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儿得了俊雅的暗允,乐颠颠叫厨房给端酒做菜,盛情款待高君雅,大玉儿在一边侍候着。
    “那最好了!”君雅高兴道:“我赶的急,早晨就喝一碗汤,并没有吃饭。”
    大玉儿早吩咐后边做了饭,只叫一声:“开饭罢”,后边便把酒菜都摆上来,俊雅举杯和君雅推杯换盏,席间,君雅控制不住,移坐到俊雅身边,俊雅娇媚:“官人,你再等等,你家去看了日子吧。”
    君雅见俊雅这么说,就移开,重新坐在对面和俊雅吃酒,一直到晚间,君雅才和俊雅依依不舍告别。归家后,君雅便把娶俊雅做二房的事儿和他爹高大张罗以及他娘高老娘说了。
    高大张罗和高老娘此时甚是讨厌无双,觉她又没有嫁妆,又将高家父子告上公堂,总觉她不好,何况,那俊雅听说有钱,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昨天听说还净得了一千两银子,啥本钱也没有,就卖几把扇子就得那些钱,高大张罗和高老娘高兴得眉开眼笑,心想,要这样可发大财了,娶她家来,没事就叫她写几个字卖,我们还干什么了?坐家等着收钱。
    高大张罗和高老娘两人乐得拍着手,耶!你拍一,我拍一,娶个才女倒贴滴,你拍二,我拍二,才女每天卖蒲扇儿,你拍三,我拍三,蒲扇堆满高家院儿,你拍四,我拍四,百两银子换蒲扇儿,你拍五,我拍五,微信支付可以有
    把这二人乐得,眉开眼笑,又找来钱大神儿来给看日子,钱大神儿上次看的日子是二月二十二日,被否定了一次,那是不能再用的了,二月二也给用上了,于是只能往后延,三月是单月,不吉祥,于是延到四月初八日,又请来王婆,那王婆一听要她去俊雅家,便屁颠屁颠坐着轿子颠去。
    兴儿见王婆来家,赶忙进厅回报:“大娘,王婆子来了。”
    俊雅一听,喜上眉梢,可把她盼来了,亲自出来迎接,叫道:“王妈妈快请屋里坐,奴备薄酒与妈妈接风。”
    王婆道了万福进到厅里,说道:“米大姐儿,老身是给高老爹之子高小爹提亲来的,那高家驴马成群,仆人无数,钱粮满仓,是个富户人家,家风严谨,本县出名儿,高家儿子君雅爹,更是人才一表,人所称颂,那长得就倍儿提多俊了,那才招人稀罕呢!娶了个十三岁的小媳妇,君爹不满意,都闹到公堂上,你这一过门儿,就能当家,那小媳妇我们都见过,高大娘拿她不稀见,成天挂嘴上骂。高家欲娶你过去做个二房,米大姐儿有什么要求,只管对老身说。
    俊雅道:“结婚日子看在哪天?”
    王婆道:“四月初八日。好日子,四平八稳。米大姐,你真是四平八稳的人儿,高家媳妇才十三岁,你过了门儿就能当家。”
    俊雅笑道:“王妈妈辛苦,”便叫大玉儿拿过一锭十五两的银子并两匹大布递给王婆道:“些须小意儿,妈妈收下。”
    王婆一看,乐得眼睛都眯缝了,俊雅出手这么大方,早知道,我特么闲的我呀,我当初要来俊雅家,叫俊雅做了头房正室,她肯定翻倍赏我呀!王婆气得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钱没挣着,你说冤枉不冤枉?
    俊雅见王婆懊悔的不得了,不明白发生什么,便问道:“妈妈,怎么了?可是嫌少?”一挥手,又叫大玉儿拿来一锭十两的银子送给王婆,王婆看着这些银子和布就哭了:“米大姐儿,你光是赏赐老身的就比无双嫁妆都多,那无双,她什么也没有做了竟然君爹正室!”
    俊雅叹息,默默无言,王婆又说:“米大姐儿放心,这二房你是妥妥的了,高家议定四月初八日为吉日,米大姐儿同意么?”
    “奴听从夫家的安排就是。”俊雅红着脸答。安排酒饭款待了王婆,酒足饭饱之后,打发轿子把王婆子送回去,那王婆归到高家,把俊雅情况说给高大张罗和高老娘:“米大姐儿心高气傲,才情满怀,嫁妆也老多,那布也不知道有多少匹都数不过来,银子更是无数,连盘子筷子都是银的,她本不同意二房,被老身死说活说,勉强同意了,答应四月初八日嫁过来,现在你两家都说好了,老身那媒钱别忘了,老身要凑钱买几尺布做鞋,手头有点紧,还有上次说媒林大姐的媒钱,也一并算下吧。”
    高老娘说道:“她王大娘,我正要问你,前者,我儿媳无双托你给的是一副金手镯,两锭银子共二十两,一对金戒指,前两样都对,唯独最后一样,怎么少了一只金戒指?”
    王婆一听,心虚道:“老身当时也没注意,到底是一只还是两只金戒指,许是两只吧,可能当时落在林无双家里一只,老身仔细包的,回来就直接交给你们了,咱是没动,要不你们仔细数数,没准滚落到哪里了,这么长时间的事儿,你再问老身要,我哪弄去?”
    高大张罗急道:“统共都不超过五天的事儿,哪里就多久之说?当时你拿出来,我们六只眼睛对着看的,就是少一只金戒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怎会放丢?我家从来不丢东西,连根柴火棍儿都不曾丢失,东西都有数儿,多少个碗,多少只碟儿,多少双筷子都知道,岂能把金戒指弄丢!我儿媳妇已经告诉我们说,她千真万确给你的就是一对金戒指,俩山到不了一起,俩人还有到不了一起的?那谁还不对下嘴?你自己放在别处再仔细找找吧,原来说妥林家的媒钱给你一两银子,这次也给你一两银子,一共是二两银子,你把那金戒指找来送还我们,我们再给你那二两银子。”
    把王婆气得,紫涨了面皮,这个小抠!给他家说两次媒才给我二两银子,人家无双就给了我一只金簪子做酬劳,米大姐儿更不用说,二十五两银子还加上两匹大布,吃饭还额外不算,茶也好,都上好龙井差,这可倒好,也不知道哪里弄的破茶,喝都呛人。两个儿媳妇出手全比这公婆大方,无双没钱,把所有身上首饰都摘下来了,给凑够了彩礼钱,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没地找去,高家一天天像赶牲口似的,张嘴骂,抬手打。俊雅更别说,人又俏丽,才情出众,十把扇子卖了一千两银子,说做二房,也免了免了咽下去了,高家这命真是好。现在还来找后账要那金戒指,王婆心里不服,心想,我给你们家说了这么好两个媳妇,我就拿你一个金戒指咋滴?你还不该酬劳酬劳我呀?真是愈有钱愈不放松,愈不放松便愈有钱。王婆把脸一横,一个没有百个没有,肯定的金戒指没在她身上,王婆拍着手道:“不是落在林家了,就是落在高家了。老身岂是那样人?老身说媒都说老了,你听谁说老身密下谁家钱来?咱不是那样人,老身就是捡到银子、金子也会给送到丢的人家里去,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老身死了都一辈子了,不信你们翻,翻到算你们家的,要没翻到,你们还给老身那二两银子的媒钱。老身要集上买些鞋面做鞋穿,不是老身说,为你家的亲事,老身鞋都磨破了几双,嘴也不知磨薄了多少,那俊雅姐儿是那么好上门的?老身低三下四恳求,头也磕破了,人家才勉强答应,她这一来,要带多少嫁妆来?按说你们都应该多给老身几个喜兴钱儿,却巴巴的赖上老身,你们翻我身吧。”
    高老娘气得眼睛鼓鼓着:“我说她王大娘,那金戒指都五天前的事儿了,你现在要我们翻你身,我们上哪能翻到去?不明摆着翻不到吗?偷的锣儿敲不得,谁会把偷来的东西带在身上的?”
    王婆气势汹汹:“你们既然知道五天后金戒指已经没法儿找到,当初你们干嘛了?当时你们怎么不说?过这多天才说你们少了一只金戒指,你这不成心赖人吗?老身当时交与你时,当面锣对面鼓都给你们讲得清清楚楚的,咱没听说,东西都收完了后反劲儿说少这少那的。你就打到天边去,也说不出理去。”
    高大张罗道:“拿不拿你心里有数!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王婆叉着腰道:“谁拿谁是王八犊子!老身要拿了叫我王字倒着写!”
    高大张罗道:“我们要看见那第二只金戒指,我们高字就截断一节!”
    “你们把‘高’字当板凳坐老身也也不管!你们少来和老身要,你们还老身那二两媒银。”王婆不依不饶,定要讨回那二两媒银。
    “你还我们那枚金戒指!”
    三人在厅里吵成一团,互不相让,还是走来串门的周婆子和李婆子把两家拉开劝解,周婆子说道:“都少说一句吧,吵吵也解决不了问题,都消消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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