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几秒钟的恍惚坐过站了,白穷扶额,看来只能等下一站咯。他心情不怎么美丽,大约是嫌自己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抱着这样心态他扭头,瞧见元柏睡得不知道多香,还砸吧了下小嘴,说不定还做了个好梦。
    不美丽的心情顿时美起来,白穷瞬间笑出声来,弯起眼睛,捏了下元柏的脸蛋,在他耳边吼,“大懒虫快起来,都坐过站了还睡什么睡。”
    “啊?大懒虫是碎?”元柏迷迷糊糊醒来,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说话都带着口音。他看向白穷,美色当头,更迷糊,他挠了挠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坐过站了。”
    可能脑子还不太清晰,元柏缓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公交车就停下了,白穷可不希望再坐过一站了,懒得解释的他直接拉着他下车。
    元柏当然无条件跟着他下车,打伞的动作分外熟练,哗的一声在头顶打开。像是鲜花绽放。只是这鲜花放的不是时候。
    “你是真没睡醒啊,”白穷好笑地抬头捏了下伞沿,“你没发现外面根本没下雨了。”
    “啊……哦。”元柏后知后觉收了伞,被风一吹一哆嗦,彻底清醒过来,“我们坐过站了?那我们坐出租车回去吧。”
    “别浪费那个钱了,”白穷走到小卖部买了两瓶水,丢了一瓶给他,“边走边喝呗。”
    “你不是一向最珍惜时间的吗?”元柏和他并肩走,“现在不珍惜了?”
    白穷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嘴唇湿润,颇为大气地说,“刚在公交车上都睡了那么久,现在我还在乎这点时间。”
    “很有道理啊同学。”元柏歪头眯了眯眼睛,见白穷正准备拧上瓶盖,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水瓶,嘴角带着点狡黠的笑容,挺霸道的。
    白穷明白他什么意图,挑眉道,“搞什么间接接吻,真人就在旁边,直接点好嘛,同学?”
    这话很白穷,元柏眼神热了些。
    老实说他也不怕曝光他和小白的关系,只是现在他俩高中生的身份,终究不能太明目张胆。
    虽然由于下雨,街上人不是很多,但这里离学校挺近的,说不定那个走过去的路人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元柏可不想都快高考了,因为谈恋爱的事情被袁老师叫办公室,一顿说教。
    不过小白都说出这种话了,他也不能不亲,那样子太怂。
    砰的一声伞又打开,白穷瞪大眼睛看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伞下,元柏偷偷摸摸凑上前,亲了白穷一口。
    漫长的寂静。
    等亲完,元柏不慌不忙收了伞,接收路人诧异的目光。他们似乎不明白明明已经没下雨了,这小伙子还走在路中央打伞干嘛。
    这些事情也不需要他们去明白了。
    按理说刚才是白穷要求亲的,现在被亲了他应该高兴的,但此时此刻他反而瞪了眼元柏。
    谁让刚才元柏扑上去的时候太猛,直接把小白的嘴皮给刨破了。
    是真疼啊。
    元柏又心疼又想笑,把刚抢的水递过去,“喝口水,消消气。”
    白穷:“……”
    “乖乖乖别气了,”元柏小声地说,“大不了会寝室让你咬回来。”
    听到这不要脸的言论,白穷不禁加快了自己脚步。
    元柏忙跟了上去。
    他们只错过了一站,原本就跟学校离得挺近,现在又这么赶,很快就到了校门口。
    不过他们没进去,而是进了学校外的一家超市,准备屯点食。
    在超市撞上了林闪和钱咚锵。
    钱咚锵一个回头瞧见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牛肉干,“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天在江那边不回来了……”
    白穷理所当然地说:“虽然今天不上晚自习,但明天要上早自习啊,今天不回来明天会赶不及的。”
    “嘿嘿嘿早不早习我不管,”钱咚锵笑道,“反正今天晚上我和林闪不回寝室了。”
    白穷诧异地问:“你们去哪?”
    钱咚锵真诚地说:“网吧。”
    白穷撇了撇嘴,没兴趣。
    “对了,最近太潮湿,寝室里有股味,”钱咚锵顺手拿了瓶空气清洁剂过来,“你们买回去喷一喷,费用从室费里扣。”
    “好。”
    等白穷和元柏回寝室,做了个大清洁,又喷了空气清洁剂。等这股味在空中弥漫,白穷走到阳台,将窗户敞开,顺带把自己晾在阳台的睡衣给收下来,溜进厕所。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元柏无端升起一股躁动,他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到底是年轻啊。
    他翻出了一套题,做着做着,这心也逐渐冷静下去。
    等白穷出来的时候,元柏正陷在一道题里无法自拔。
    白穷洗澡的时候顺带淋了个头,浸水的发丝柔顺得很,正往下淌着水,白净的小脸带着水汽闷出来的红晕,说不出的憨态。
    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拖鞋,露出的脚趾白白嫩嫩,透着可爱劲,可惜这副出浴美人图无人欣赏,元柏还兀自沉浸在一道难题中。
    默默叹了一口气,白穷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难题。
    终于感受到他的存在的元柏扭头,当初就被怔住,半响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出来了?”
    “你这不问的是废话吗?”白穷毫不客气地嗤笑,顺手就将元柏手里的卷子夺了过来,低头一瞧,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这道题的确有点难。
    元柏一直知道白穷很好看,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只是猛然的视觉冲击让他的呼吸一屏,然后他就瞧见发梢上明显水渍。
    白穷才找出了点思路,正准备撑在桌面上做题,就被元柏扯到自己床上去吹头发。
    元柏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将发间揉搓。
    白穷窝在怀里,享受这这种服务,回忆着刚刚那道题,似乎能有几种解题方式,等吹得差不多了,白穷脑子里的水分似乎也被吹干了,利落地跑到桌边,唰唰唰提笔写出了两种解题过程。
    放下笔,白穷得意地看向元柏,勾勾手说:“过来瞧瞧。”
    元柏放下吹风机走过来,着实吃了一惊。
    这道题明显超出了他的解题范围,一个方法都不会,更别提白穷还用了两个方法,他看向白穷的眼里带了点钦佩,瞧这小脑袋瓜还挺厉害的。
    抬手撸了下白穷毛茸茸的脑袋,元柏突然有点想念之前光头滑溜溜的感觉,“你之前的光头还挺可爱的,你有没有考虑一下再剪一个?”
    白穷震惊地望着他,“你……”
    “我怎么了?”
    “我好心带你畅游知识的海洋,你却只想剪我的头发。”
    白穷说这话时翻了个白眼,元柏彻底被他逗笑,乐呵呵地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说着他扯过草稿纸,去看白穷的做题过程。
    有人做题不喜欢写过程,而白穷则是属于喜欢写过程的哪一类。他喜欢将过程整整齐齐写出来,除去习惯,也方便他第二次检查。
    白穷脑子聪明,他元柏也不笨,将解题过程看了下来,思路也清晰了。
    这两个解题的方式各有千秋,一个思路简单,一个算法简便。
    元柏自己推算了一遍,得出了相同的答案。他心情舒畅,“你也太聪明了。”
    “这不废话吗?”白穷看了眼阳台,从窗户望出去,天色不早了,“你也快洗澡,洗完早点睡。”
    元柏进了厕所,白穷也拿出自己的错题本裨补阙漏。
    稀里哗啦的水声,一墙之隔,白穷偶尔会抬头,目光有时停留在元柏的床铺上,有时会停留在阳台的窗户上,有时会停留在那扇紧闭的厕所门上。
    水声停了,窸窸窣窣的衣料声。
    门轻微响了一声,开了。
    这声音白穷并未听见,很明显正沉浸在做题中。
    元柏从厕所里走出,寝室万籁无声。他穿着一套睡衣,倚在门框上,静悄悄地望着白穷专注做题的模样。认真的白穷身上充满着一种令人着迷的气息,这是上辈子元柏很少看到的。
    因为上辈子的小白失去了他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他就算再积极乐观,终究也没了努力的方向。元柏真的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小白。
    他一直知道,白穷是个有理想的人。
    那自己呢?
    元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洗完了?”白穷不知何时抬头了,看出了疑惑的声音。他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好笑地问,“你不会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吧?”
    元柏想说,我没有在看你,我只是在思考我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是啊,想多看看你。”
    “每天都看我,不腻啊?”白穷问。
    “你好看。”
    “老了也好看?”
    “好看。”
    白穷笑着低头,给了两个选择,“行了,要么去休息,要么继续学习。”
    元柏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取出资料,用行动表明他的选择。
    滴滴答答的时间在寂静中溜走,元柏将之前所思考的问题抛之脑后。
    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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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我妹说:你以后可别追星。
    我妹:?
    我:不会有比你姐更完美的人了。
    我妹:……
    我:你的眼里没有我!
    我妹:你太大了我眼睛装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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