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越是容易出错,他一滑轮子,正好就墙壁和书桌之间卡住了。
    时砚出去小解,回来的时候看了殷红豆一眼,便赶紧去推傅慎时。
    傅慎时嗓音拔高,有些严厉地道:“先去请大夫!”
    时砚麻溜地跑出二门找管事,让管事去仁庄上请大夫。
    傅慎时转了半天,终于从书桌和墙壁之间出来了,他滑到门口,探手摸了一下殷红豆的脑门,沉声道:“有些烫,现在怎么样?”
    殷红豆四肢发软,脚步虚扶,好像站不大稳,她摇摇头道:“不是很舒服。”
    傅慎时到她身旁扶着她的手臂,道:“是因为野蔷薇?”
    殷红豆道:“应该不是,可能正好就是过敏碰上了发热。”
    傅慎时也不会治病,他只好道:“你先进去躺下来。”
    殷红豆点点头,眼睛都不大睁得开,被傅慎时拽着大手臂,就往他房里去了。
    进了房,殷红豆坐在床上,咚得一声闷响,双臂张开,直直地躺了下去,跟昏倒了一样,傅慎时吓个半死,脸色都白了,后来又看到她两脚蹬掉鞋子,自己躺好,才缓了一口气儿。
    殷红豆闭上眼,眉心拢着。
    傅慎时双腿抵在床沿上,他长臂一展,扯过被子,盖在她肚子上,问:“把衣裳脱掉再睡罢。”
    殷红豆头疼的厉害,不想动,下意识就摇了下脑袋,眉头还是蹙的很紧。
    傅慎时抿紧了唇,犹豫了一下子,便替她解开衣裳的扣子,温声道:“脱了睡舒服些,不然你再起来的时候受了冷,又要病上加病。”
    殷红豆身上很yǎng,她一边头疼yu裂,一边抓挠着,她的袖子挽了一小截,手臂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傅慎时捉住她的双手,道:“不能挠,会留疤。”
    姑娘家,总是不喜欢留疤的。
    殷红豆实在是太难受了,她的意识已经淡了,因为不能挠yǎng,而心生狂躁,她用力地挣扎着,难受地喊了一声:“放开我!”
    傅慎时牢牢地禁锢住她的双手,道:“一回儿大夫来了就好了。”
    殷红豆听不进去,她扭动着身子,只想挠yǎng,她的手使不上劲,就用腿蹬,她带着点哭腔道:“你放开我。”
    傅慎时胸口挨了她一脚,只好将她的腿按下去,将她扶起来,想把她抱在怀里禁锢住,他一边扶着她,一边安抚道:“红豆,是我,一会儿就好,大夫来了就没事了。”
    殷红豆却好像听到了很不喜欢的声音,眉头动了一下,哭着道:“你滚开。”
    她太yǎng了,yǎng的没法控制,好不容易挣脱了一只手,立即就往脖子上挠过去,恨不得刮掉皮才觉得舒服。
    傅慎时却愣了一下,她不要他,她在迷糊的时候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排斥他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会给他包扎伤口,却再不会替他挡茶杯。
    傅慎时突然觉得他也病得很难受。
    第89章 (二更)
    善庄上的管事请了大夫到庄子上, 一同来的,还有汪先生。
    汪先生领着大夫进内院的时候, 傅慎时双腿与床边平行,正将殷红豆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傅慎时的臂力很大,他的穿着窄袖衣裳, 双臂用力的时候, 大臂上微有鼓起。
    汪先生先跟着时砚进来, 禀道:“六爷, 大夫来了。”
    傅慎时一侧头,道:“请进来。”
    他都没顾忌着自己还坐着轮椅的事儿。
    时砚大步出去, 领了人进来。
    大夫也是仁庄上的灾民,生的眉目温和,他一来,傅慎时便道:“劳您看一看,她闻过蔷薇花便打喷嚏, 流鼻涕, 浑身发yǎng,她说是对野蔷薇花过敏,又正好撞上发热之症。”
    大夫一听“过敏”, 又见殷红豆皮肤发红, 臂上有挠出来的红痕,便知道傅慎时是什么意思, 他拱手连忙道:“姑娘说的不错, 是发了敏症, ‘过敏’倒是形容的很贴切。”
    他又谨慎地问:“可否容我隔着帕子摸一摸姑娘额头?”
    傅慎时点头,腾出一只手,拿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大夫。
    大夫略试了试,便道:“是发热了,但过敏一般不发热,应该就如姑娘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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