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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沈鹤轩真的劝动宁王世子去槐安游说韩王,那么元南聿就没有了离开平凉的理由,若元南聿走了,就算陈霂和沈鹤轩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又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可元南聿走不成,他就得一直待在牢中,一直隐瞒身份,而时间过得越久,元南聿越容易露馅。
    甚至,沈鹤轩马上要将他送往凤翔,诱封野离开太原。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沈鹤轩搅乱了!
    在皮肉之苦和心灵煎熬的双重痛击之下,他恨恨地想,这都是因为当年他的fu人之仁,放过了沈鹤轩,给自己树了这样一个难缠的敌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疼痛在一点点剥夺他的神智,他的忧虑更加深了灵肉的折磨,他终于抵挡不住,昏迷了过去。
    ——
    元南聿从昏睡中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遍体酸痛而僵硬,双眼肿得几乎只能裂开两道细缝,喉咙干哑到难以发出声音,当意识完全归位,下身那诡异的钝痛顿时夺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昨夜疯狂而不堪的记忆纷纷浮现眼前,他就像被抽走了魂魄的僵尸,一动也无法动弹。
    他乞求上苍,他反复回忆,他仔细分辨,他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可清晰的疼痛却告诉他,那些都是真的。
    他一个堂堂男儿,被一个男人……
    元南聿狠狠咬住嘴唇,屈辱和仇恨的泪水在眼缝中徘徊,他抬手用力抹掉,不肯为这样的奇耻大辱落一滴泪,否则,便像是他输了。
    昨夜发生的一切,从那碗杀千刀的梨汤开始,都让他的恨意盈满了心胸。
    他并非不知道陈霂对燕思空的企图,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女人身为陈霂的妾室,居然会做出这等疯狂无耻之事,而他偏偏对柔弱的fu人缺少戒心,便是叫他想上一千次、一万次,他也决计想不到自己会有此遭遇!
    如今他脑海中全是自己与陈霂的那些污秽苟且的画面,他在yàoxing之下的种种不知廉耻的模样,令他恨不能杀了自己,更让他想将齐曼碧和陈霂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元南聿不顾痛楚,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杀了齐曼碧,他要杀了陈霂,他要……
    支撑身体的双臂一软,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磕在了踏凳上,顿时眼冒金星。
    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恨不能就此作别人间,他一个大丈夫遭此凌辱,要以何颜面苟活?!
    陈霂,陈霂,陈霂!
    元南聿任凭自己想象千百种报复陈霂的方法,却都无法将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的身体、他的碰触从脑海中,从身体上抹除,这些东西伴随着一整夜的疯狂,深深地在灵魂上留下了屈辱的烙印。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侍仆冲了进来:“哎呀燕大人!”他慌忙过来,“您怎么摔在地上了。”说着就要去扶元南聿。
    元南聿哑声吼道:“别碰我!”
    仆人为难道:“小的只是将你扶上床,否则你会着凉的。”
    元南聿咬着牙,从地上缓慢地爬了起来,“不准碰我。”他毕竟是一身硬实的功夫底子,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自己挪回了床上。
    “大人,小的伺候您洗……”
    “滚。”
    “小的……”
    “滚!”
    “是,是。”仆人连连点头含胸,退了出去。
    元南聿侧卧在床上,双拳握得死劲,眼中迸shè出痛苦与杀意。
    燕大人。
    对,他现在是“燕大人”,若他不是伪装成“燕大人”,他也不会遭受这一切,他宁愿受牢狱之苦,宁愿受刑罚折磨,也不愿意承受这等羞辱。
    可这又能怨谁?
    是否他元南聿这一辈子,都是为燕思空顶灾的命?
    第一次,顶替他被流放西北,险些丧命,失去记忆,第二次,顶替他被男人凌辱。
    元南聿苦笑一声,双眼愈发模糊,胸腔憋闷得几乎要提不上气来。
    也罢,也罢,若这就是他的命,他也认了,谁叫他们是兄弟,这宿命的安排,人力如何违抗?
    他就算自哀自怨,也于事无补,至少他们现在都还活着。他也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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