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回来一看,震惊中忙用手机打开了警笛声音效。
    急救室的绿灯亮起,纪妡跟贺枝裕立马上前,等医生从门后出来,告诉他们人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连贺枝裕自己都想不通,江湛为什么这么做。
    江湛被推入病房后,医生说他最少要明天才会醒来。纪妡抿了抿唇,突然拉起贺枝裕的手,走进安全通道。
    知道江湛就是sāo扰贺枝裕的人后,她瞬间想了很多,内心复杂难言。
    “贺枝裕,归根结底,都是我造成的。你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遇见你养父,更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切。”
    她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连他这五年来所经历的,源头都在自己。
    纪妡已经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贺枝裕怕她又陷入自责,故意说:“我一直在等你以身相许。”
    “喂。”
    她本来正难过着,一听这话,下意识锤了下他的胸口。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那不然,现在先收点利息。”
    “唔……”
    良久后,贺枝裕转移起她的注意力,“想不想去我学校看看?”
    贺枝裕就读过的中学离孟家不远,刚到门口,纪妡就对着一面墙“噗嗤”笑起来,并把他往那面墙上推,“快,站过去,我给你拍个照。”
    那面墙上,用喷漆涂了个大大的贺枝裕,但颜值真的……跟本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要不是相似的发型和胸口的校牌,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
    “你们学校是你头号黑粉吧!”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一脸幸灾乐祸。
    两人牵手走在校园里,今天正好是休息日,午后的校园安静惬意,没什么人。
    在一片绿化区,纪妡又看见了一尊以贺枝裕为原型打造的铜像。不仅如此,连布告栏都可以看见贺枝裕的名字,主题是“今日报考xx中学,明日喜提知名校友”。
    纪妡笑得直不起腰。
    下一秒,她以手握拳,充当话筒,举到贺枝裕面前,“知名校友贺先生,采访一下,把自己混成招生简章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贺枝裕抬手,撸起袖管问她:“看见我手上的鸡皮疙瘩了吗?”
    纪妡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了摸,接着拍了一下,“哪里有。”
    不过,出来一趟,她总算淡忘了一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笑着打趣,“以后不会连校歌都变成你唱的吧?”
    而此时的医院病房,江湛躺在床上,接连做了很多个梦。
    他先是梦见了妈妈。
    在梦里,妈妈抓住他的肩膀,冷静凝视着哭泣的他。
    “裕儿,你爸爸已经抛弃你了。”
    “以后你就叫江湛。”
    接着他梦见了江飞,除了江飞外,还有其他几个孩子。他们将他围在中间,对他吐口水,扔小石子。
    “哈哈打野种咯。”
    他还梦见一位女生,偷偷塞给他一张机票,让他得以从洛杉矶飞回沈阳,结果刚入境,就被妈妈派来等在机场的人原路送了回去。
    接下来,他跟那位女生在洛杉矶的小巷子,碰见江飞。江飞伙同同伴钳制住他,当着女生的面对他拳打脚踢,女生哭得很伤心。他鼻青脸肿地瞪着江飞,一句话没说。
    或许是上天都看不下去,巷口突然发生qiāng战,江飞死了。
    回国那天,妈妈紧紧抱着他,“回来就好,以后你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他目光一寒,“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他终于有能力派人去找爸爸,终于可以自由的回到爸爸身边,得来的却是爸爸已经去世的消息。
    画面一转,他站在爸爸的家里,满屋都是另一个男生的照片。
    后来,他又在电视上看见那个人,问旁边的下属,“他叫什么?”
    下属说:“枝裕,贺枝裕。”
    然后江湛就醒了。
    江湛缓缓睁开眼,白茫茫一片,定眼一看,是在医院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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