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你们全压鳌头,赌毛啊,都是末屯的兄弟竟然不相信自己人,二狗子的身手你们没见过?”丫还想说,军屯兄弟不答应了,“你到底压不压?”
    “压……当然压!!别以为我跟你们似的,目光短浅。五个馍馍一碗菜粥,我赌二狗子……完败。”
    兄弟,你是以什么立场吐槽人家的?敢情整个军屯就没任何人支持燕玉?
    两位当事人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鳌禹兴奋的活动两条胳膊,燕玉呢……她两脚前后分离,微微躬起身体,这是攻防一体的最完美姿态,与她对战的若是二爷或者容云鹤他们就能察觉到,别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堵死了你全部的进攻路线,无论拳头从哪个方向来,都能第一时间卸力。
    别人用脑子指挥战斗,鳌禹靠的是直觉。他的天赋值对付普通军士绰绰有余,对手是林燕玉,后续发展就不好看了。燕玉身手很灵活,大块头急红了眼也摸不到她的衣角,反倒是燕玉,隔三岔五挠他一爪子,胸口一拳,后背一锤,劲风一腿直接扫向鳌禹的膝盖弯……眼看就要命中,半隐匿围观状态的容云鹤几步掠出拦住她。
    “能将鳌蛮子打成这样,小兄弟身手很好嘛!”容云鹤吁一口气,还好没让鳌禹跪下去,好歹是副将,冒冒失失真丢人。庆幸之余他笑眯眯打量燕玉,他是抱着凑热闹的想法来的,并没当真,谁知军屯里真有这等英武少年。
    甭管谁出战,瞧着小身板,保管轻敌。
    可惜庄凛没过来看看,那厮近来越发神秘了。
    燕玉知道自己引起了容云鹤的兴趣,这小白脸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比傻大个难缠多了,燕玉只当他不存在,仰头看着鳌禹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噢噢,好兄弟,我立刻调你到先锋营来,咱哥俩天天切磋!”鳌蛮子心中高兴,伸手就要往燕玉胸前拍。纯爷们之间宣告友谊的方式果断不适合将军府二少奶奶,燕玉后退两步,躲过抓奶龙爪手,淡定反驳:“我就留在末屯,你把肉送来就成。”
    ……!!
    被嫌弃了,南征军鳌副将竟被军屯里默默无闻的小卒子嫌弃了!
    不去先锋营,不给他拍胸膛,这是翻脸不认人的节奏啊。
    偏那傻大个欠虐,竟被揍出了感情,他傻笑着坚持道,“二狗兄弟莫推辞,你这样的身手就应该去先锋营,我这就安排他们给你接风。”容云鹤倒是聪明,不打感情牌,他以军师的身份下达命令,将燕玉从末屯调离。
    算算日子,燕玉混进南征军已经一个月有余,1/3的路程过去了,三万人大军来到两湖地区,她琢磨着也该同二爷相认了,本就是追着相公过来的,顺便躲避府中麻烦施展才华推动任务进程。幸而天凉,赶路途中胡乱擦过几次身子也不觉得多脏,有管家大人守着夜里倒是安稳,即便如此,生活还是太苦了。大晋朝的战争不如托特联邦残酷,对于士兵而言,却委实太虐。
    林燕玉走了,跟在鳌禹和容云鹤身后,穿过长长的队伍一路来到最前方。
    鳌禹兴奋的冲进帐篷里将庄凛拽出来。“庄老二你出来!我把二狗兄弟带回先锋营了,他真厉害,我打不过。”短箭削到一半,庄凛正在思念自家媳妇,就被鳌蛮子打断,他黑着脸出来,一眼就看到容云鹤身边穿着宽松士兵服无比娇小的某人。
    难道是思念过度?他竟产生了看到燕儿的错觉。
    这太不科学了。
    黑脸小子这身形同燕儿的确很像,看脸蛋就知道…………操!
    庄凛双眼瞪得老圆,不可置信的盯着五步开外这人。
    燕儿?真是燕儿!她怎么会在军中?
    末屯猛士吴二狗?
    庄凛两步跨到燕玉跟前,扛着某人就往帐篷里去,全然不顾围观群众的心情,鳌禹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至于容云鹤,他舔着嘴唇似笑非笑。
    难怪伸手这般好,这小子有来头的……瞧他那身形脸蛋,难不成是庄老二养的小爷?
    南征军大帐里讨饶与呻.吟交织,庄凛扒了燕玉的裤子狠揍了她屁屁一顿,撒过气,庄凛慢慢冷静下来,他将媳妇抱在怀里,蹭了蹭,亲了亲,然后才问起细节来。
    “爷们打仗,你跟来做什么?不怕我担心。”
    屁股蛋疼着,燕玉没给庄凛好脸色,哼哼道:“我能自保。”
    “到底……为什么?你说想我我信,因为这原因跟来我却不信的,我媳妇最懂规矩,平白无故不会做出这样莽撞之事。”说到这份上,瞒是瞒不住的,燕玉只说要洗澡,让二爷找人送水来。两人挤进一个桶中,燕玉光裸着身子坐在二爷身上,看着热气在眼前蒸腾,一个月来的疲惫在男人的揉捏之下渐渐消散,她整个昏昏欲睡起来。
    “我原本的确没有跟过来的打算,那日你离开之后,嫂嫂晕在大门口,郎中说是累着,母亲心忧,复请马道婆上门……我以为母亲那般明理,不会相信那些巫蛊之言……”燕玉说到此处,停了许久。
    “那招摇撞骗的老妖婆说了什么?”
    燕玉摇头,神色复杂。
    “她说什么我不知道,马道婆上门不久,我就晕倒在房中,醒来就接到母亲下的禁足令。”
    庄凛脸色黑透了,他狠狠一拳砸在水面上,想骂两句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半晌,他将胳膊搂回燕玉腰间,“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跟来……”随军南征太苦了。
    小别胜新婚,夫妻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庄凛亲自伺候媳妇洗白白。燕玉取出一套干净的士兵服穿上,披散着头发坐在军帐内硬邦邦的床榻上。为了不让外人看到自家媳妇的俏模样,庄凛亲自将浴桶提出去,他装作没看到容云鹤各种暧昧眼神。
    “情郎一追三千里,庄老二,你好福气!我说新婚一个月就守孝你砸这么淡然,里头还有这一遭。给兄弟说说,那小子啥来头?细皮嫩肉不像是吃过苦的,拳脚还这样好……”
    庄凛递了个眼神过去——八卦!转身进了帐篷。
    这厢二房小两口顺利会师,将军府内因为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舒坦起来,韩氏怀孕之后性情好了许多,不像前阵子那么脑残,她也没再无缘无故晕倒,马道婆又来了两回,补做法事,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太太千万别放西北方那位出来,这才收了银子高高兴兴出府去。
    随着庄凛出征,韩氏怀孕,燕玉禁足,日子一天天翻过,表妹进门的日子到了。
    韩氏提前几天情绪就不稳,变着法将庄聿套在自个儿身边,太太看不下去虎着脸骂了她一顿,然后……仪式顺利进行。将军府大喜的日子,大大小小的京官统统带着礼物上门。庄聿正在陪酒,韩氏身边的大丫鬟跌跌撞撞冲到宴席上来,“大爷不好了,奶奶在院子里摔了。”
    ☆、31念分家x陪睡觉
    韩氏是真脑残,否则也不会一个照面就被智能管家冠名为猪队友。前几个月她的日子太坎坷,大爷升迁梦碎加上太太娘家侄女就要进府……难免就多想了些,送二爷出征那日,韩氏本就有些疲惫,只为在太太跟前挣表现,大清早喝了半碗米粥就出去候着……又累又饿,咬牙也没撑住,这才晕了过去。
    南香进府这日也是真摔,韩氏气坏了。
    身为大爷嫡妻,又怀着孩子,太太怎么着也该给她几分体面,前头吹拉弹唱好不喜庆,她心里本就膈应,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气还没消,太太身边的嬷嬷来了,让她去前院露脸。
    这心思也忒明白,为了显示家宅和睦踩着韩家的脸面捧平妻?
    在大晋朝,法律虽没有明文禁止,娶平妻就是商户人家上不得台面的习惯,堂堂正二品武显将军府竟然闹出这样的笑话……这日,前来道喜的都是庄家爷儿朝中好友,清一色武官,没半个文职人员。最搞笑的是御史台那几位,大清早特地到将军府外面晃悠了几圈,那个舌灿莲花。
    “一门四命官,竟糊涂到这地步!先头有庄凛求娶林家庶长女,考虑到庄二爷那特殊的体质倒情有可原。林氏虽为庶女,排位长,品貌俱全,勉强说得过去,这回却是什么理?商户人家上不的台面的东西他竟好意思效仿,可怜韩老这孙女,名门嫡女,生育有功,落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欺人太甚!”
    “新进门这位也是高门嫡女,虽不如韩氏贵重,放倒别家也是做正妻的。”
    “我大晋朝法典是时候翻修了,这简直败坏门风有辱斯文丧心病狂……违背祖宗礼法的东西还能头顶乌纱,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到底是武将家门,莽夫懂什么规矩?”
    “子处兄等等,我与你一同走,纳妾还搞出这么大排场,也不怕折了福寿!”
    ……
    朝堂之上,文官武将之间的斗争从未消停过,多数时候势均力敌,悬殊这般大的还是头一回。御史台那几位是上过折子的,圣上将庄翼德召进宫里,问明因由,判定情有可原,酌庄聿三年不升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赶上荣府接连出了好几桩混账事,火力几乎都被引了过去,若庄陈氏别一根筋给娘家撑脸面,少挂两截红绸子,低调些,御史们也没闲的蛋疼怎会想起他们。
    不做死就不会死。
    搞了这么大的排场还想让肚子里带球的大媳妇出来亮相,表明此事是经韩家允诺的,正妻与平妻之间非常和谐,并不像那些文官说得如此难听。这是陈夫人的提议,为了个自家亲闺女长脸面,她有这样的想法倒可以理解,谁曾想庄陈氏竟然答应了。
    她也考虑过儿媳身体,请郎中看了,又接马道婆过来做法。老妖婆放话说只要别放二房那煞星出来没什么问题。庄陈氏这才应了娘家的要求。“韩氏蠢些,当不会像二房那般气我。”
    她想得太美,当初燕玉没把猪队友怎么着,只因为潜在危机,对方就干了那么多脑残事。南香是太太嫡亲的侄女,大爷庄聿青梅竹马的表妹,太太总夸她身子圆润一看就是有福的,请的教养嬷嬷又是宫里放出来的老人,知进退识大体,最懂规矩。这祸害进门太太就拿她的脸面做筏子,便是有珏哥儿傍身,以后还有活路?
    嬷嬷前脚通知到,韩氏几欲昏厥,要想在将军府里体面的活着,她不敢违背太太的意思……韩氏转身回房准备换衣裳出去,气过头没注意脚下,竟摔在院子里。
    大爷被强制留在前边招呼客人,庄陈氏亲自到大房探望韩氏,她没错过宾客们古怪的眼神,就因为这蠢妇,庄、陈两家的脸面都没了。
    将军府里好一出闹剧,荣府那边也差不多,贾赦贾政因为游湖事件名声彻底败坏,淫词艳曲至今有人传唱,古董铺子更是麻烦,原掌柜卖假货携真品私逃,贾赦报官,请求将其捉拿归案,同时,他又新聘了一位业内口碑不错为新掌柜。先生姓刘,在古董品鉴方面颇有心得,他接管古董铺子第一日就将库房里的存货统统验看一番,本来谈好了聘金出来他就不干了。
    仓库里几乎没有真货,赝品堆积如山。
    先前那武官找上门,为私了他三倍赔偿,原本想着那掌柜就算带了几件值钱的跑路,剩下的总归是大头,谁曾想结果竟是这般。贾赦受了极大的打击,一病不起。二房那边,王夫人日日在贾政耳边念叨,老东西临死前竟给那败家子留了这么多体己,心也太偏了。一同抱怨,她又惦记上了薛家孤儿寡母的银子。“我那姐姐早年丧夫,独自拉拔蟠儿、宝钗长大,心酸几人知?从前我帮不了什么,现在她们借住咱府上,我又怎能坐视不理?蟠儿同宝玉相差不多几,一同进学岂不妙哉?”
    当初王夫人刚刚嫁入荣府,贾敏在老太太跟前给她上了不少眼药,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不,阎王催命来了。贾敏倒是死得干净,却将自家女儿送了回来。初见面,她就不喜欢这外甥女,身子骨比贾敏还破败,病怏怏的,竟还得了老太太的青眼,拉着她不停的掉泪珠子。之后的发展更出乎意料,老太太坚持要将她养在跟前,吃穿用度同宝玉别无二致,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宝二爷同林姑娘同吃同住,闲暇时还一起读书,感情甚好。
    有贾母护着,王夫人不敢轻举妄动,她却无法容忍贾敏生的病秧子拴住自家心肝。宝哥儿衔玉出生,得天人眷顾,必有大造化,怎能便宜贾敏的女儿!与其黛玉,不如宝钗!想到这里,王夫人心思越发活络,薛家是皇商,撇开别的不论,传言中的百万之富若能分上一半,那真是极好了……
    王夫人绝逼没想到,莫说林如海不会放任嫡女深陷荣府这潭泥淖,便是她中意的宝钗……瞧着笑盈盈对谁都千万般好,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上辈子就栽到亲姨娘手里,在贾宝玉身上耗尽光阴,重活一世还能走上老路?
    贾政不知道自家婆娘的打算,他想了想,相互督促倒不失为进学的好法子,那孽子真真气煞人,若不是母亲护着,非得扒了他的皮!“早先听闻薛家大爷是个斗鸡走狗骄纵蛮横之徒,不曾想他比那孽子还多了几分上进之心。”
    为娘的都不愿听人说儿子不好,提起这个,王夫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儿本性纯良,通透灵慧,若不是母亲……”
    “好了,你闭嘴!”
    在假正经面前给他亲妈上眼药,这是找虐的节奏。
    第二日,王夫人亲自去了趟梨香院,宝钗正在里屋帮薛姨妈看账本,莺儿掀开帘子进来,走到跟前才压低声音道:“姑娘,王夫人来了。”宝钗对这姨娘是很防备,虽叮嘱了妈妈好几回,生怕她一时不慎就让姨娘说动了心。薛家便是再富贵,园子也不比荣府端方气派。
    按理说,老圣人尚且在位,贾元春还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省亲别墅连影子也没有,姨娘怎会找上门来?宝钗抿了抿唇,将账本收起,快步迎出去。
    王夫人刚刚说明来意,让薛蟠同宝玉一起入贾府家学,宝钗心中一突,她记得哥哥是如何变坏的,便是在贾府进学之后,先是秦钟,后有柳湘莲……哥哥是个天真烂漫纯任自然之人,对她是极好的,若是出息些,哪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当初以为攀上了大福缘,现在看来,这荣国府才是祸根,听姨娘提起此事,宝钗也顾不得见礼,赶在薛姨妈前面开口:“烦姨娘费心,只是……妈托了舅老爷帮忙,得回复之前不敢应允此事,真真惭愧得紧。”
    宝钗这么说,薛姨妈愣了愣,却没反驳,女儿平素周全,断不会信口妄言,她这么说定是有道理的。薛姨妈最疼女儿,自不会拆台,顺着宝钗的话头说了几句姐妹俩闲聊一阵,这才起身送王夫人出去。
    薛蟠终于没进贾府家学,薛姨妈听了女儿的理由万分庆幸推了这桩“好事”,什么男男之好……蟠儿本就爱美色,染上这癖好那还了得?薛姨妈回头就让人给王子腾捎了封信。蟠儿不喜读书,她也不指望小子能考取功名,只盼他学好莫再胡来。一半诉苦一半求哥哥指条明路。
    回信来得很快,薛蟠那德行王子腾能不知晓?他没让薛姨妈往学堂送人,也不建议他接受自家生意,想让他改邪归正?好啊,将他身上的银钱搜干净,把人丢去侍卫营里,没银子上下打点吃花酒新来的能不吃苦头?性子都要磨,越惯越坏。
    薛姨妈还有些不舍,宝钗又下猛药将利害关系仔仔细细说了一通,她才勉强答应。事情传到薛蟠耳朵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好在呆霸王对亲妈亲妹妹是极好的,宝钗从来都是八面玲珑温柔端方的,薛蟠从未见她哭得这样惨……
    哥哥不成器,妹妹没靠山,遭人欺。
    父亲早早去了,家里连个顶梁柱也没有,守着金山银山也有败光的时候。
    皇商怎么了,那也是商……哥哥就不能上进些给妹妹挣点体面回来?
    ……
    说法虽然不同,大抵就是这意思,宝钗这回发了狠,非得让哥哥上进,兄妹俩拗了半天,终于以宝钗的阶段性胜利告终,隔了没两天,薛呆子就被亲娘舅打包送进侍卫营。王子腾还找了营内校官让他特别关照自家侄子,莫将什么情面,怎么狠怎么来。
    薛呆子走上了一条悲惨的侍卫营改造之路。
    而南征军这边,燕玉顶着吴二狗的身份也开始了军营美好生活。跟着队伍步行一个多月,从京城走到两湖地区,她一个姑娘家在纯爷们的军屯里生活,不累?
    累!当然累!
    想要随自个儿的心意来,干架少不了,燕玉一路打过来,横扫末屯所有兵蛋子,就连前去找乐子的鳌禹也让她三拳两腿掀翻,若不是容云鹤挡着,非得让他双膝跪地不可。
    ……燕玉也曾脑补过同二爷相逢的场景,智能管家提出多种可能,却没想到现实如此狗血。好在他们相认了,夫妻俩腻歪好一会儿,燕玉将马道婆之祸仔细说了说,并没刻意提起自个儿受的委屈,只说担心太太被骗。
    说她道法灵验,是荣府那颗宝贝蛋寄名的干娘?
    真有这本事,咋没做个法让两位舅老爷摆脱流言蜚语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招摇撞骗好歹有个尺度,这也忒假了。
    整个过程中庄凛都皱着眉,请道姑做法?这么不靠谱的事母亲咋能想得出来?太太不中意自家媳妇二爷是知道的,他问过侍卫营的兄弟,家家都是如此,婆媳之间鲜少能有相处愉快的,之前以为关上门过日子,谁也不惹谁,母亲总不会胡乱发作,现在看来问题相当严重……燕玉没将马道婆说那些抖出来,庄凛却不傻,稍微想想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马道婆做法,燕儿晕倒,太太封锁惊雷馆让她诵经祈福。
    这事做得太粗暴,亏他当日不在府中,若是亲眼目睹非得将那老妖婆押去见官,母亲糊涂!此行虽然艰苦,能想到金蝉脱壳之法躲出来也是好事,诸如此类的事多来几回真真闹心。
    庄凛从军帐之内出来,到火堆前坐下,思考燕玉所说的问题。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容云鹤就凑过来,那厮涎着脸皮道:“哟,庄二爷,真是人不可貌相,我抓破头也想不到你同吴二狗还有一腿。”二爷不答,容云鹤就跟软骨头似的直接趴他身上,“啧啧,这才是同人不同命,别家主帅身兼重任谨言慎行,你倒好,连情郎也带来了,二狗子这名儿不真……来来,告诉兄弟,那小子到底是啥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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