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朱鸿勋,现任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师长兼任五十三军副军长,见过欧阳副司令!不知欧阳副司令让卑职前来,有何要事?”一个英俊魁梧的军人站在我的面前,朝我敬礼。
    我站起身子,笑着回敬一礼:“朱副军长,先坐,先坐。此次请您前来,不过是寒暄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需要拘束,请坐!”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坐了下来:“副司令,您不会仅仅是为了与卑职寒暄吧?卑职与副司令并无交往,素不相识,虽然卑职久闻副司令大名,感到非常荣幸,但是这种理由似乎比较牵强。”
    我笑着为朱鸿勋将军斟满一杯酒:“哈哈哈!朱副军长果然是东北汉子,快人快语,我喜欢!那么,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此次请朱副军长前来,是有要事请求朱副军长的帮助,还望朱副军长一定要帮助我!否则我可就非常难办了。”
    朱鸿勋将军诧异道:“副司令有何忙需要卑职相助?能够相帮的卑职一定帮助!只是,以副司令的地位,何须卑职帮助?这却让卑职有些费解了。”
    我笑道:“那可不一定啊!有些忙,还真的需要朱副军长相助,请问,朱副军长是东北哪儿的人?”
    朱鸿勋将军说道:“卑职是吉林农安县人。”
    我点点头:“军中东北人不多啊!能做到将军也不多,可惜现在东北沦于倭寇手中,否则,东北之兵源可是上佳的兵源,可惜啊!三百万土地,三千万人民,就这样沦于敌手,实在是不甘心啊!”
    朱鸿勋将军先是露出了悲伤的神色,随后眼睛一亮:“副司令此言何意?莫不是政府决意收复东北?是什么时候?马上吗?卑职请缨为先锋军!一定杀回东北!”
    我摆摆手笑道:“朱副军长切莫心急,收复东北和抗战是一样的,都是我国之国策,只是时间上还需斟酌,倭寇攻势凶猛,军力强悍,我军力国力尚不及之,此时出兵主动攻击,那是自寻灭亡,不是时机。”
    朱鸿勋将军黯然的点点头:“卑职明白,卑职失态了,只是卑职非常的思念家乡。”
    我继续说道:“虽然现在不是收复东北的时机,正如现在不是出兵与倭寇决战的时刻;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却要提上日程了,否则国际形势转瞬即变,我们就会错失良机,所以,经过委座的同意,我决意在一百军中设立一支东北人组成的军队,也就是此次的新编整编师,十六师;这支军队里面的基层军官基本上都是东北人,是本届中央军校东北特别班的毕业生,十八个男生,四个女生,当然这是不够的,我们还在继续选拔东北籍优秀军官入内。”
    朱鸿勋将军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此事当真?”
    我点头:“那是自然,军中东北籍的军官和士兵都有着强烈的打回东北的愿望,这一点,委座也明白,当然,打回东北的第一支军队,应当是由东北人组成的军队;但是自从张学良干出了蠢事之后,东北军内部自相残杀,四分五裂,实际上已经不复存在,更没有足够的战力去和倭寇对抗了,所以委座才会命令我组建一支新的东北军,用以收复东北时的先锋军,打回东北告慰乡人。
    里面的军官和士兵最好都是东北人,因为自从倭寇侵占了东三省之后,还是有不少民众不愿意接受倭寇的统治而逃到中原和南方来的;正好今年以来义务兵役制实行顺利,我们征收了大量的东北籍士兵,训练了不少东北籍的军官,他们都会被编入十六师之中,但是唯有这个最高军官,也就是十六师师长一职,我们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看了一眼朱鸿勋将军,他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您的意思,是想让卑职,出任十六师的师长?”朱鸿勋将军询问道。
    我点点头:“我遍阅了军中东北籍高级军官的名单,以及他们的职务还有战绩,发现可以选择的人还真是不多,大多数都是代罪之身,参与了西安兵变,当然委座不会追究他们,只是这么一来,委座和他们之间也有嫌隙,他们恐怕也不会安心,所以只好从别处选择,但是不少优秀的将军都殉国了,于是,我就看到了您,战绩斐然,治军严谨,而且还是有着相当的文化水准,很符合这个职位的要求。”
    朱鸿勋将军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而后却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卑职已在五十三军任职,还肩负重要使命,此时离职,会不会……”
    我更为满意:“那想必是不会的,只要委座一纸调令,就可以了,如何?朱副军长,是否愿意来一百军中,担任这个十六师的师长?”
    朱鸿勋将军略微思考愣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向我敬了一个礼:“蒙军座不弃,鸿勋愿以残躯,出任此职,誓要收复东北,打回老家,驱逐倭寇!”
    我满意的点点头:“那便好!这样的话,我们就是同僚了,过几日委座的任命状便会下来,鸿勋兄只需要收拾一下,就可以来任职了,这里一切用具全部齐全,不需要额外自备。”
    朱鸿勋将军笑道:“早就听闻一百师装备精良,训练精良,用的是最好的,吃的是最好的,住的是最好的,拿的也是最好的,当然,仗打的也是最好;那么,鸿勋可就要来享福了!”
    我笑道:“只要不战死,那自然是可以的!一百军享受最高的待遇,参加最艰险的战斗,这是全国全军的共识,没人提出异议过,除非他们也拿出十几万倭寇的战绩来看看!哈哈!对了鸿勋兄,我听闻你过去曾是南开中学之学生,为何后来投笔从戎,进入东北讲武堂呢?”
    朱鸿勋将军喝了一口酒,叹息道:“过去,东北大地风生水起,老帅张作霖热心教育,办理学校,东北学风兴盛,学生数量多,也都热血非常;但是随着倭寇对东北进行渗透侵略之后,学生运动更加激烈,几乎每日都有学校罢课,都有学生游行;鸿勋不才,也曾一腔热血,积极投身学生运动,一起罢课,一起游行,一起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不顾一切的和政府对着干,从来没有考虑过政府作出了多么大的努力,只是觉得政府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但是鸿勋后来渐渐发现,学生运动,实乃世上最为软弱无能之运动,政府也不是那般的软弱,而是有着无法说出的难言之隐,便是和委座一样,一样的非常艰难;学生没有任何社会能力,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家庭,没了家庭什么也不是;所以除了游行宣传喊口号带有舆论压力,不能对政府和倭寇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压力,除非学生家长有能力,但那也不是不多的,学生家长多为政府要员,也是和政府一条心,哪里会和学生一条心?家长一出面,不少学生就退去了。
    学生运动,远远比不上商人罢商,农民罢农,工人罢工,那样才能对政府造成实际的压力,而不像学生一般,除了舆论压力,焚烧日货之类的,什么也没有;况且学生之中良莠不齐,全凭一腔热血,还极易被有心之人利用,不顾实际形势,盲然指责政府,为政府带来不该有之压力,实为亲者痛,仇者快之举!学生领袖大多是有背景,家境良好之人,没有后顾之忧,但是其他的普通学生则不然,到最后被政府镇压,受苦的还是普通学生。
    所以鸿勋便以为,如要挽救国家危亡,怎可凭学生?学生不可成事,想要挽救国家,要么老老实实读书,学成之后有了社会地位才可以办事,那时候便可从事实业,或外交,或行政,但那些都不是鸿勋所喜爱的,鸿勋向往成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厮杀,于是鸿勋决定效仿汉时班超,投笔从戎,参加军队,成为军人,为国家之独立自主奋斗。”
    我赞许的点点头:“之前在西安,那些学生也是如此,不顾国际国内实际情况,也不考虑国家是否是倭寇的对手,盲然要求开战,要求抗日,其实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加之无聊从大流而已;真正为了国家愿意牺牲自己的学生,实在是不多,那一次数百人的学生游行,只留下了二十二人,后来入了中央军校,现在在十六师中任职,他们为了当时的幼稚举动惭愧不已。
    便是最近一年,见识到了两国之巨大差距和战况之惨烈,可曾听闻还有学生游行示威要求抗日?倒是有不少反饥饿的!哼!前方战士流血牺牲,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还远远吃不饱,他们顿顿都是白米饭,白面馒头,还有荤腥,如此优待,却还要反饥饿,实为可笑!这便是学生的软弱和无能,太过理想化!当然,学生当中也有不少深明大义者,为抗战募捐,为抗战牺牲,为抗战从军,比如一位张灵甫将军,鸿勋兄可曾听说过?”
    朱鸿勋将军点头:“可是古城杀妻之张钟麟?那件事情卑职听闻过。”
    我笑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实情况,张灵甫之妻偷盗军事作战文件,抵死不认,张灵甫怒气攻心,拔枪杀之,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掩人耳目;张灵甫将军可是北大才子,历史系学生,一手好字,中途肄业考入中央军校,加入军队;前番上海之役,张灵甫将军与我并肩作战,击杀倭寇无数,凶猛强悍,立下赫赫功劳,现为少将旅长,这却有些好笑了,为何你们这些投笔从戎的军人,一点儿都不像读过书的,上了战场就不要命,都能打出一番名声呢?”
    朱鸿勋将军笑道:“那便不知了,只要能使国家富强,便是死了又如何?更何况国家危难,我辈更当以班超投笔从戎之事迹自勉,奋勇杀敌才是。”
    我点头赞许:“这样的话,我就很放心把十六师交给鸿勋兄了。”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问道:“对了军座,听闻军座麾下军队都是扩编的加强部队,是吗?那么十六师的编制是如何的?人数是多少?”
    我说道:“军中唯有一百军和二百师是这样的加强扩编部队,其他的诸如那些整编军,七十一军和四十三军等,都是三师九旅的整编军,人数在三万六千人,一个师是一万两千人的编制,但是一百军不同,一百军的前身一百师就是六万人的大军,三个旅,一个旅两万多人,此次扩编成一百军,扩编成师的没旅再加上一些兵力,凑到两万五千人左右,满编是十万人,所以十六师也是两万五千人的编制。
    每个师三个旅,每个旅三个团,以此类推,不过此时十六师仅有残兵一千余,所以鸿勋兄,任重而道远啊!十六师的时间不会很多,倭寇已经打到九江了,北路倭寇第六师团也步步紧逼,所以,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用来整编和整训,而后就要参加战斗,不过你可以放心,军中的德国顾问是非常尽职尽责的。”
    朱鸿勋将军点点头:“有如此多的士兵,自然可以和倭寇一较高下!放心吧军座,一个月之内,卑职一定将十六师整编完毕,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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