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邮件
    封敬亭赶到仓库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没有开始动工是,仓库中现在堆满了货架,他大概上前辨认了一下,都是空间站的零件,现在大约有几十辆叉车正在这些货架间来回移动,封敬亭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不过大概能看的出来,这些叉车都在把仓库一边的东西都想办法挪到另一边去。
    仓库里,除了仓库的叉车工人,还有其他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工人,他们看起来现在都闲的比较无聊,各种工具袋、工具箱都放在一边,许多人正蹲在地上抽烟,还有人拿出扑克在打牌,当然,在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特别显眼的人,他们头顶上虽然也戴着安全头盔,但是从着装举止来看明显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样,这几个人正围着一张图纸一样的东西,对着仓库的四周指指点点,手里有的还拿着激光测距仪,有的拿着对讲机。
    封敬亭很顺利的在这几个人中间找到了这次工程的负责人,是一个姓万的中年人,听他手下的几个人都称呼他万老板。万老板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不过在知道封敬亭的身份和来意之后,对方似乎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封敬亭事后才知道,原来对方一开始都怀疑自己这方是皮包公司,可能想赖账,甚至一度犹豫着不敢开工。
    根据合同,原材料是先钱后货,定金大概占总工程款的百分之七十,这笔钱当然已经给了厂家,尾款说清了是按合同标准“装”好再结。
    不过负责装这架“摩天轮”的施工队,也就是这位万老板的施工队,本身却不是那个厂家的员工,厂房派过来的,仅仅是几个负责指导的技术员而已,而大部分的工人,都是以“劳务派遣”的名义临时找来的,当然,这样做是为了节省成本,厂方当时跟万老板说好,施工款先由他垫,等对方的尾款一给清,回头就跟他结账。
    万老板接到这个项目的时候还很高兴,这个项目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搞到的,厂方为了赶工,利润也没有卡掉很多,这一单做下来,赚上几十乃至上百万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客户在工程中有些东西要改动,那改装费可就赚的更舒服了,听厂方的人说,这个客户给钱非常爽快,当初订货的时候,货还在图纸上没下生产线,款就已经到了。
    万老板带着对财富满满的憧憬,带着自己的“队伍”跟着货一起赶了过来,在火车上他还一直盘算,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会建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如果有机会跟客户见面,是不是得准备点礼物什么的……这个梦直到货物进了火车站,厂方负责联系的经理给他打了电话:“就地在火车站仓库组装。”
    万老板当时以为对方是开玩笑,还笑着打了个哈哈,但那位经理确实没开玩笑:“客户说的很明白,就在仓库里组装,装好他们会派人过来验收。”
    “可……”当时万老板拿着手机,朝着上面看了看,“可这高度也不够啊。”
    这个东西的直径有近三百多米,万老板直接看了看眼前仓库的顶部,顶天也就几十米,这可怎么立起来啊。
    “客户没要求竖起来,横过来做。”
    “什么,横……”万老板看着手上像摩天轮一样的图纸,“横过来!躺着?那能转的起来吗?”
    “这你别管,合同上没有写正常运行,验收标准上只要保证结构完整,内部功能正常就行,你放心好了,这是人家客户方特意要求的,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万老板还是觉得这活干的不太踏实,谁会好端端的把这么个东西做在仓库里啊,再说,做完之后可怎么运出去啊,难不成,直接把仓库拆了?
    不过犹豫归犹豫,工期就摆在那里,要是限期没有完工,吃亏的还只能是自己,所以即使心里揣着小鼓,万老板还是不得不横下心来开始做准备,当然,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场地腾开。
    封敬亭的到来给万老板适时的吃了一颗定心丸,对方手里就拿着这个施工的图纸,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在谈到他们即将做的事情之后,封敬亭也忍不住奇怪:“横着做?他到底想搞什么。对了,这样做的话,结构应力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在设计上没问题,但封敬亭知道有些东西远远不是图纸上的东西,现在干工程的他见得多了,能省就省,只要东西放在那不倒,或者说,在给钱之前不倒就行了。封敬亭在整个过程中只负责设计和技术,对材料的质量他不是很了解。
    “这您放心,绝对没问题,”一个厂方技术员接过话,同时也给封敬亭递过厚厚一叠材料介绍,“主体材料都是采用进口最顶级的航空材料,比如说最基础的十二根受力辐条,每一根都是用船直接从国外现运过来的,标准都是按照船舶龙骨来定做,铝合金都是按照航空飞机的标准,每一个部分的气密性在出厂前都经过了严格的检验,气体损耗率……”
    如果这个技术员说的都没错的话,施工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这样一来,他再也看不到她站起来的样子,但封敬亭没有感觉失望,仓库里到处堆的各种材料已经勾起了他的想象,只要能看到她完整的出现,他想,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
    三个人盯着眼前的报告已经看了很久了,准确的来说,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看一份报告应该是足够了,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还不至于,但是,说一句茅塞顿开,还是不为过的。虽然汪铭在报告中能具体确定的东西并不多,许多东西都是推测,猜测,甚至是想象,但是结合他们每个人对伊凡的实际感受,他们不得不承认,汪铭说的这些东西,一点都没错。
    三个人之前都像瞎子一样从不同角度接触到伊凡,赵真雪看到的是理智,冷酷,和近乎偏执的好学,整体上非常接近一个反派的技术狂人;陈雷接触到的则是平易近人却又难以捉摸的老板形象,而且说实话,除了意识网,伊凡在其他方面给他的印象都还都不错;而在严可守看来,伊凡就是一个妄想用他所谓的“魔法”统治世界的外星人,意识网就是他最好用的工具,而且在他看来,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很有可能真的会成功,只是,他自己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这些印象之间的差距在汪铭刚刚离开之后,就体现了出来,赵真雪想就按照汪铭留下来的计划办,但严可守坚持认为这个计划太保守,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作用,陈雷却相反,认为把伊凡想象成敌人是不是太“严重”了,意识网虽然给人的感觉可怕,但他就是再厉害,还能对抗整个国家?只要真的下决心铲除,他觉得……
    争论一直没有结果,直到赵真雪提议先看汪铭留下来的报告……然后,这种争论再也没有出现过,汪铭的报告就像一张完整的拼图,把他们三个人掌握的部分内容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随着阅读时间的流逝,在三个人眼神的交流和小声互相印证之下,伊凡的形象在他们眼中开始逐步丰满和形象了起来。
    之前他们看到的是偏执狂,普通人,和近乎半神的存在,但是现在,他们看到的——他们看到的就是伊凡,一个唯一,独立,与众不同的伊凡。
    他的能力近乎神祗,但却有着常人一般的感情和生活;他待人可以如春风般平易近人,但在抢钱杀人的时候却又丝毫没有手软;他可以在一念之间置无数人于死地,又可以在另一个瞬间挽救这些人的生命;在场的人他明明可以一个个都杀的干净,但他却任由他们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他的方法……
    目的,信心,汪铭一直提到的这两点,终于在几个人心中模模糊糊的浮现了出来,虽然大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已经没人怀疑,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到底有是什么经历让他会做出这些事情,并且抱有如此大的信心?
    ……
    第二天上午,5点半。
    赵真雪醒来的时候,天边刚刚露出一线微微的白霞,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汪铭离开已经过去了10个多小时,他的计划已经开始贯彻了下去,陈雷回去准备资金,估计几天内就能准备完毕,而联系那个研究所的事情,则交给了严可守。
    汪铭提到的项目正式严可守在日本研究过一段时间的东西,他知道这东西在国内水平不是很高,所以主动答应帮忙联系一家更好更专业的研究所。
    一切都按照汪铭的设想进行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一想到这里,赵真雪就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的漫长。
    当太阳终于在等待中升起的时候,赵真雪忽然记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吃晚饭,哦,对了,还有孙冰,怎么把她都忘了。
    打开孙冰的房门,赵真雪发现她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一般的小孩子一顿饭没吃,肯定会哭闹一番,但孙冰却什么都没说,一想到这里,赵真雪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的真的很不称职。
    赵真雪在客厅的冰箱里找了找,爸妈最近不在家住,家里都没人买菜了,于是赵真雪拿上钱包和钥匙准备出门,出门前,她又看到客厅的电脑还关着。
    对!电脑!
    赵真雪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向电脑的位置,摇晃了一下鼠标,然后飞快的打开汪铭留下的那个电子邮件。
    收件箱后面的括号里,一个阿拉伯数字“1”静静的躺在那里,一瞬间,赵真雪几乎无法控制手的颤抖,以及内心的情绪,她小心翼翼的点了收件箱,打开。
    发件人那一栏,写的正是汪铭的邮箱,发送时间,凌晨一点。
    ☆、159 日记
    收件人,赵真雪,标题,汪铭。
    10月12日,星期一,晴。
    如果意识网真的如赵真雪说的那样,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那么我希望,这些日记能够让所有人都清楚,这些改变具体是怎么发生的,我相信这些资料会有一定的价值。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首先能够确定以及保证,自己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在我看来,世界上没有神,没有高于这个世界规则的生命,这一点,从我现在掌握的资料来看,可能已经出现了错误,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作为最彻底的无神论者,即使是上帝站在我面前,再造出另一个我和另一个宇宙,我也不会认同他在人格上高于我。
    对于伊凡那些看似神秘的“魔法”,我更愿意相信是一种更高的技术手段,最起码,从目前来看,它们是逻辑的,可以解释的。
    即使我的假定不成立,这种魔法是一种真正无法破解的“神秘”存在,我也不会承认伊凡就是所谓的神,也不会承认任何类似的存在,我不承认任何组织或者个人天然对我有某种支配权,我应当是自由的。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一种近乎偏执的骄傲,可能也是源于某种情感因素,但是就我目前看来,这一点是我个人价值观的最核心部分,他是“我”之所谓为我的最终分辨,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应当是骄傲并且自由的,只有确定了这一点,人生才有意义的基础。
    目前的我对意识网一无所知,除了模糊的印象,从赵真雪以及陈雷的描述来看,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控制人思想的工具,但是我不太相信这种描述,它充满了主观的色彩,其中夹杂着太多被情感影响的因素,可能还有描述者自己不自觉的想象。甚至在我看来,真正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是无法做到的,最多,我可以认为它是一种消灭思想,控制的工具,因为思想在我的印象中就应该是自由的,被控制的思想,从它被控制的那一刻起,已经不能称之为思想了,只能称之为一架机器。
    从我个人对伊凡的了解来看,他无疑是一个具有这种思想的人,在我们的交谈中,他对每一个话题都有着自己明确的观点,这些观点有些已经存在,有些则比较新奇,对错姑且不论,但是起码,这让我认识到,他的思想是清晰的,逻辑的,自成体系的,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他言语之间透露出的那种骄傲,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他跟我们一样,同样视自己为唯一。
    我知道,在我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一举一动,但是我相信,他不会为此而对我怎么样,因为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同样相信自己坚持的行为一定是正确的,光明的,这一点,既是我的计划能够实现的前提,也是对我观点的旁证。
    同样我也相信,一个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在没有充足的理由前提下,他不会无聊到去制造一群机器去为他服务,从目前他的动作幅度来看,这样的充足理由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所以我相信我是安全的。
    下午4点,我见到了伊凡,果然如我所料,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他没有试图掩饰这一点,而是坦白的说了出来——语气中没有一点得意,这很好的表达了他内心的高傲,他不屑掩饰这一点,欺骗我对他来说,毫无成就感可言。
    但加入意识网的过程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在我原先的想法中,意识网作为他最看重的一个组织,应该是非常严密的,一个严密的组织,加入的过程肯定会非常严谨,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他很清楚的告诉我,连接意识网需要贡献百分之十的“意识”,他的原话是这样,在对我的解释中,他形容说这大概相当于偷掉人大脑计算资源的百分之十,其后果大概相当于旅游纯粹看风景的大脑运动量,他说这是维持网络运行的前提,以及他建立意识网的目的之一,他也坦白的告诉我,这点精神力对我们来说可能并不重要,但是对他的魔法来讲,有着重要的意义,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有看出他说谎的痕迹。
    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他给了我一块手表一样的东西,告诉我这是意识网的使用工具,其作用类似于用于上因特网的网线。(图片我已摄下,见附录。)这东西的运行原理我还不清楚,很有可能是通过他的“魔法”,我已经知道,他的“魔法”很大一部分都是超距作用,原理位置,我相信,这一个,可能也不例外。
    “魔法”能够通过物品施展,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所谓的“魔法”是一种技术手段也并非没有可能。
    为了更高程度的保持客观,上述的这些话,都是在我拿到“手表”之后,进入意识网之前,我目前一切正常,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和不适,为了防止进入之后的观点会有所改变,所以,我把这些内容先上传。
    ……
    以下这些内容,是在我进入意识网一个小时之后写的,本来我想用摄像机,但是相比于图像和录音,我认为文字才是表达真实思想的最好工具,我们的声音、表情和动作,其实都充满了不自觉的谎言。
    进入意识网很简单,按动之后,你大脑就会很清晰的收到一个提示,你可以用说话回答,也可以仅仅在脑中“想”着回答,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好像就在一瞬间,我的大脑已经成为了透明,所有在其中想的东西,都已经被意识网洞悉,就我个人来说,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我并不是很适应,但是说实话,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难受,或许,可以用陌生来称呼他。
    当然,你可以随时切断这种连接,确实可以,我已经反复尝试过多次,从这一点上来讲,不得不说,意识网给了我第一个好感,但我不会放松警惕,下面,我来详细的说说意识网带给我的主观感觉。
    意识网是一个……是一个很难描述的东西,我尽量表达的清晰,但文字水平有限。就好像你的眼睛,不,是你的大脑直接“看”到,或者说,直接感觉到,有许多人跟你在一起,这种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睁着眼睛的时候,有点像幻觉,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会更明显一点,人物的真实感非常强烈!就如同你在做梦的时候,你不会怀疑梦中人物和事件的真实性,事实上如果你怀疑了,那你一定是醒了。
    但是这里不一样,这些真实的——说幻觉也好,说梦境也好,你可以去“看”,可以去“听”,甚至可以思考,可以怀疑,当然,在这里,我并不能“说”,“说”在这里是一种特权。我虽然只是这里的旁观者,但这种梦境又是如此的真实,虽然仅仅是在一边观察,但我已经被深深的影响了。
    这种影响虽然让人印象深刻,但还远远没有到左右我意志的程度,我努力让自己开始思考,并刻意怀疑这就是一种幻觉,在种思考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什么——在做梦的时候,我自己甚至无法主动去怀疑,人的主观意识在梦境中是不起作用的。
    但这种怀疑没有收到任何效果,那些存在依然真实。我尝试着掐自己的大腿,能感觉到很清晰真实的疼痛,在疼痛的一瞬间,这种感觉暂时淡了一点,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什么也解释不了,人在一般思考的时候同样会被疼痛打断,不过这也暗示了,那这些幻觉和梦境,可能都是跟我们思考一样的真实存在。
    这可能真的是一个由意识组成的网络。
    从目前来看,梦境中,或者说,意识网中的内容,都不是固定的,甚至不是连贯的,从目前接触到的来看,出现概率最多的画面是在一个大楼火灾的现场,很有可能就是日本这次遭受恐怖袭击的现场,大火逼近,大家都很恐惧,很茫然——注意,这些东西都不是纸面上的文字,而是我脑中真切感觉到的感受,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虽然这种感受的强度并不是很大,而且我并没有现场经历那次事件,但是在这种感觉的性质上,我跟亲身经历的人是一致的。然后在大楼顶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个场景是在意识网中出现最多的,除此之外,我还经历过冲浪,蹦极,歌唱演出,甚至棒球比赛,在此之前,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产生过一丁点兴趣,甚至对有些还比较反感……
    在这些体验中,我注意到一个规律,一般来说,越是情绪强烈的画面,出现的概率也就越高。到这里,我不得不说,意识网确实让我感觉惊叹,这些感受是如此的真切动人,仿佛是我人生的延伸。
    虽然意识网带给我的感官刺激是如此深刻,但我相信我仍然足够清醒,我的理智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或消失,在感官得到享受的同时,我同样非常担心它可能引起的各种问题。在意识网中,人很难有真正的可言,除非你从来不在脑海里念及自己的,只要是你想到的,就会在意识网中有所体现,而一般的人,没有经过心理训练,很难控制自己的思路。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比起这样深刻的体验,这些问题显得并不重要。
    当然,到目前为止,我依然坚持我之前所说的价值观,我认为个人的骄傲和独立重要性仍然非常重要,但这并不跟我在意识网中的感受相违背,正是因为人与人差异的存在,这种交流才会这样的让人印象深刻,如果取消了这种差异性,那这种东西充其量也就能称之为回忆。
    一个人不可能总是通过回忆取悦自己,只有差异的客观存在,这种体验的素材才能足够丰富。
    另,至赵真雪:如果这封邮件你能收到,那说明我之前对伊凡的猜想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正确的,他对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产生恶意。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160 魔法训练
    这封邮件汪铭一直写了很久,中途经过许多次修改,在点击发送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悔,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文笔之差,这种感觉在一时之间真的无法用文字描述清楚,这种感官的接触是如此的真实新颖,以至于手机在衣服兜里响了半天,他甚至没有察觉。
    他拿起手机,未接电话大概有几十个,他只是看了一下号码,就把手机关上了。
    他知道他们想找自己做什么,也许他们最终认识到了事实的真相,想让自己回去继续主持工作,但是说实话,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
    夜逐渐深了,因为意识网大部分成员都身处日本的缘故,成员们都纷纷入睡了,那些不喜欢做梦的大多选择直接“下线”,而另外的一些人则处于挂机状态,参与的潜意识波澜逐渐消退,意识网中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一台电视机进入深夜,节目一个一个变少了,他能感受到的“梦境”也逐渐失去了色彩,除了零星的几个打电脑游戏的画面,大部分都已经成了一片单调的空白雪花。
    汪铭就在这一片空白中默默的回忆着,思考着刚刚的经历,并尝试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来解释关于伊凡的那些谜团。
    “你好!请问现在是晚上吗?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少。”一段非常清晰的话忽然出现在汪铭的大脑,不,这不是话,这是意识,它产生的如此突兀,可汪铭却在一瞬间就完全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就如同是他自己所想的一般,汪铭立刻反应过来它是来自意识网,并在第一时间就认识到这个念头跟之前的那种梦境存在的区别——它是一个非常清晰的语句表达,并且自己能很清晰的知道到它来自另外一个意识网的用户,这两点跟意识网中的那些“共享内容”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他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赵真雪描述过的“意识传话”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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