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狠了。”毕竟。
    “看看,他对李氏是怎么做的,连娘家哥哥都丢了官,多惨。大皇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唉,你说,先前大皇子被打的那次,是不是也是白云潜干的?”
    彭致睿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啊,“听说当初去皇上面前提这事儿的,就是宫里的娴妃娘娘,这样一来,他打大皇子也不是没道理。”而且这把人揍一顿,本来就是他们这些纨绔惯用的手法啊!
    那些大人们谁这么干,没人啊!
    “小少爷!”身边的小厮都无语了,“相爷大人跟大少爷他们不都说了么,这事儿真是您想多了。”
    “您想想,那白云潜要是真有这本事,您这些年跟他的恩怨情仇这都能写三本书了,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或许他觉得这不算什么事儿,大家你来我往挺好玩儿?”彭致睿是死也不听,反正他害怕。
    行吧!
    小厮心说,反正相爷和大少爷也不希望小少爷再惦记着白云潜跟人家别苗头,虽说现在过程差距大了点儿,但结果总归是好的。
    他也不劝了。
    然后他就瞧着自家小少爷抖了三抖,喊了声,“冷啊,还不赶紧把本少爷的披风拿来……算了,我直接回家换厚衫。”
    小厮:“……”
    以往不都是夫人追着求着都不肯穿厚衫的么。
    哦,也是,别苗头的静王妃都穿得暖暖的了,自家少爷自个儿‘独美’也没劲儿了。挺好……小厮回去把这事儿给左相夫人一汇报,左相夫人自然也是欢喜的。
    他们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白云潜那边,这么些天过去,那块暖玉终于是出来了。
    当天,他就换上了薄衫。
    而此时,正值一年中最冷的那几日。
    清芷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毫不意外。但彭致睿不一样啊,他某天又瞅见了白云潜,见到了对方一身轻衫,飘飘欲仙的模样,惊了。
    那么薄……
    他都不怕冻死的么?
    “果然,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不能惹啊!”
    第64章
    暖玉在手,仿佛随时置身于暖房之中,又好像四周罩了一个温暖的罩着,不论外面再冷,自身依旧尤如置身春风之中。
    “修行界出品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好的。”白云潜十分满意。
    白云潜又给自己做了几身衣衫,都不是厚的。都不用量尺寸,还照着上回的做就行。哪怕这么吃,也没怎么运动,白云潜依旧不会长胖。
    这也算是他敢胡吃海喝的资本了。
    今日又下了雪,童仁远远的瞧见静王妃那一身衣衫,饶是他在宫中多年,早习惯了不管多冷的天,人前都要维持着体面,仍是想打上一个寒颤。
    这也太薄了吧!
    昨儿个来的时候,不还穿得挺厚的么。今天下雪,连太阳都没有,可是更冷啊,这怎么反而穿更薄了。
    “静王妃。”童仁忍不住问:“您这么穿着,不冷么?”
    白云潜摇了摇头,“暖和得很。”
    怕不是冻傻了吧!
    童仁垂下头,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句为了风度可以不要温度,正是眼前这位主儿说出来的。
    这些年在宫里面,童仁也见多了能忍的,这会儿瞧见白云潜,生生觉得,他以前是不是看错了,静王妃纨绔归纨绔,其实还是个能人。这真不是哪个人,在这数九寒天穿薄衫,踩着冬雪,还不觉得冷的。
    他把挡雪的伞往白云潜头顶上挡,后者却摇了摇头,“我自己来,这伞不大,你摭着自己就好。”
    童仁一愣,赶紧道:“使不得使不多,奴才怎么能跟主子……”
    “在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白云潜回手从清芷手里接过了伞,“行了,走吧!”
    童仁拿着伞跟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先前那位撑伞的丫头,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丫头,帮两人撑着伞呢。
    别的不说,静王妃对下人倒的确是关照得很。
    不止是这一回,这些日子在宫里也是如此,很少发难。底下还有人说怕是知道自己不受皇帝待见,所以不敢。童仁听了只觉得可笑,当着皇上的面,这位连六皇子的面子都不给,还敢公然发难娴妃娘娘,不敢处置你们这些小小的奴才?
    不过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懒得同你们计较。但静王妃怕是不知道,这些个家伙,你越是待他们好,他们越觉得你可欺呢。
    这般想着,童仁就提醒了一句,他向来是这么个习惯,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白云潜轻轻一笑,并不在意,“一些小人物而以,就算在那里嘀咕,我要茶要水,他们还不是得去给我倒。”
    童仁不由真心道:“静王妃倒是看得通透。”
    白云潜的确是不在意,毕竟不过是几个下人而以。他实力太强,颇有自信,轻易不会在意旁人说什么。
    倒是小鬼有次听到了十分不满,想要出手教训,还是白云潜给拦下了。
    宫中的雪暂时还没清到这块儿,主要是一边清一边下,很不好办。再加上主子们这种天气出门都要坐轿,所以也不怕湿了鞋子。
    从这里就看得出来白云潜是真不怎么受皇帝待见,这种时候也不说给他顶轿子。好在他也不在意,就当锻炼身体了。上次爬了回山,他算是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多废了……但他又实在懒,早上起不来,这白天多动动,也勉强算有用吧!
    “马上就到年节了啊!”
    瞧见宫中有些为了过年做的准备,白云潜道。
    “是。”童仁笑道:“两三天了,要换以往,这个时候朝上早就没事放假了。偏今年忙一些,而且大皇子还被禁了足,为皇上分忧的人少了,就更忙了。”
    白云潜神色变都不变,“大皇兄心中发虚,恍忽间竟觉得自己见了鬼。也不知道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还是从没做过,这杀个人就吓成了这样。”
    说着他摇了摇头,“要我说,这世上哪里来的鬼。”
    童仁公公笑了,“静王妃百无禁忌,不信这个,却也该有所敬畏的,需知这种事情总有真的,还有托梦什么的,总有这个说法的。”
    “托梦?”白云潜挑眉,“说起这个,我倒还有个本事,只要照我的说法来做,想给谁托什么梦就托什么梦。”
    童仁公公道:“静王妃莫不是在说笑,这怎么可能?”
    “不信?”白云潜道:“童公公有时间可以去试试,准得很。”
    他这么一说,是真真挠到了童仁的痒处。他稍稍抬头看了白云潜一眼,有些料不准他是不是知道了静王的事情。但见静王妃似随意说说,一双眼睛还在瞧着地上的脚印呢。
    他今儿穿的鞋底上有个雪花印子,踩在雪上一踩一个印子,还挺有趣。
    “真的准?”童仁忍不住问。
    “当然。”白云潜道:“说来这法子我也是凑巧知道的,以前心中好奇江湖大侠飞檐走壁,摘花如刃,自个儿却吃不了这个苦,寻寻常常没练出什么功夫来,便只有在梦中完成这美梦了。”
    “其实也挺简单的。”白云潜说着提了几种香名,才又道:“贵的便宜的都有,点上了睡一觉,身边放个声音比较柔和的丫头,想梦到什么,让她在你耳边讲故事似的讲着,讲得越细,你梦到的也就越细。”
    “我到了。”白云潜停下脚步,“童公公留步吧,今儿又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童仁大太临当即摇头道不敢,目送着白云潜在门口抖掉了鞋上的雪,然后进了藏书阁,这才赶紧掉头,回去找皇上去了。
    因着心里含着事儿,是脚步走得飞快,中途还险些摔了一跤。
    白云潜给自己倒了杯热乎乎的奶茶,翻开了书,心道,这事儿事关裴静深,却没跟他商量。只是今日正巧说到这里,可谓是时机正好,错过总觉得有些可惜。
    他垂了垂眼帘,早知今日就带着酆无敌了,这时候也能让那小鬼过去看看情况。
    别的他都能料准,唯独料不准今天皇帝的心情。
    这位可是整天在看裴静深不爽,想起先皇后,然后对裴静深又有些愧疚中来回切换,恐怕他自个儿都摸不准自己的态度,白云潜就更加无从得知了。
    那边童仁大太监一路跑回了御书房这边,以他的身份,回皇帝身边也不需要通报,直接进去就行。只是今儿个到底是有些急了,弄出了些动静,引得皇帝看了过来,“你生病了?”不然怎么毛毛燥燥的。
    童仁赶紧道:“劳皇上挂心了,奴才没事儿,只是得了个消息,一时太过震惊,是以才会失了态。”
    这一下,皇帝好奇了。
    “什么消息。”
    童仁的目光扫过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么,皇上挥了挥手,那些人便放下手里的活计,无声的起身,然后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童仁才上前,将方才白云潜的话说了一遍。
    “这事儿奴才从未听过,但想想万一是真的呢?而且这些香,有两三样,宫中还真有……”最重要的是当年上天托梦那事儿发生时,皇上的确很喜欢其中一种,屋内时常燃着。只是后来出了那事儿,连着对这香也不喜起来,这些年倒是宫中燃得少了。
    皇帝也不傻,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觉得,这事儿可是真的。”
    童仁知道皇上要问什么,当即把先前的情况原原本本的,更详细的说了一遍,“那静王妃看着只是随意提起,有点儿现宝的模样,还让奴才有空可以试试呢。想起他前段时间满京城的散菜谱的事儿,这倒也解释得过去。”
    “而且奴才主要是觉得,这香也都是咱们听过的,没什么问题,回头点着也对身体无碍,是真是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童仁大太监不愧是跟了皇帝多年的人,他不说十成十,十回也有八回能摸准皇上的心思。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更是摸得很准。就算是皇上发了怒,只要提一提已故的皇后娘娘,保准还是能成。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好像挺爱为老五说话的。”
    “啊?”童仁疑惑道:“有么?奴才没觉得,要是有的话,那可能是偶尔会想起当年皇后娘娘对奴才们的好处,所以心有惦念,不由自主的说了几句?”
    一提起皇后,皇帝顿时神色变得柔和了不少,“让人备香吧!”
    这就是要试试了。
    童仁大太监立即点头,“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备香。”
    “记得隐蔽些,别让人知道了。”
    “是。”
    这就是说好了,要在晚上试。
    不过白日里,还是要有许多事情的。而且因为先前提起了皇后,皇帝又想起了裴静深,于是让人将儿子宣了过来,问了几句最近怎么样这样的话。
    但父子之情显然没延续多久,毕竟裴静深性子冷淡,不会跟大皇子二皇子似的说好听话,也没有小七会卖萌,皇帝很快就说不下去了。
    后来干脆就聊正事了,聊完想起,“近来下面贡上来些砂糖桔,你往回去搬两箱。”
    话到这就没了,皇帝等着人行礼走人呢。
    结果裴静深没动。
    “怎么?还有事儿?”皇帝问。
    裴静深道:“两箱有些少。”
    皇帝:“……”
    他这儿子,什么时候在意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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