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军。”
    “那赵傅义呢?难道他没看到究竟是谁领的兵吗?”
    颜子廉摇头:“当时林中正好起了雾,他起初甚至不知道来者是封家军,只是接到巡山的哨兵回报,有人偷袭山海猎场,就赶过去杀敌了。”
    “他当真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那哨兵是何人,应该一并提审。”
    “我会让孟铎提审那哨兵。”颜子廉沉声道,“无论如何,眼下形势极为不利,赵傅义也不相信封家会谋反,但他身为卫戍军统帅,只得亲手拿了封野。”
    燕思空思索片刻:“我要亲自去拜访赵将军。”
    “你去做什么?”
    “他既相信封家父子的清白,也一定顾念着旧情,便会帮我们。”
    “如今朝野内外到处都是谢忠仁的眼线,你去找他,未必有用,反而会暴露自己。”颜子廉道,“你们不可直接见面,此事由我来安排。”
    “听老师的。”燕思空迟疑道,“学生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我想见封野。”
    颜子廉皱起眉,没有接话。
    “有些话,恐怕封野只愿意对我一人说,那日在猎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巨细无遗地知道。”
    颜子廉犹豫片刻,答应了:“我会让孟铎安排,你行事定要小心。”
    燕思空深深鞠躬:“多谢老师。”
    “思空。”颜子廉面无表情地说道,“倘若……倘若陛下真的要杀他们,你当如何?”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学生拼尽xing命,也要救封野。”
    “你想怎么救?”颜子廉一字一顿地问道。
    燕思空僵立在原地良久,才从薄唇中轻吐出两个字:“劫狱。”
    颜子廉瞪直了双目,面色一白,身形跟着晃了晃,突然往后踉跄了一大步。
    “老师!”燕思空忙冲上去扶住了他。
    颜子廉狠狠地咳了两下,枯瘦的身板跟着剧烈地颤抖,他以衣袖掩住口鼻,却眼见着袖口被猩红的血所浸染……
    “老师!”燕思空大惊失色,忙从怀中掏出软帕,擦拭着颜子廉渗血的唇角,“老师,老师你怎么了?”他将颜子廉扶到椅子上坐下。
    颜子廉摆摆手,又咳了半天,直至满脸充血,从慢慢地停了下来。
    燕思空跪在颜子廉身前,哑声道:“老师……”
    颜子廉喝了口水,渐渐平复了下来:“不……不怪你,人生司命而应有时,我已经老了。我本想着,豁出这条行将就木的老命,也要为我大晟铲除jiān佞,到了大限之日,才能放心地挥袖而去,可如今……”
    燕思空悲切地看着颜子廉。
    颜子廉深吸一口气:“我清楚你的脾xing,看似八面玲珑,独善其身,实则对认定之事非常执着,不择手段亦要达成,我总觉得,你能做到颠覆天下、逆转乾坤的大事,可惜为师未必看得到了。”
    “老师千万不可这么说!”
    颜子廉挥手制止他:“思空,我为官四十载,门生故吏遍天下,你最聪明、最得我赏识,我希望由你承继我的衣钵,拯救这江河日下的朝堂,和万千黎民百姓,你可以吗?”
    燕思空颤抖着点头。
    “老师……败了。”颜子廉伸出手,那苍老地、枯瘦地手指,抚过燕思空浓黑的鬓发,他声音凄楚,“最终还是败给了那阉狗……你我再是奔波,恐怕也救不了封家了,但你不能认输,只要保住了你,为师下了黄泉,也要亲眼看着你将那阉狗千刀万剐。”
    燕思空双目悬泪,郑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要先保全自己,倘若能够救出封家父子,一切就还有希望。”颜子廉紧紧抓住燕思空的手,“为师会帮你。”
    燕思空哽咽道:“学生万死,不足以报师恩。”
    颜子廉灰浊的眼眸中迸shè出犀利地精光:“大好江山落入jiān佞之手,我死也不能瞑目,太子年少,国祚危急,思空,往后就靠你了。”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反握住颜子廉的手,沉重道:“学生绝不负老师。”
    ——
    在孟铎的安排之下,燕思空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偷偷被领进了诏狱。他一路观察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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