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这一路都走得很快,现在靠近池子了,魏澜反而放慢了脚步,沿着假山当中的小路,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最前方,魏澜隐在一侧的假山石壁后,凝目朝池中窥去。
    池中的女人背对他坐着,她脑袋微微后仰,闭着眼睛很是享受。铺满水面的红色花瓣掩盖了她泡在水中的身子,只有两边白如凝脂的香肩若隐若现。
    魏澜轻步走了出去。
    阿秀耳中全是泉水流动的悦耳声音,直到小池子那边仿佛进了人,阿秀才惊醒过来。
    她抬头看去。
    魏澜正要坐下,他赤着肩膀,只穿了一条白色中裤,面庞冷峻,凤眸微眯,似是在晲着她这边。
    震惊过后,阿秀本能地抱住了肩膀,慌乱道:“您,您何时回来的?”
    魏澜皱眉,不悦道:“刚回来,怎么,我不能过来?”
    阿秀低下头,咕哝道:“不是,早知您要泡,我就不来了。”
    夕阳未落,天还亮着,看见水中她的样子,阿秀转过身,一边往上爬一边道:“那您慢慢泡,我先走了。”
    “过来,伺候我沐浴。”
    阿秀上半身才冒出池子,世子爷冷冷吩咐道。
    阿秀咬唇,可那是魏澜,她不敢违背世子爷的命令。
    阿秀扶着池岸,低着头朝魏澜靠近。
    魏澜凤眸盯着她缓慢移动的身子,大手随便在身上搓了几把,魏澜突然游到大池子旁,阿秀惊讶地看过来,魏澜已经进来了,以十倍于她的速度,转眼来到了她面前。
    他的眼神要吃人一样,阿秀情不自禁地往后逃。
    如鳄鱼扑食,魏澜从后面抓住了她,并将她压到了岸边的大石头上。
    阿秀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看着前面的假山小道,阿秀心跳地比任何时候都快,一手撑着石头,一只小手反过去,拍打魏澜结实的肩膀,用不敢被人听去的低声求他:“世子,海棠她们都在外面,您快住手!”
    打了两下,发现她拍出来的水声更响,阿秀不敢拍了,继续焦急地求他。
    魏澜嫌她聒噪,将人翻过来,堵住了她的嘴。
    阿秀就像一只偷偷来溪边饮水的小鹿,因为贪玩多玩了一会儿,转眼的功夫就被水中的大鳄鱼抓住了,怎么扑腾都逃不掉,还不敢高声呼救。
    看出魏澜铁了心要在池子里乱来一把,阿秀渐渐放弃了挣扎,又不是第一次了,阿秀只希望他忌惮这是在外面,别闹太久。
    终于魏澜不亲她嘴了,阿秀大口喘了几次气,一边回头看路一边紧张地问:“世子,海棠她们呢?”
    魏澜看她一眼:“打发走了,你怕有人过来?”
    阿秀当然怕啊。
    魏澜便重新将她翻了过去,让她面朝假山那边的小路,贴到她耳边道:“仔细瞧着,来人了告诉我。”
    阿秀刚要点头,忽然冒出一个疑虑,他不是也在这里吗,让她盯着,魏澜做什么?
    就在这时,魏澜抱紧了她。
    阿秀瞪大了眼睛!
    ——
    天黑了,魏明珠看着梨落端着他一个人的晚饭过来,气得拍桌子:“父亲不是回来了吗,为何不陪我吃!”
    梨落想到了世子爷的叮嘱。
    世子爷不让少爷去后院,后院有夫人还有汤泉池子,世子爷当然是想与夫人做点不能让小孩子知道的事。
    少爷很聪明,与其说谎被少爷拆穿然后更加气愤,梨落笑着道:“世子在泡池子,叫少爷先吃。”
    魏明珠眼睛一亮,站起来道:“我去陪父亲一起泡!”
    梅雪闻言,抱剑挡在了门口。
    梨落一把拽住魏明珠的小胳膊,神色如常地道:“今日不行,今日世子陪夫人泡呢。”
    魏明珠差点就要骂人了,听到梨落的解释,他将怒火咽了下去。
    阿秀在池子里,他当然不能去。
    可魏明珠还是不高兴,赌气道:“什么时候泡不行,非要吃饭的时候泡?”
    梨落无奈道:“回头您问世子去,我们哪里知道,快吃吧。”
    魏明珠气鼓鼓地坐了下去。
    汤泉池子这边,魏澜先穿好裤子,再抱起无力趴伏在岸边的阿秀,去了石室。
    石室有灯,魏澜将阿秀放到床上,抬头之前,他看到阿秀两边膝盖跪红了一片。
    杀人不眨眼的世子爷,看到这两片轻微的皮外伤,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石室里再暖,都不如池子里温水围绕,阿秀浑身湿漉漉的,躺到床上后开始瑟瑟发抖。
    魏澜抓过一方大巾子盖到她身上,从头到脚地帮她擦。
    阿秀在池子里泡了半个时辰有余,小脸熏得红红的,刚刚吃了一顿大拐杖苦不堪言,可阿秀的眼睛很亮,她默默地看着替她擦拭的世子爷,桃花眼里像落进来两颗小星星。
    魏澜无意间抬头,就看到了这么一双璀璨明亮的眼睛。
    目光相对,阿秀羞涩地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魏澜抿唇,一边擦她的胳膊一边问:“想说什么?”
    阿秀是有话想说,回想方才魏澜像黏在她身上了的疯狂与热情,阿秀又紧张又期待,看着他冷峻的侧脸问:“世子之前说,说过不会碰我,现在,现在您改变主意了吗?”
    魏澜瞪了她一眼。
    做都做了,这种废话还用问?
    “不然呢?”
    他语调冷冷的,阿秀却欣喜若狂,激动地问:“这么说,您愿意让我怀孩子了?”
    有了孩子,无论男女,她与魏澜就算真正的一家人了,再不用像以前那样格格不入外人似的,在国公府、风波堂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魏澜听到她的话,眼底再次涌出彻骨的寒意。
    当年他受伤,曾隐姓埋名去问医,郎中说似他这种伤了一边的情况,行房无碍,但是否会影响子嗣,郎中没有把握,也许还能顺顺利利地让女人受孕,也许会比正常男子艰难。
    终于圆房的大好心情,都被阿秀一句话破坏了。
    魏澜丢了巾子,冷声道:“能不能怀得看你有没有哪个福气,问我做何?”
    阿秀根本没有问什么会触怒他的话,魏澜莫名其妙发脾气,阿秀便想歪了。
    魏澜的后院除了她,还有梅雪、梨落、雁回、莲开四个通房呢,魏澜每个月都会点四美去侍寝,但四美一个都没有传出消息,就说明不是四美的地贫,而是魏澜的种可能不太好。一定是这样,所以魏澜才不喜欢听怀孩子的事!
    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阿秀连忙赔不是:“您说得对,您放心,我娘说我是好怀的命,只要您常来我屋,我肯定能怀上。”
    她十分认真,魏澜竟被她大胆的言语挑起了火。
    食髓知味,魏澜连抱她去池子中的片刻功夫都不想耽搁。
    扯开阿秀身上的巾子,魏澜再次扑了过去。
    阿秀虽然怕疼,可她更想早点怀孩子,早点做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早点让家里的爹娘兄弟放心,所以她咬着牙,无比坚强地忍着!
    魏澜还算小心,没有贴得太紧,问她:“现在这样,跟在池子中可有何区别?”
    阿秀捂住了脸。
    还是世子爷呢,居然问这种事情,不是说读过书的人都讲究非礼勿言吗?
    他好意思问,阿秀没脸答,摇摇头道:“没,没有。”
    魏澜怀疑:“当真?”
    他追问不休,阿秀都快烧起来了,仔细品品,还真品出一丝区别。
    “没,没那么痛了。”她挡着眼睛道。
    魏澜问的根本不是这个,但阿秀仔细思索过后的回答喂了魏澜一颗定心丸。
    她察觉不出,很好,很好!
    第45章
    石室中虽然没有汤泉池子暖和,但因为方便行动,魏澜又是个野狼一样的人物,阿秀膝盖痛他就将阿秀抱到地上,让她扶着床头,阿秀胳膊酸了,魏澜就将她挂在怀里,总之他就像永远都不会疲惫一样,力大无穷。
    到了最后,阿秀哭都没有力气了。
    魏澜终于将她放回了床上。
    他怎么放的,阿秀就怎么躺的,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中间挂着泪珠,樱粉的唇一张一张的,还在太虚中神游。
    魏澜趁机将白色的大巾子裹到腰间。
    阿秀悠悠地回过神来,看到魏澜拿着一条巾子朝她走来,他俊美的脸微微泛红,狭长的凤眸还是冷冷的,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世子爷坐到她身边,扶她坐正,阿秀坐不住,身子软软地倒下去,靠到了他肩头。
    魏澜用巾子裹住她,再一次帮她擦拭。
    阿秀嗓子哑了,担心魏澜像半个时辰前一样擦着擦着又来,阿秀绵绵地道:“世子,我饿了。”
    “穿上衣服就回房。”
    阿秀松了口气。
    她的衣裙都在石室挂着,因为床上早变得一片狼藉,池水汗水什么水都有,弄脏了衣裳不好看,魏澜扶阿秀坐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再拿过她的衣服让她自己穿。
    阿秀胳膊酸软,却没有什么怨言,低着头整理衣裙。
    她养了一身嫩白如雪的肌肤,但被魏澜连续几番折腾,胳膊、腿上处处都有被卵石、池岸摩红的地方,更有一些痕迹完全出自魏澜之手口,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着好不委屈可怜。
    魏澜剑眉紧锁,忽的走到阿秀面前,抢过她的裤子,蹲下去帮她穿。
    灯光明亮亮地打在阿秀身上,看着他的大手抓着她的脚脖子,想到方才种种,阿秀羞得要死了。
    魏澜这么蹲着给她穿裤子,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一些。
    幸好世子爷还算有良心,还知道怜惜她,没有再来。
    “坐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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