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望着郑小娘子道:“姑娘有话直说。”
    郑小娘子面颊浮红,却无娇羞之色,她揪着衣袖,纠结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这话怪耳熟的,傅慎时恍然想起,殷红豆也说过这话,他两手搭于扶手,散漫地靠在轮椅上,淡声道:“说罢。”
    郑小娘子视线闪躲,低头祈求道:“傅六郎君丰标不凡、才学出众、百步穿杨……”
    “然后呢?”傅慎时面色yin沉地问。
    殷红豆顿觉不妙,这小娘子的态度,怎么像是要给傅慎时发好人卡啊。
    “小女子配不上傅六郎君,请郎君高抬贵手,另择良缘。”郑小娘子挣扎一番,索xing抬头,红着眼眶道:“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但……”
    殷红豆头皮发紧,大夫人还真没说谎,郑大人和郑夫人恐怕是喜欢傅慎时的,可是郑小娘子不喜欢啊!
    傅慎时冷着脸,语气yin森地打断她:“说完了?”
    郑小娘子愣然,羞赧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正好时砚打点好了车夫过来,傅慎时一抬手,示意时砚推他离开。
    殷红豆没有立刻跟上,她朝郑小娘子点一点头头,道:“姑娘放心,我们六爷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任。”
    不难猜到,郑小娘子已经心有所属,殷红豆很同情她,但一个丫鬟的同情心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殷红豆快步跟上了傅慎时,他坐在轮椅上直视前方,冷幽幽地问她:“你同她说什么了?”
    殷红豆说起谎话眼皮子都不抬:“没什么,奴婢恶狠狠地告诉郑小娘子,错过六爷,她后悔莫及!她肯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找您这么好的夫郎了!”
    傅慎时轻哼一声,懒得追问,上了马车准备出庄子,连声招呼都没打。
    回到长兴侯府,傅慎时优哉游哉地用膳歇息,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廖妈妈听说傅慎时的马车先一步回来,她立刻进了内院,回重霄院问殷红豆,今日之行可否顺利。
    殷红豆如实地把庄子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郑小娘子说的话,反正肯定瞒不住的,廖妈妈知道也没关系,末了她道:“不过我瞧六爷并未发怒,估摸着他也没瞧上郑小娘子吧,如此倒好,省得相看两相厌。”
    廖妈妈若有所思,轻叹道:“夫人那边可不好jiāo代。”
    可不是么,傅慎时说一门亲事不容易,就这样黄了,秦氏不发脾气才怪。
    果不其然,太阳下山那会儿,秦氏回来了,从角门进来之后,她还能抑制住脾气,一到重霄院走路步子都带风,闯进了书房,横眉冷对,质问亲儿子:“傅慎时!你眼里可还有我和你爹!”
    傅慎时手里拿着书,散漫悠闲,他扔下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盯着秦氏冷声道:“母亲言重了,儿子眼里怎敢没有您和父亲?”
    “谁准你中途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这般失礼,叫我如何跟郑夫人jiāo代!你本是这般模样,还怠慢人家,将来谁肯嫁你!慎时,我知道你心中委屈,觉得我与你爹待你不公,但是你可曾想过,这几年来,你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事,没有任何的人的心意是可以容你无休止地践踏!”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秦氏已经累得大喘气,她死死地绞着帕子,眼眶发红,眼尾可见淡淡的细纹,她刚好四十岁,虽然保养得宜,眼里浓厚的疲惫感却藏不住。
    傅慎时面色如常,手上却用力地捏着薄胎杯子,手背上青筋爬起,指尖也微微发颤,他面色沉郁yin冷,语气格外平静,道:“母亲是说儿子践踏您的心意么?我践踏您的什么心意?您将我当做换肥缺筹码的心意?又或是您将我当做拉拢郑家手段的心意?那便真是儿子的不是了,您肯这般费尽心思地爱护一个废物,儿子该痛哭流涕、感恩戴德,怎么能……怎么能肆意践踏您的真心呢!”
    秦氏她五味杂陈地看着傅慎时,嘴唇发颤,半晌无言。她挥袖而去,连杯茶水也没在重霄院喝。
    时砚并不在书房,傅慎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他手上的茶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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