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府中风平浪静,穆耀光不再理会穆霖和穆妍兄妹俩,东方明玉已经向穆妍表明了她的态度,而穆祺这些日子一直在军中并未回来,说要再来找穆妍的穆卓清,也没有再出现过。
    穆妍乐得清静,中间她还易容成凌霜,带着穆霖出去转了一圈,在八珍楼吃了饭,也没有人认出他们,因为那是穆霖来到大阳城之后第一次上街。
    这天晴雪神秘兮兮地对穆妍说,三小姐穆卓清被东方明玉禁足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穆妍并未放下手中的医书,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
    “奴婢去大厨房取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好像和晋王爷有关。”晴雪小声说。
    晋连城的母亲晋国公夫人也是公主出身,是东方明玉的妹妹,所以晋连城和穆卓清是表兄妹。至于他们之间有其他什么关系,穆妍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这天下晌的时候,东方明玉派了她身边的嬷嬷过来请穆妍过去一趟。
    穆妍并没有拒绝。虽然以前在穆耀光面前,东方明玉也会刻意伪装出一副喜欢穆霖和穆妍,对穆霖和穆妍很好的模样,让穆妍觉得她很虚伪,但如今话都说开了,穆妍并没有那么讨厌东方明玉,也无所谓喜欢,她们之间可以算得上是一桩合作,各取所需,等不久之后穆妍出嫁,就会分道扬镳,再无相干。
    穆妍带着晴雪进了东方明玉的院子,把晴雪留在外面,她一个人走了进去,就看到穆卓清满面泪痕地跪在东方明玉面前。
    “你来了。”东方明玉看了穆妍一眼,脸上也没有笑模样,开口让穆妍坐。
    穆妍静静地坐了下来,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东方明玉一向把穆卓清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如今教训穆卓清还专门请她来围观?
    “清儿,你不是不信吗?好!让穆妍亲口对你说!”东方明玉目光冷厉地看着穆卓清说。
    穆卓清猛然转头看向了穆妍:“四妹,母亲说晋王爱慕的是你,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穆妍秀眉微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穆妍,告诉她!”东方明玉看着穆妍冷声说。
    穆妍神色莫名地点头:“好像是这样。”她又不瞎,晋连城的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也是她再不愿意跟晋连城有任何来往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并不享受被萧星寒之外的男人喜欢的感觉。
    “不!我不信!”穆卓清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四妹和晋王根本没有任何来往!母亲你们一定是串通好了在骗我!”
    “啪!”的一声,东方明玉扬手狠狠地抽了穆卓清一巴掌,看着她冷冷地说:“是不是非要等到晋连城羞辱你,把你的感情踩在脚下践踏的时候你才会看清现实?!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招惹晋连城,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就是听不懂记不住是吗?你不信?之前你不是觉得奇怪,晋连城为何突然跟穆霖走得那么近,现在我告诉你,晋连城刻意接近穆霖,是为了穆妍!”
    穆卓清被东方明玉的一巴掌打懵了,这还是她从小到大东方明玉第一次打她,起因不过是东方明玉提起她的亲事,她对东方明玉说,她喜欢晋连城,非晋连城不嫁……
    “穆卓清,你知不知道,晋连城前几日求到你皇舅舅面前,说要娶穆妍,让你去和亲!”东方明玉显然怒极了,指着穆卓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穆妍眼眸一寒,这件事东方明玉会知道,肯定是东方彻告诉她的,这就说明,东方彻并没有答应晋连城。
    穆卓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明玉:“他怎么会……”
    “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培养你学文学武,不是让你有朝一日飞蛾扑火,嫁给一个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的混蛋的!”东方明玉也不在意穆妍就在旁边,对穆卓清说的话相当重,其中并不仅仅是对穆卓清的失望,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情绪。
    穆卓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在听到东方明玉说晋连城要娶穆妍,让她去和亲的时候,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喜欢晋连城很久了,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让人发现,她天真地以为,晋连城总有一天会看到她,会喜欢她,可到头来,晋连城喜欢的,竟然是她的妹妹……
    “穆卓清你听好了,再敢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非晋连城不嫁这句话,我宁愿让你剃了头发去当姑子,一辈子都别嫁人!”东方明玉看着穆卓清冷冷地说。
    “穆妍,你可以回去了,你也记住,以后离晋连城远一点儿!”东方明玉看着穆妍冷声说。
    穆妍起身离开,刚一出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哭声。
    穆妍突然有些羡慕穆卓清。东方明玉是宠穆卓清,但她并不是毫无原则地任由穆卓清为所欲为。晋连城不是穆卓清的良人,东方明玉狠心打骂穆卓清,正是因为她爱穆卓清这个女儿,所以要想方设法断了穆卓清对晋连城的念想,让她不要行差踏错。
    抛开穆妍和东方明玉的关系,还有她们曾经那些不值一提的矛盾,穆妍越发觉得,东方明玉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穆妍甚至觉得穆耀光根本就配不上东方明玉。当年东方明玉为何会为了穆耀光抛弃一切,还隐忍了那么久,倒是让穆妍有些不懂了。
    傍晚时分,穆卓清突然来了泠月院。
    她神色微微有些憔悴,屏退了下人之后,苦笑了一声,看着穆妍说:“四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还好。”穆妍神色淡淡地给穆卓清倒了一杯茶。
    穆卓清瞪了穆妍一眼:“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你需要安慰?”穆妍唇角微勾,“你家母亲,应该已经给你足够的‘安慰’了。”
    穆卓清眼神一黯,沉默了片刻之后,微微舒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穆妍说:“我知道,是我傻,我很庆幸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幻想了一些有的没的,现在醒了,也该放下了。”
    有东方明玉那样聪明的母亲教导,穆妍知道穆卓清不会真的执迷不悟。有时候,对错不过是一念之间,选错了,一切都毁了。
    “四妹,我来,是有个问题不解,想请你解惑。”穆卓清看着穆妍说。
    “嗯,你说。”穆妍微微点头。
    “既然你知道晋王喜欢你,你没想过让他帮你摆脱那桩和亲,嫁给他当晋王妃吗?你也不要笑话姐姐,跟我一样喜欢晋王的小姐多了去了,晋王妃的那个位置很多人都盯着呢!”穆卓清看着穆妍神色认真地说。
    “你觉得晋连城很好?”穆妍看着穆卓清似笑非笑地问。
    穆卓清微微蹙眉:“晋连城不管是容貌,才学,武功,家世,地位,都无人能及吧!”
    穆妍笑了:“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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