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那脑袋转了个弯也没想明白夏清夜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听着夏清夜的语气,事情好像还挺严重的,“夏姐,我没想这样的,真是对不起阿。”
    夏清夜并不想听道歉的话,而是开门见山的戳破,“你喜欢方莱?”
    余兰那双杏眼一下子瞪老大,在夏清夜那双眼睛探究下,一张脸都红成了苹果,随后低头反驳道,“没,没有。”
    只是那反驳底气不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夏清夜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啪”的一声响,把余兰都吓得跳起来了,夏清夜淡淡的说道,“这些照片还不够说明问题,你现在连我都敢骗了!”
    余兰一开始还努力的辩解,可越辩解越无力,她犹犹豫豫道,“夏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就偶尔聊个天,如果约见面的时候,看到他不高兴就想把他逗开心一点,看到他伤心难过,特别想给他一个拥抱,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方莱的性格,夏清夜没有十成把握,至少有七八成的了解,那是一个乐天派啊,怎么从余兰嘴里说着就感觉像个忧郁的王子呢?
    余兰的性格,她也清楚,不像个说谎的人。这两人但凡能弄出点花样来,像方莱那样的,恐怕早红了,“你刚刚说方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以我对方莱的性子,他恐怕是个乐天派吧。”
    余兰她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她就是被方莱那逗趣的模样给吸引的,其实方莱根本就不是她的菜,谢哲那种长的好看又幽默,还会唱歌跳舞的才是她的最爱阿,“他看着表面嘻嘻哈哈的,不过有点小忧郁,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夏清夜倒是好奇了,“他平时都和你说什么了?”
    余兰看了夏清夜一眼,支支吾吾道,“昨个他和我说他不想去H城,我就问他为什么,H城那么繁华,肯定有很多好玩的。然后他就沉默了,一个劲儿的喝闷酒,边喝边说繁华的背后都是一些肮脏不堪的手段,他说他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还说这些年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一点用也没有。我一直劝,他就哭哭笑笑的,特别的可怜,我就想帮他擦擦眼泪,然后就——”
    靠太近,被抓拍,上热搜了。
    夏清夜替她把后面的说完,“余兰,上次看电影也是你和方莱一起去看的?”
    余兰一脸惊恐,“夏姐你怎么知道!”
    夏清夜眯起眼审视着,“所以,你们背着我已经偷偷约会过了?”
    余兰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就一直都是朋友,他叫我出去,我就……”出去。
    夏清夜挑了下眉,“你还记得当初你来我这当助理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余兰低垂着头,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样子,“知道,不能谈恋爱,就算要谈恋爱,也要经过夏姐你的允许。”
    夏清夜倒不是那么霸道的人,连恋爱都不让人谈的恶霸,她只是觉得助理谈恋爱,会让她这个当事人和事情牵扯不断,这不,眼下就是这种情况,“你把我和竹子的事和方莱说过?”
    余兰一个哆嗦,把头摇成拨浪鼓,“夏姐,我没有,而且我也不敢阿。”
    万一出了什么事,余兰觉得她大概薪水也不够扣,那后果也不是她可以承担的,“每次都是他有不开心的事才会找我倾述,他说,我听着,偶尔也就安慰一下,你和聂姐的事我基本都不说。”
    夏清夜听着有些不高兴,尤其是看到余兰傻乎乎的样子,就想把人戳醒才好,“你觉得方莱喜欢你吗?”
    这下算是戳到余兰死穴了,刚还有些精气神的人一下就疲软了下来,特别沮丧。
    夏清夜静静的等着余兰的答案,心里是有些恼火,特别想把方莱那臭小子拎过来教训一顿。
    她的助理虽有些咋咋呼呼的,不过烧的一手好菜,干的了一手好活,善解人意,乖巧听话,又特别有爱心,哪里配不上那小子了。
    余兰瞅了瞅地面,又小瞅了瞅面无表情的夏清夜,好半天才说道,“方菜菜他有喜欢的人,一直都忘不了,昨个喝的有些醉,还叫人家名字了……夏姐,我这样不算恋爱吧,最多就是恋爱未遂。”
    夏清夜被她气笑了,恋爱未遂,亏她说得出口,“方莱喜欢的人叫什么?圈子里的人?”
    余兰皱了下眉,挠了下鼻子,“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到他叫了声芹姐?没听太清楚,他说的有些小声。”
    夏清夜眸光微闪,“沁还是芹?”
    余兰沉思,“好像都挺像的,夏姐你认识方莱喜欢的人啊?”
    夏清夜目光平静的盯着余兰看,“余兰,你现在胆儿越来越大,你可知道这放消息让你们上热搜的是谁?”
    余兰一脸茫然,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谁阿?”
    夏清夜叹气,“不,我应该问,你可知道让你们上热搜,谁最受益?”
    余兰心想,肯定不是她咯,她一个小助理蹭了方莱的光,虽然上了热搜,都快要被人骂死了,这热搜还不如不上呢。
    方莱这些年不温不火的,即使如此,他也是一枚鲜肉,还有那么一堆粉丝,所以总的来说,借助这次《消失的尾指》蹭了一次光,那还是方莱占便宜了。
    “夏姐,是……”
    夏清夜轻哼了声,“是什么?既然已经猜出来了,干脆说出来吧。”
    余兰不敢置信,可,受益的人的确是方莱,她瞬间沮丧,还狠狠的敲打自己的脑袋瓜,“对不起,夏姐。”
    夏清夜目的达到了,“你出去吧,这件事你不用做任何的回复,也别那些网友们掐,这事还没大到让我来处理的地步。”
    余兰点了下脑袋,就这么离开了。
    聂竹影一直和姚薇待在另外一个房间内,看到余兰一副哭过的样子,没忍住,就用手指去弹了下对方的脑门,“笨死了,知道被人设计,就长点心眼,别总给清清惹麻烦。”
    余兰特别委屈,被聂竹影这一打击,哇的一下就这么哭了出来。
    聂竹影愣了下,看看余兰,再看看自己的手,理直气壮道,“姚薇,余兰交给你看顾了,看好了。”
    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聂竹影回到房,心还有些虚,她左看右看,结果发现夏清夜在走神,“咳咳,清清,这件事也差不多了,反正也没掀起什么浪,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赶飞机了。”
    夏清夜还在想余兰刚刚说的那些话,怎么琢磨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中那一团乱麻似乎有一条线就这么牵连上了,没忍住,问出了声,“竹子,余兰说方莱喜欢一个可以当他姐姐的人,你说会是谁?”
    聂竹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皱眉,“他喜欢什么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有些人就是执迷不悟。”
    夏清夜听她这话,似乎有弦外之音,“你知道?”
    聂竹影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夏清夜干脆就转移话题,“恐怕方莱待会会来赔礼道歉,如果说不去H城怎么办?”
    聂竹影怒道,“不去就不去,方莱就是认不清状况才会一直上不上下不下,别人最多也就只能拉他一两次,机会给他了,抓不抓得住看他自己。”
    夏清夜知道聂竹影这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竹子,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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