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保持清醒。
    “瞎说什么呢你!”北河故作嗔怪地拍了齐辰一下,“这种假设肯定不成立,还是你妈妈是我的粉丝这个假设有那么一丁丁丁点可能xing,你看你把人小美都吓着了!”
    北河说着又对齐美抱歉地一笑,“你哥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瞎猜了。”
    “那可不吗,那酒后劲大着呢。我看他后半夜会比现在还糊涂,有你们受得了。”梁锋接话道,“不是,他这样你们还回家吗?不会把二老气到哪儿吧。要不睡我楼上凑合一晚算了?”
    齐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断章取义了,毕竟那话太过荒唐,完全不在她能理解接受的范围内。“回吧,”她说,“爸妈去外婆家了,说是后天才回。这事儿肯定没完,但我估计他们也需要做心理建设呢。”
    而比起一个言行荒唐的酒鬼,回家路上的齐辰一直很沉默。除了他走路的时候看上去有点晕以外,他表现得一切如常。梁锋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楼下,但齐美却没有下车。
    “我不当电灯泡了,”齐美瘪瘪嘴,“梁锋哥送我回学校吧!”
    虽然很过意不去,但北河觉得他们的确需要一个无人的空间。梁锋不嫌事大地开起了“家里有套吗”之类的玩笑,在齐美面红耳赤的阻止声中,北河目送他们驶离。
    然后往前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零下五六度的夜风一吹,人自然要清醒几分。路过值班的小亭,正嗑着瓜子的李叔还客气地和两人打了招呼。齐辰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北河走在他身侧,不由自主地牵住了他的指尖。
    然后他开始说话。
    “我的酒量没有那么差,跟小美沾一点酒精就上脸上头不同。以前同学聚会的偶然发现的。如果是继承了别的什么人的基因,那也说得通。”
    “两年前我生日那晚接到了李叔的电话,就是刚才打招呼的那位……”
    齐辰的声音很稳,话语也很有逻辑。低沉缓慢的音节敲在北河心上,一点一点露出了他们共有的某种缺失的轮廓。他站在回忆的放映厅里,将那天晚上的一切场景娓娓道来。有一些他自己都以为早就忘了的细节,他也能够脱口而出。
    北河不做任何评论,只当最称职的倾听者。从电话到文件袋,银行卡,夸张的金额,一家人和睦日常背后冰冷的dna鉴定报告。然后是自我怀疑和信仰崩塌的漫长拉扯,齐辰没有明说他的感受,但是北河从他轻描淡写的概括中完完全全体会到了。
    两人一起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澄澈的月光落进来,今夜的夜空也很晴朗。
    “所以我就去颐都了。”齐辰坦言,“维持现状会比较好,我不敢……不敢再深究。但是还像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的话又太奇怪了。”
    “所以说,我很自私。”他转向北河沉默着的侧脸,“利用你的存在,我就可以完全脱离这个家庭了。我甚至有想过,不同意也无所谓,不同意的话正好,我可以一直不再踏进这个家门。”
    沉默了几秒,他又沉声说了句,“对不起。”
    闻言北河浑身颤了一下,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断断续续地抽动起来。齐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心疼道,“……你哭什么呀。”
    北河也觉得奇怪,遇到齐辰之后的短短数月里,他快把他过去十年攒的眼泪都流干了。告白被答应了也哭,听他坦白心事也哭,或许其实让人心软的东西比让人心寒的东西更容易使人流泪吧。
    他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能不去懂他。
    “……我理解你的感受,不需要跟我道歉。”他抬手使劲擦了一下眼睛,“但是我觉得至少不知情的阿姨和小美是真心把你当成家人的。但是我……”
    “可以称作……家人的人,我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要道歉,是我该,该谢谢你。”
    北河憋着一股酸劲把话说完,越想把眼泪bi回去就哭得越厉害。齐辰不说话了,他把北河揽过来抱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十一点三刻,城市陷入夜梦,浴室响着哗啦啦的水声,北河穿着恋人宽大的衬衫缩在被子里。刚刚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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