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衿朝病床上的文茵唤了一声:“文茵姐?”
    文茵没有反应。
    倪子衿心里尤其不是滋味,朝病床那边迈去,握了握她放在被子外面还在输营养yè的手。
    病房内很温暖,文茵的手却一片冰凉。
    文茵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整个人回了神,将目光从窗户那边收回。
    她醒来的时候,叶子戚跟她说江城下了两天的雪了,他问她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下雪,还说她运气好,江城已经十来年没有下过雪了,她醒来就下了雪。
    她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看着拉紧了的窗帘,说了句:“把窗帘拉开。”
    许多天没有说话,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叶子戚没有听得太清楚她说了什么,而她又没有力气再说一遍了。
    后来叶子戚是看着她一直盯着窗户那边看,才试探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要我把窗帘拉开?”
    文茵没有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叶子戚去给她把窗帘拉开。
    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白的晃眼,文茵不太适应这样的光线,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叶子戚跟她说了一些话,问她想不想出去看看,堆雪人之类的,如果她想的话,他带她出去,不过前提是经过医生的同意。
    叶子戚这么温柔的一面,说实话,她不曾见过,就连在床上他都不曾对她展现过这一面。
    他一个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时候温声细语的跟一个女人这样说过话?
    可越是这样,文茵心里就愈发烦躁。
    她宁愿叶子戚对她不理不睬。
    叶子戚还在滔滔不绝,她满脸的不快,叫他出去,因为太激动了些,被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嗽。
    尽管是这样,她都没有在叶子戚脸上看到一丝要发脾气的预兆,这实在不像他。
    在出去前,他只说了句:“我出去就是,你好好休息,外面有人,有事叫一声就行。”
    这会儿,文茵看到陆逸深和倪子衿,脸上勉强扯出笑,“你们来啦?”
    倪子衿却笑不出来。
    文茵因为脑部动了手术,头发全部剃掉了,现在戴了一顶毛线帽。
    她昏迷了将近半个月,只靠着营养yè维持着,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额头上那道她婚礼那天留下的伤疤更加明显。
    倪子衿心疼,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她握着文茵的手不愿意松开,“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我觉得我只是睡了一觉,做了很多梦。”
    说到着里,文茵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在梦里,她梦见肚子里的孩子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面抽离,而她只能看着,无能为力。
    她沉浸在这样的梦里不愿意醒过来,她想想办法把孩子保住。
    同样的梦,做了一遍又一遍,可她都没能让孩子留下来。
    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后来只是平静的看着,一颗心渐渐变凉。
    她清楚的知道孩子没了,在摔下去之后,她能感觉到她在出血。
    当时头又晕又疼,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没有输yè的那只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能清楚的摸到一道伤疤。
    她还好,只是苦了这还没成型的孩子。
    文茵强压下心里头的情绪,看向站在床尾的陆逸深,说:“我叫你们过来,是有话想对你们说。”
    相比刚醒来那会儿,现在说话不那么费力了。
    “有什么话可以等你身体好点了再说,不需要这么着急。”
    陆逸深看着虚弱苍白的文茵,内心止不住的感叹世事无常。
    “不,一定要现在说。”
    文茵神情变得严肃,打算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
    倪子衿看出了文茵的意图,只觉得心惊胆战。
    文茵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风一吹就会倒的布娃娃,她可不敢让她有太多动作。
    倪子衿连忙说道:“文茵姐,你躺着就好了。”
    文茵没坚持,因为手臂实在是使不上力。
    调整了一下急促的气息,她看着陆逸深说:“我是被童颜推了一下,崴了脚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倪子衿一听到童颜的名字,心中顿时恼火,她就知道一定是童颜!
    童颜还三番两次的想撇清关系!
    陆逸深作为男人相对来说比较理xing,听完文茵的这话,他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
    是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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