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许。”封野令自己靠在墙上,他面如死灰,双目了无生气,嘴唇呈青白,“……一定要找到他。”
    元南聿握紧了拳头:“堂堂狼王,现在连我的脸也不敢看了?”
    封野的目光始终看着别处,嗫嚅道:“你们不像,一点都不像……”
    “既然不像,你为何不敢看我,不肯见我!”
    “因为我不敢。”封野的声音轻若蚊呐,“你说得对,我不敢。”他一手捂住了脸,仅仅是那微微抽动的唇角,仿佛也在泄露着他难言的痛苦和绝望。
    多么讽刺,他朝思暮想、令他几近发狂的那个人,他拼尽了力气也无法寻到,而这张与其八分相似的脸,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他不想看到、不敢看到,这张脸会一遍遍地提醒他,他正活在一个没有燕思空的人世间。
    半年以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他都被无尽的悔恨与思念反复折磨,他企盼着燕思空的消息,只要能再找到任何燕思空活着的证据,哪怕一丝丝、一点点,都足以支撑他继续渡过锥心刺骨地漫漫长夜。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燕思空消失了,就算不是消失在那一场大火里,也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他对所有人坚定地说,燕思空还活着,一定活着,仿佛只要说的多了,就能成真。可日复一日,他的恐惧只是更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一天。
    他愿意去任何地方寻燕思空,yin曹地府、刀山火海,什么也别想阻止他,可他的空儿,到底在哪里?
    “封野,你是大晟的摄政王,你再是悲痛伤心,也不能躲在这里借酒消愁。”元南聿痛心疾首,颤声道,“你已经两日没上早朝了,你可知……”
    “花灯节。”封野小声说。
    “……什么?”
    “昨夜,是花灯节,京师,一定很热闹吧。”封野的身体微微发抖,心脏的剧痛再次袭来,当年那些浓情蜜意不断地在眼前浮现,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窝子,他小声说,“我当年许过愿,许我们……一生一世……可他现在在哪里,我的空儿,到底在哪里。”
    元南聿眼眶一热,不得不咬紧了嘴唇,才不至落下泪来。
    封野的手在床上摸索着,在床头找到了一壶未净的酒,举起来就要喝。
    元南聿冲上去一把夺过了酒壶,狠狠摔在了地上,低吼道:“够了!你如今这副模样,就算二哥回来了,也不想看到!”
    封野露出了一个比哭还悲伤的笑:“只要他能回来,我便让他看他想看的模样,任何……模样。”
    “二哥不会想要你这样消沉,他助你入主京师,助你扫清敌患,是要让你好好治国理政,挽救社稷!”
    “治国理政?”封野淡道,“他们处处与我做对,叫我如何治国理政。”
    “在其位,承其重。”元南聿按住封野的肩膀,使劲晃了晃,“你不能再如此下去,我刚刚得到探报,金兵攻打辽东了!”
    封野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茫然:“辽东……”
    “赵大将军带了大军回京后,又病逝营中,如今辽东防守薄弱,卓勒泰趁虚而入,是早晚的事,只是从前他都会等潢水结冰,今年他等不及了,金兵已经野渡了!”元南聿加重了语气,“放眼天下,能救辽东的只有你。”
    封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而后抹了一把脸:“先今辽东有多少兵马?”
    “不足四万,大多都在广宁。”
    “广宁。”喃喃念出这两个遥远却足够他刻骨铭心一生的两个字,封野的心脏再次剧烈地抽痛起来,他和燕思空缘起广宁,但燕思空的一生,便也是从广宁开始毁灭的,二十年前,元卯率领广宁军民抵御卓勒泰十万大军的入侵,这是一场注定要永载史册的以寡敌众之守卫战,二十年后,广宁城下硝烟再起。
    今日的广宁,经过多年的加固重建,已经是一座坚城堡垒,但卓勒泰来势汹汹,兵力更胜从前,没有了赵傅义,被折磨了几十年、气息奄奄的辽东,又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元南聿拱手:“恳请狼王出兵救辽东,辽东是我的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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