寇深入,因为这个,我还命令一零七旅换上了十五集团军的军服,其他两个旅也按照我的要求换上了军服,不能让倭寇察觉出一百军调动了兵马,这是非常秘密的事情。
    二十一日,倭寇主战线左翼部队第三十三师团开始从湖北南部城市通城倾巢南压,沿着幕阜山边杀到了麦市,这个关二爷最后驻守的城池;二十三日,倭寇右翼部队第三师团配合海军陆战队也顺着洞庭湖水域南下,绕过了我军的主战线,在营田强行登陆,等于是抄了我们第一战线的后路,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我震惊,因为这就是在预料之中的情况,关麟征将军立刻发来了电报,请求后撤,我考虑了一下形势,决定同意。
    也就是在二十三日这一天,倭寇正面的军队突破了新墙河防线,渡过了新墙河;第六师团随后一路南下追击;而那支从洞庭湖上来的第六师团上村支队,一上岸就和欧震将军所部一个营打了起来,而后又在三姐桥和李觉将军的七十军打了一仗;但是随即我就命令七十军退出战场躲避起来,以迷惑倭寇,上村支队由此进退两难,不知该往何处去。
    而倭寇左翼的部队第三十三师团,碰到的则是我特地安排的原二十军军长,现在的二十七集团军司令,我的老下属杨森将军,他是川军老将了,战斗经验丰富,也是薛岳将军天炉战法的原设计人之一,战术水平较高;一开火,杨森将军就把侄子杨汉域接手的整编军二十军从幕阜山上调了下来,从麦市以东侧击三十三师团的左翼,二十军也成了此战唯一一支参战的整编军,本来也没有它的任务,是杨森军长非要把二十军投入战斗的。
    我抓住了时机,命令夏楚中将军的七十九军也从西向东,赶到了桃树港,一举将倭寇的退路完全截断;这一下子倭寇就成了过河的卒子,除了继续前进,杀出一条血路与平江的奈良支队会合,就没有第二条路了;此一举,一下就把倭寇给赶入了天炉之中,熊熊的三昧真火开始燃烧!
    三十三师团虽然踉踉跄跄的赶到了长寿街,但是我显然不会让他们越过嘉义去往平江的,于是我命令夏楚中将军的七十九军先他们一步,赶往了长寿街,以逸待劳,随时准备痛击三十三师团;而三十三师团的希望,十三师团的奈良支队部虽然突破了新墙河防线而前进,但是却在我的命令下,被薛岳将军的天炉战法武装了头脑的五十二军张耀明将军所部和三十七军陈沛将军所部不断地袭扰和侧击,狼狈不堪,一路打打停停,好不容易冲到了长乐街,已经是师老兵疲了;他们不仅无力助攻,连自身也难以保全。
    第一次尝试天炉战法的倭寇部队如此不堪,我心里很高兴,这么一来,我就足以确定天炉战术的威力了,倭寇被如此的打击之下,疲劳不堪,战斗力大大下降,所以,今后的战斗,也大有看头!
    奈良支队被我军一路追杀,在长乐街也站不住脚,于是他们一路左拐,向平江而去,于九月三十日,倭寇第三十三师团攻占朱溪厂,主力进入长寿街、龙门厂、献钟一带,在献钟以西三眼桥与奈良支队先头部队会合;而这之后,他们却开始试图往北走,我意识到,他们可能因为难以承受的巨大压力而选择北逃通城了!
    我即刻电令退入幕阜山的一零七旅杨瑞符大哥所部,命令他们紧紧地注意这两支部队的情况,如果有必要,可以在他们的退路上截击!十月二日,第三十三师团开始后撤。第七十九军、第八军、第二十军及第三十集团军互相配合,加上一零七旅的一个团的进击,多次对撤退的倭寇进行截击、夹击。一直到十月十日,撤退的倭寇才疲惫不堪的退回通山、通城一带原防地。
    比较顺利的也就只有重建的第六师团了,新墙河之役以后,第六师团又过了汨罗江,攻占了福临铺和金井,不过很快的就被我命令一九五师伏击;一部千余人在福临铺遭第一九五师伏击,受到重创;二十九日,由新市经金井南下的第六师团一部三千余人又在石门痕遭到第一九五师的伏击。数次遭到我设计的伏击的第六师团跌跌撞撞,本想继续南下,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倭寇于三十日突破了我军在捞刀河的阵地,抵达了捞刀河北岸。
    这个时候,倭寇的军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被我们连打带扰,一路都是跌跌撞撞,虽然第六师团一部曾经抵达了捞刀河北岸,但是却未能前进;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忽略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地民众的力量。在会战开始前,当地民众在政府的组织下,和我军相配合,把新墙河至捞刀河之间的主要交通要道已全部破坏,就连这一地区间的土地都被翻了一层,成为新土,灌满了水,从而使得倭寇的机械化部队无从施展,其战斗力也就相应的减弱了,甚至后勤也不能完全保证。
    天炉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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