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笑,穆勒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过默然,过疏离。
    想要攻破心理成熟的顾心的心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心。”穆勒扶着扶梯走下来,嗓音带着一贯的温和,不,是一贯在她面前的温和,他的温和,少有人看到。再怎么说,穆勒是在商场和官场拼打了俺么多年的人,在他不可以收起自己的锋芒时,整个人都是锐利冷淡的。
    “穆勒先生,我可以出去走走吗”顾心看着他走下来,她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指着门外说。
    “当然,这点你不必请示我,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都行。”如今的他,他无法操控,也不能操控,这样她会厌恶,他也会厌恶。
    顾心因为他口中的自嘲感到有些抱歉,她抿了抿唇,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说的时候,本能的解释到:“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帮我治病,我去哪里应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担心。”
    穆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是吗”
    但愿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心。
    顾心看着他黯淡的眼神,不似她今天醒来的那般焦急关切,淡淡的,浮着一层忧伤。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仔细打量他,顾心越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信任感,对他的防备也在渐渐减少,看着他自嘲的蹙眉就会感到难受。
    难道真的像莎莉说的那样,他们是恋人
    顾心转了转身,问他:“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好啊。”穆勒一口就答应了。
    此时的海面是暗色的,今晚没有月光的照耀,看起来更是暗黑一片,要是又月光的话,高高远远的看去,海面就像是一块坠入凡间的蓝宝石,黑暗诱人,散着神秘的吞噬人心的光和影。
    让人又爱又怕。
    别墅里海滩的距离不远,因为知道他们两人要出来散步,所以把别墅周围院里的灯全部打开照明,别墅前的沙滩变得明亮了许多,但是也就仅限于那一片区域。
    以别墅为中心的光芒正面是沙滩,反面是院和低低矮矮的小坡。
    顾心走得缓慢,好似真的只是散步一样,她呼吸着海边带着淡淡咸味的空气。晚上海风比较强烈,将她头吹得乱舞,被灯光照射的影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鬼魅一般。
    她醒来后换了一身衣服,她现衣橱的衣服不是米色就是白色和灰色都是浅色系的,且大部分都是白色,她看着的那占了一大半衣橱的颜色感觉并不是多喜欢,所以挑了一件灰色宽松的线衣,唯一的一条深蓝色牛仔裤。
    刚走出门被冷风一吹,顾心不自觉的就用手抱住了肩膀。
    穆勒走在她身后,看家她抱着自己的动作,立刻倒回了屋里拿了一件羊毛披肩给她披上。
    顾心拢着披肩说了声谢谢。
    “心,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不需要的。
    “好啊,穆勒。”顾心微微笑了笑,然后走下阶梯,走过了别墅前的一小片绿茵,然后到了柔软的沙滩。
    顾心一边走着一边用脚踢着脚下的细沙,两人之间有些沉默。
    “穆勒,”最后还是顾心打破了沉默,她把被风吹起的头拨到一边,问他:“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们现在在地中海中部,这是穆勒家的一座私人小岛。”
    穆勒说完后,顾心脑海中自动跳出了一副大概的世界地图,意识驱使着她看到了地中海的位置。
    “你是哪里人”
    “德国。”穆勒双手插在裤兜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干净利落的短让他看起来成熟又有味道。
    穆勒一米八好几的个,顾心一米六四,不过就在他肩膀附近的位置,要看着他都要微微的仰着头,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赶紧转过头看着海平面,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心里有些事实仿佛正在随着她的心跳而尘埃落定,他们是恋人的这个想法在顾心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心挪动步,沿着沙滩的边缘走着,时不时又海浪拍打上来,她就着原来的位置一跳跳到穆勒的另一边。嘴角始终带着浅淡的笑容。
    穆勒看着她明显降下来的戒备,而且心似乎还不错,他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
    “你这是让我去挡水吗”穆勒开玩笑的戏谑道。
    顾心不语,
    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较深的笑容。
    一慢慢的走着,从光亮的一边走到了黑暗的一边,一上一边走着,顾心一边问他些问题,比如他多少岁了,喜欢吃什么东西,做什么工作。
    虽然都是些小问题,但是顾心越问越觉得像是查户口的,但是除了这些,她也不知道问什么。
    她问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穆勒一直没露出不耐烦或者不愿意的表,一直都很耐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你问了我这么多,你就没有什么关于你自己的事想要问的”穆勒弯腰从沙里捡起了一块两瓣完整的贝壳。
    突然跑题似的问道:“你猜这里面有没有珍珠”
    顾心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挑了挑眉,“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这么小的贝壳怎么会有珍珠。”
    穆勒看着她即使在黑夜中也很清晰干净的脸,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关于每项事的理论知识都知道,但是唯独缺少了实践的记忆。按照这样的清醒展下去,她恢复记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且今天出去了一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唐骁珵就要找来了。要是到时候她选择跟他走的话……
    那他们像这样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对于她,能则罢,不能的话,就让她记起一切,好好的回到唐骁珵身边吧。至少在她什么都没有记起来的时候,他会护她周全,也会遵从她的意愿。
    这么想着,他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伸手打开了贝壳,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只有灌进去的一些细沙。
    穆勒看了看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把那贝壳握在手里把玩着。他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来,“你还没有回答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吗”
    顾心沉默了一晌,低了低头说道:“我不知道该问什么。”
    她甚至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哪里有那么多去问的,没有记忆的人还需要有什么问题吗不过,现在最困扰她的是,她和穆勒是恋人吗还有那个脱口而出的名字,唐骁珵,唐骁珵又是谁
    虽然忘记了,但是想必是很熟的人吧。
    “任何事,你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那,我是哪里人”顾心想了想还是问他。
    “z国a市人。”
    “我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四个月前吧,你出了车祸,撞伤了头,”穆勒突然停住脚步,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贝壳,握紧又松开。他应该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吗他知道了是不是就会回去找唐骁珵,那个给她带来了伤害的男人,也是她最爱的男人。可是他想再跟她呆久一点,就算是给他创造一点让他可以刻在心里的记忆也行。
    可是她有自己抉择的权利……
    终究他还是不希望她记起所有事的时候怨他。
    他把自己知道的,从唐骁珵没有死开始,到她怎么被撞的,她在医院住了多久,他怎么把她带出来,然后住在着小岛上,前阵她是怎么样的状况,直到今天,一一告诉了她。
    他也没有隐瞒她有个女儿已经去世的事,但是他不知道顾心在被撞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所以,宋晓晗的名字只出现在大楼爆炸那个地方。
    顾心静静的听着他将,脚步没有停顿,只是听到唐骁珵才是她的恋人时,在听到她甚至有个女儿,并且丧生在了爆炸中时她的脚步才会顿了顿,然后皱着眉头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听完他告诉她的事,她很难受,难受的不是失去记忆前她在失去爱人和孩的痛苦中生活了两个月,不是受伤,不是唐骁珵的欺骗,而是,她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印象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一个听故事的,只觉得故事里的主人公经历怎么如此坎坷。
    最悲哀的不是那生在自己身上,而是生在自己身上,却只能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你有印象了吗”穆勒看着她从听她的国王开始就皱着的眉头。
    淡漠了,他知道这么问这是徒劳,哪怕她能从脑海中看到小块的碎片,她都不至于是这个表,只有可惜,替故事中的人可惜,没有感同身受的悲痛。
    顾心沉重的摇着头:“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有些淡淡的沮丧,就算是记不起来,可是听见这些事的时候,要是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那至少会有一点感觉吧,可是她丝毫没有,还是没有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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