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偏要礼部侍郎的儿子挪地方,两人就对上了,王文兄弟和我赶过去的时候,两人和带来的小厮已经动起手来,现在不过堪堪控住场面而已。”
    乔三听到了只言片语,他挑眉笑着提点傅慎时:“孙七那小子最近憋着一股邪火发不出来,在这儿遇到吏部侍郎的儿子,算你倒霉。”
    傅慎时问道:“是何故令孙七郎君不快?”
    乔三瞧了汪先生一眼,傅慎时道:“先生原是六殿下引荐给我的。”
    乔三点了点头,便也没避讳着汪先生,就道:“近来有一桩事情不知道你听说没有,从扬州过来的一艘风快船沉船了。”
    马船和风快船是运送官物的东西,由工部管制,从扬州运到京城,正好走的是京杭大运河的河道。
    汪先生同傅慎时解释低声地道:“听闻工部与吏部尚书素来亲近。”
    当今天子有六位皇子,六皇子与二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大皇子却是已经逝去的妃子所生。如今太子未立,圣意难测,皇子之间早就开始私下结成党羽,工部尚书与吏部尚书同归于大皇子麾下,而刑部尚书则亲近二皇子。
    官船沉了,按理说会累及工部,刑部尚书的孙子有什么邪火可发?
    乔三讳莫如深地笑着道:“那船沉了比不沉要令工部尚书高兴。”
    殷红豆都听明白了,朝廷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假公济私,利用官船干一些违法的勾当,估摸着是走漏了风声,所以好好的船才沉了,物证人证销毁,随意拉出个人顶了失职的包,过几年再提拔了顶包的人,则安然无恙。
    真是可惜船上的货物与船上人的xing命,扬州再是物产丰饶,却也是百姓们一滴汗一滴水造就的,就这样被那些脑满肠肥的人给糟践了。
    傅慎时眉头微皱,指头点在扶手之侧,心里也想道,恐怕正是二皇子的人拿捏到了大皇子手下的人走私的证据,没想到扑了个空,眼下两党之人见面,当然分外眼红。
    不过孙七这个纨绔子,为了朝中大事和吏部尚书的儿子大打出手,倒是有些匪夷所思。他恐怕不会有这么忧国忧民罢!
    傅慎时当下提出疑问:“孙七郎君似乎还未入仕,与他有何干系?”
    乔三道:“船虽然沉了,却并非没有活口。孙七做了件蠢事,受他父兄责骂,心中不快,今儿还好是遇到了吏部尚书的儿子,孙七不过迁怒于人,要是遇到工部尚书家的人,只怕要把你这赌坊拆了。”
    殷红豆与汪先生都忖量着,孙七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乔三把殷红豆浑身上下一扫,他见过美女无数,有温柔小意化骨之女,有媚然天成蚀骨之女,也有清高或是泼辣之人,不过他见过的都是些假清高的歌姬,眼前这婢女眸子里透出来的桀骜不驯,很是叫人心动。
    他扬唇角盯着殷红豆,眯眼笑着同傅慎时道:“若殷兄为难,我倒是可以替你出面斡旋。”
    殷红豆愈发埋低了头,乔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攥着拳头,忍住了将其捶成猪头的冲动,她心里也忐忑起来,这么难的一件事,恐怕傅慎时确实没有法子解决,否则汪先生也不会万般为难,唯有请乔三能出面说和一二。
    她心口越跳越快,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傅慎时的脸庞,既期待他开口,又害怕他开口。
    傅慎时陡然握紧扶手,脸色也冷了几分,出人意料地拒绝了乔三,他轻声地道:“不忍割爱,此事不必劳烦乔三公子。”
    殷红豆当即缩了瞳孔,抿紧小嘴悄悄地看过去,少年郎的侧脸精致无暇,长而浓密的睫毛如扇子一样扑下来,时而遮住他毫无波澜的黑眸。
    乔三也没了好脾气,他虽有意结jiāo傅慎时,却还没到要追捧傅六的地步,当下拉长了脸,推了牌起身,领着戴文轩等人走了。
    汪先生却还要伺候周到,便出去送了乔三他们。
    马吊房里只剩下傅慎时和殷红豆。
    殷红豆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指头绞着手指头,傅慎时靠在轮椅上瞧着她,手指笃笃地敲打在扶手上,目光深沉。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处着,傅慎时仿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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