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教诲都有干系,再也没有比陈霂更合适的、能为他实现理想的人选,所以他才对陈霂生出的荒唐心思那么愤怒。
    陈霂说完之后,便静静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适时夸赞、恭维了陈霂,陈霂十分受用。
    “殿下的积累还太过薄弱,无论是财力还是兵力,若此时就露出真正的意图,朝廷从周围府道调一支兵马,轻易就能将我们歼灭。”
    “确实如此,我现在只敢暗中征兵,若不是我已摆平了中庆的官员,此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按照律法,藩王府中带甲护卫人数不得超过两百,殿下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瞒不了多久的。”
    “那该怎么办?”
    “找一个理由,让钱总督和侯总兵来征兵。”
    “钱非同和侯名早已是我的人,这不成问题,可征兵要得朝廷同意,还要由朝廷拨银。”
    “只要不找朝廷要钱,再有一个合适的名头,就可以先斩后奏,这穷僻之地,朝廷鞭长莫及,再者现在因金国和狼王之乱,朝廷正焦头烂额,管不过来。”
    “合适的名头?”
    “对,我们要剿灭都掌蛮。”
    陈霂皱起眉:“先生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都掌蛮的厉害,这只部落藏匿于大山之中,最早可追溯到前朝,太祖皇帝虽是天下一统,但都掌蛮始终没有归顺朝廷,且野蛮不开化,无法谈判,他们人人擅shè箭、擅攀爬,身形灵活如猴子,凭借着对山势地貌的熟悉,居无定所,难以捕捉,朝廷七次剿匪,均损失惨重,渐渐地,便没人管了。”
    “都掌蛮时不时下山侵扰、劫掠百姓,凶残暴虐,贪得无厌,岂能就此放任不管,正是因为这帮野猴子除之不尽,百姓深受其害,有的放弃田亩土地,举家搬迁,有的干脆落地为匪,才使得云南匪患如此猖獗,只要我们除掉都掌蛮,就能震慑其他山匪,也能还百姓清净太平。而且,以此为由,征兵也名正言顺。”
    陈霂叹道:“话虽如此,可是,以眼下的兵力……不,从前剿匪派过更多的兵力,都无疾而终啊。”
    “那是因为我没来。”燕思空面无表情道,“我来了,这帮蛮匪的死期就到了。”
    “先生打算如何除灭都掌蛮?”
    “都掌蛮主要在鸭嘴山脉活动,先将鸭嘴山下的百姓全部迁走。”
    陈霂讶然:“那可是上万人啊。”
    “这上万人每日活在被都掌蛮劫掠、杀害的恐惧之下,正是征兵的好地方,将他们迁走后,征所有chéng rén男子入伍,减免家人的赋税,以俸银供养之。”
    “……之后呢?侯名至多就能调集两万兵马。”
    “不需那么多,我们征兵是为了逐鹿天下,不是为了区区的一群野猴子。”
    “老师有什么打算?”
    “待到开春,天干物燥之时。”燕思空目光yin冷,“我要防火烧山。”
    陈霂面色一变:“这……”
    “除灭都掌蛮,一是有理由征兵,二是还百姓太平,三是震慑那些游散的山匪,皆时只需派人去诏安,他们不敢不用,如此一来,我们能再增一批带甲士卒,此计只要成功,臣预计殿下手中该该有至少六万兵马。”
    陈霂忧虑道:“先生,以前也有剿匪的过用火攻,但一来,都掌蛮居无定所,就是烧都难找到地方,反而有部分将士被困火海,无辜枉死,就是烧死了一些蛮匪,春风吹又生,二来,若大范围烧山,必定会连累山下的百姓。”
    “所以才要把百姓迁走,要烧,就要把整个鸭嘴山烧透,将都掌蛮一次烧个精光。”
    陈霂被燕思空眸中的冷酷和言辞的大胆震住了。
    燕思空看着陈霂,续道:“对付这群野猴子,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而且不可能连根拔除,只要有漏网之鱼,必定会卷土重来,只有火攻,才能一劳永逸。”
    陈霂沉默不语,四年来他在当地耳闻目睹了无数都掌蛮的凶残和恶行,已经令他对此部落心存忌惮,燕思空如此胸有成竹,他却根本没有底。
    “寻常的手段不行,正如殿下所说,都掌蛮居无定所,派士卒去烧,可能烧不死蛮匪,先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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