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诗词集看下来,时间就有些长了。
    许锦言知道那就是王严崇看书时候的习惯,恩师一向如此,若是遇见对脾气的书,一看便是一整天,除了翻页几乎是一动不动。
    但这一次恩师翻这本书其实是有些不同的,恩师平素阅书,面孔平平整整,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看着的确是可止小儿夜哭的形象,可是这一回读的这一本舒月的诗词集,恩师那向来板正严肃的脸居然起了几分笑意。
    这事儿,有点不对……。许锦言看着王严崇皱了眉。
    王严崇将这本诗词集翻了不到一半的时候,许朗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了,他倒不是不喜王严崇看这么久,而是他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徐长林素来知道王严崇的习惯早就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点点的啜饮着茶。
    许锦言既是王严崇的弟子,自然是早习惯了,且她现在因为重遇恩师心情激动,根本就无暇顾及腿是否劳累。
    但许朗毕竟上了年纪,站了这么久腿已经十分之酸痛,但阁老王严崇都是站着看书,他许朗怎么可能找个凳子坐下,所以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站,在察觉不到的范围内缓缓的动一动僵硬的腿。
    过了许久,王严崇才依依不舍的合上了书,但他并没有立刻将此书放下,只是合上了书,将书的封页朝上,细细揣摩着诗词集的作者署名,“舒月”二字。
    许锦言更是疑惑,舒月……并不是多么有名的书画家,写的字也不过是以模仿陈意之才出名,怎么会得恩师如此的青睐。
    看着王严崇这幅模样,许锦言倒是想起来前世的一桩事。那回是陪庆裕帝下江南,当时已经是端王妃的她自然是随驾而行,而身为内阁重臣,天子宠臣的老师自然也是一同前往。
    当时在江南,闲暇之时她曾陪恩师在江南街巷闲逛,彼时恩师在遇到的每一间文画斋里徘徊,似乎寻找的就是这位名叫舒月的书画家之作品。
    “许大人,我可否同你商量一事?”王严崇收了手,看向了许朗。
    许朗看王严崇对那诗词集爱不释手的样子就明白了王严崇的意思,于是立马道:“阁老若是喜欢,这本诗词集,下官自然是要双手相赠。”
    “许大人,你误会了。我想同你买下这本诗词集。”
    许朗一愣,他怎么敢收王严崇的钱,“阁老,这本诗词集不值什么钱,阁老若是喜爱,收下便是。”
    “不值什么钱?”王严崇的脸色瞬间板了起来。
    许锦言看一眼这个神情就知道恩师是生了气,只是他尚在压抑。若是如此,许锦言就更疑惑了,难道仅仅因为许朗说了舒月的诗词集不值钱,恩师就生了气?
    舒月……到底是谁?
    许朗也觉得王严崇的脸色有所古怪,但许朗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不值什么钱,下官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买了下来。所以阁老若是喜欢,尽管拿去赏玩。”
    许朗真的没撒谎,这舒月的诗词集他是只花了二十两,多一分都没讨,不是为了给王严崇拍马屁才报的价格。
    但王严崇并没有因许朗的实话而有任何一点缓和情绪的意思,甚至王严崇脸上的怒意更明显了一些。
    王严崇尽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神情,然后自袖中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多谢许大人割爱。”许朗哪里敢要这笔钱,刚要婉拒,就看见了王严崇yin沉的神色。这下,许朗连婉拒都不敢婉拒了。
    许锦言目睹这一番情况更是暗自咂舌,恩师是从来不会和下属买卖任何东西的,虽然恩师问心无愧的付了账,可是落在别人耳里,的确是有受贿之嫌,这种瓜田李下之事,以恩师的xing格是不会做的……。除非是真的极为爱重此物。
    而且王严崇也不是夺人所好之人,方才能毫无顾忌的开口同许朗买下此书,除非是恩师断定许朗不喜此物。
    许锦言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就此作罢。算了,恩师的脾气古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王严崇将银子放下之后便将此书收入了衣袖里,转而对许锦言道:“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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