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午饭,初九带着倪赱去商场把头发给剪短了,又给他买了几套衣服。
    后才带着他去了当地的古玩一条街。
    一路上倪赱显得特别的兴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好奇地打量着。
    见他那萌萌达的样子,初九心情颇为愉悦,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这里和你以前的地方比哪个更好?”
    “……”他皱眉想了想,“以前的地方好,这里的空气太差了,一点灵气都没有。”
    “呵呵,你现在在不喜欢也没办法了。”笑着没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往前走。
    再不喜欢也可得在这里生活。
    再不喜欢也得学会适应这个社会。
    想着,不免觉得有一些悲凉。
    有时候想想,生活在这个社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金钱、名利还是权利?
    得到这些之后,又有什么用?!
    到头来,不也是一堆黄土吗……
    就像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不带来;死的时候,你依旧什么也带不走。
    初九想得出神,直到倪赱扯了扯她的手臂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主子,你有听我说话吗?”倪赱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刚在想事情,下次不会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初九抱歉的笑笑。
    “前面那个摊位上的杯子还可以。”
    语闭,倪赱指了指斜前方的一个摊位。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面色憔悴,双眼深深地凹了进去,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比较阴沉的感觉。
    而他前面的地上放了一张绒布,绒布上零零散散摆十几样古玩。
    初九带着倪赱走上前,在摊位前蹲了下来。
    上面的东西成色看起来比较新,像是才从土里淘出来,初九随手拿了一方砚台,左右翻了翻,状似无意的询问,“老板这个怎么卖呀?”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哑声道:“三万块,不二价。”
    初九挑了挑眉头,随手又拿了一个盘子,这次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后,才又像摊主问价格。
    也不知道是不是摊主见她喜欢的原因,价格一下子报到了十五万。
    初九扯了扯嘴角,心底暗骂了一句奸商,表面却不露声色,又随手指了个陶瓷花瓶,故作恼怒娇声道:“那这个呢?”
    摊主撇了花瓶一眼,“这花瓶七千块。”
    “这么贵呀。”初九满的撅起了小嘴,一副我很想要,但是你价格贵了我付不起的感觉。
    摊主见她真心喜欢,摆了摆手哑声道,“五千好了,当开个张。”
    初九打开自己的包看了一眼,有些为难,“我一共就只有五千块呢,这要是都付了,我和弟弟回家的车费都没有了。”
    摊主走皱了皱眉头,又不想少钱,最后折中道:“这花瓶五千卖你已经是成本价了,我这来回的运费加人工费我都还没给你算呢,不然这样好了,我把这个牛角杯送你了,就当是添个彩头。”
    闻言,初九和倪赱两人会心一笑。
    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自己还没开口呢,他倒先自己主动提出来了。
    两人本就是冲着他摊位上的牛角杯来的。
    想着如果直接问牛角杯的价格,老板必然会叫高价,所以初九故意这问问,那问问,最后那一副我想要,可是钱不够,最后碍于面子选了个最便宜的东西。
    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等离开那个摊位一段距离后,初九才小声道:“确定这是好货?”
    “嗯,我觉得到这牛角杯上有一层灵气萦绕着。”倪赱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什么东西,身上的灵气越浓厚、越精纯,物件自然越好。
    初九将信将疑的带着牛角杯走进了一家门头颇大的古玩店。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是想买点什么,我们’坤宝阁’里面可样样是精品。”店员热情的接待初九和倪赱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年龄而轻视她们。
    初九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刚到手的牛角杯,“我有个小玩意儿,不知贵店收不收。”
    “收,收,两位请跟我来。”店员见她不是来买东西,而是卖东西的,便把她们带去了二楼休息室,“两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师傅来。”
    直倒店员的身影消失,倪赱才开口道:“主子,我刚进来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
    初九摩挲了下下额,“这店里面的?”
    “是的。”
    “那灵气有没有这个牛角杯的浓?”
    她现在很是好奇,倪赱这感应宝物的能力倒底准不准确,再有就是这小小的杯子倒底能值几个钱?
    两人正聊着,店员带着两位男士走了进来。
    一位是中年男子,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面向中庸,而别一位老者年龄大约在六十五左右,头发花白,带了一副无框眼镜,给人慈祥的感觉。
    她再打量两人时,两人也在打量着她。
    老者率先笑了起来,“听着小丫头有好宝贝要出的,不知小老儿有没有幸一睹呀!”
    “您说笑了。”初九礼貌一笑,把手里的牛角杯递给了老者。
    老者接过牛角杯,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片刻,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丫头这东西是才出土吧。”
    初九双手一摊,对老着俏皮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开口,“我也不懂,这是刚才在街头淘的,先生可是瞧出了什么?”
    老者呵呵一笑,便对着三十岁的男人道,“打一盒干净的水和绒布,今个儿怕是遇上好东西了。”
    闻言,男子快速转身亲自去打了清水、拿了绒布上来。
    他将装了八分满清水的器皿放在茶几上,又恭敬的把绒布递到老者手里,才站在一侧,细细的大量起老者手中的物品。
    看着老者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初九心底莫不真是什么古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老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成了激动不已,他把视线转向中年男子,颤声道:“杯体为角、状兽首形、兽双角为杯柄、嘴部镶金帽,你可知这是什么?”
    中年男子眼底闪过一道亮光,似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兽首牛角杯?!”
    老者点了点头,又继续手里未完成的清洗工作。
    兽首牛角杯又名为镶金兽首玛瑙杯,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被发现的,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它是由什么材料制作的,而杯身则是巧妙利用玉料的俏色纹理雕琢而成,嘴部镶金帽,眼、耳、鼻皆刻划细微精确,是唐代中外文化交流的产物。
    它是海内外孤品,现在在全世界甚至找不到制作它的同类材料。
    兽首牛角杯更是国家不允许出境展览的极重要文物之一。
    大约过了一小时左右,老者终于完成了清洗工作。
    他虔诚的捧着那巴掌大的兽首牛角杯,激动得不能语言,只一个劲的道:“好、好、好……”
    见状初九也笑了,像只金贵的猫儿般,眼眸微眯,那模样贵不可言,看得倪赱都傻了眼。
    这东西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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