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起了悔意,伸手欲拦秋秋,对方迫不及待接下翎羽,笑着说谢谢。
    秋秋舒服窝在凤悦眠怀里,声音天真又无邪,“暂时哦,到时候要还我。”
    只是无人回应秋秋的话。
    ……
    得知武评会提前结束,雪萤失望归失望,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占据全部注意力。
    她想和做岑姐姐做姐妹,做不了姐妹母女也可以。
    她非常仰慕岑无妄的剑术,上一个被她放在心中的是玉衡子。只可惜自家师尊晚年失节,雪萤只当没这个人。
    现在来了个剑术在她之上的岑无妄,雪萤是天天粘着岑无妄,漂亮的话说个不停。
    “岑姐姐收徒吗,要不考虑考虑我。我人美声甜,还耐揍,物美价廉,岑姐姐收了绝对不亏。”
    某人听完以后,二话没说,按着雪萤揍了一顿。
    回程日子很快定下,回去路上多了个岑无妄。本来一起走的还有女侯,只可惜女侯不告而别。雪萤和渡以舟感叹女侯性格刚烈,只得就此作罢。
    实际女侯在疯狂艾特冥公,解救她,不,解救沈烬于水火中。
    掐头去尾说了沈烬被关锁妖塔的事,冥公面色凝重,“你说那剑仙之徒听了你的说辞,太玄门二话不说把尊主关了。”
    女侯沉重点头,冥公脸色大变,“不好,这是诱敌之计。太玄门定是识破了尊主的身份,故意上当,要引你入窝,来个一箭双雕。”
    女侯当即逃走,待重新安定下来,她和冥公感叹,“这些正派弟子个个自诩光明磊落,不想个个口蜜腹剑,深沉如水。”
    她大骂雪萤不是好东西,自己看走了眼。两人长吁短叹一番,为了解救沈烬,同时也为了魔界。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和冥公合作。
    “为今之计,便是打破识界封印,待魔军倾巢而出,我等自能迎尊主归来。”
    可女侯愁眉深锁,“这封印岂是能轻易打破,若是能,尊主也不会大费周章深入敌我了。”
    冥公听着云梦泽的种种变故,心里来了主意。
    ……
    没了女侯这个八卦人物,大伙把注意力转到了岑无妄身上,雪萤也挺好奇的,除去苍梧的打包票,岑无妄的身手一看就知道出自太玄门,这点使雪萤对岑无妄的身份深信不疑。
    一定是门派里的不世高人,属于传说中的大佬。
    雪萤想完沾沾自喜,她不愧是女主,出门一趟就能捡上奇遇。
    有个雪萤天天岑姐姐长岑姐姐短,大伙不想知道都知道了。
    都是剑修,那来几把。
    然后被岑无妄毒打。
    都是剑修,你玩个几把。
    被毒打的太玄门鼻青脸肿纷纷称赞岑无妄,大佬您真几把厉害。
    岑无妄盯了这群弟子片刻,把雪萤喊过来,又揍了雪萤一顿。
    雪萤:???
    一般情况下,大伙对于学霸惊叹,争强好胜者奋起追赶,比如渡以舟追雪萤。遇上学神基本就没什么反抗之情,学渣们躺在地板上看学霸和学神来回切磋,纷纷竖起大拇指喊666。
    人间真实,莫过于此。
    雪萤不觉得没意思,她很久没遇上对手了。门派里同辈的温安早就不是她对手,长老们又不怎么和她对练,难得有一个肯指导自己的大姐姐,雪萤真的很开心。
    虽然这位大姐姐下手有点狠。
    一般情况下,在雪萤被岑无妄痛打后,渡以舟都会上来讨一顿打。都是挨打,渡以舟就轻多了,甚至可以说温柔,岑无妄会一一指点渡以舟剑术中的错误。末了来上一句。
    “你不适合剑。”
    渡以舟握着大寒不肯放弃,他这人性子倔,打输了也不肯低头,不然也不会有和雪萤数年的对峙。
    又一日渡以舟的剑被挑飞,渡以舟咬牙道,“我没输。”
    岑无妄拿剑背敲渡以舟的肩头,“莫要胡闹。”
    渡以舟被岑无妄的剑意压得起不了身,身体很诚实,嘴巴上不老实。“我还能打。”
    岑无妄低头瞧了会,手腕一动,招来大寒交于渡以舟手中,“换法修的招式来。”
    岑无妄周身气势转变,渡以舟已经明白岑无妄的意图。他生下浮起阵法,数道剑光闪烁,齐齐杀向岑无妄。
    边上观战的雪萤懒懒打了个哈欠。
    比起剑修那种真刀实枪的干架,法修的对决多少没看头,大招你轰一下,我炸你一回,优点是特效华丽,气势浩大,群攻牛逼。缺点嘛,回合制战斗,你拍一我拍一,谁先拍完灵气谁傻逼。
    像你们这种法修,搁未来是要拿去拍v的。
    而岑无妄这种bug,是专门碾压少年的玻璃心的存在。他不但吊打了渡以舟的短处,还拿自己的短处和渡以舟的长处比较。几回合下来,渡以舟直接自闭。
    这位太初宗大师兄失魂落魄站那,脸上没了一贯的冰冷,眼圈渐渐发红。
    岑无妄非得没安慰渡以舟,继续给渡以舟灌输成人世界的残酷。
    “你可知为何你的身手不如我?”
    渡以舟抬头望向岑无妄,岑无妄已收了古剑,只留一个背影给渡以舟。
    “你没我好看。”
    渡以舟,“……”
    还在边上吃瓜的雪萤抬头,对比两方的长相,衡量了两人的武力值,在岑无妄的淫威下,被迫做起岑无妄的舔狗。
    “岑姐姐说得对,岑姐姐美貌天下第一。”
    “少废话,过来练剑。”
    船上的日子过得很快。等回老家时,大伙已经把岑无妄当做大佬,见了面都是狗腿问好。自发走在岑无妄后头,以岑无妄马首是瞻。
    特意下山接弟子的温安,见到这副场景不明所以,其他人也就算了,雪萤什么毛病。
    他把目光对向渡以舟,指望这位知情人士能告知一二,没想到渡以舟抱剑瞧了温安一眼,发出一句嘲讽。
    “没我好看。”
    温安:你有病。
    等走了太初宗这群骚包,温安面带微笑和雪萤打招呼,“回来了?”
    雪萤还没回答,岑无妄已经卸下古剑,向温安发出挑战。
    “过来比剑。”
    温安有点懵,等他被岑无妄拎去紫微道,被岑无妄从头到尾吊打后,他终于回味过来了。
    犹如当年,他被玉衡子按在练剑坪练剑,他顶着烈日挥剑,一旁雪萤给他配声。
    “气是我撸(气死我了)。”
    等玉衡子走开,雪萤操着漏风的奶音,对玉衡子一连串问候。
    “杀他妈垃圾玩意,老娘早晚要把他的脑袋锤下来,当我师尊他个老男人他配吗,呜呜呜,师兄我好渴。”
    后来,雪萤差点被玉衡子打断狗腿。
    再看今日雪萤在岑无妄身边鞍前马后,温安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玉衡师叔怎么可能换上小裙子过来指导他呢。再说若这人真是玉衡师叔,头一个翻脸的就是雪萤师妹。
    温安领着弟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本来打算安排岑无妄去客房。雪萤特别主动,“岑姐姐住我这吧,我这地方大,床也大。”
    “不必。”
    等人跟温安走了,雪萤特别失望,背后师弟师妹窃窃私语,“岑前辈第十三次又拒绝雪萤师姐了。”
    “雪萤师姐好惨。”
    雪萤摩挲着食指上的茧子,转身对在家里的小鸡仔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过来挨打。”
    一干师弟师妹:qaq
    把人安排妥当,温安回头和玉虚子禀报情况,听闻女侯没跟着一起回来,玉虚子和栖霞长老唏嘘了会,转而问起弟子情况。“听说还带了一人回来,叫什么名字?”
    温安答道,“是岑无妄岑前辈,剑术超绝,似有玉衡师叔之风,雪萤师妹还托我问掌门,她能不能认岑前辈当干娘。”
    玉虚子一口茶水全喷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家师弟没入门前俗家姓是岑,还是个世家嫡子。
    当年岑家闹上太玄门的事历历在目,他这位师弟差点被抓回去成亲,两方闹得非常不愉快。打那以后自家师弟就没用过岑姓,时至今日岑家在青史一页,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可不代表玉虚子忘了这事。
    如今来了个岑前辈,还说和玉衡子很像,玉虚子不由上了心。
    “雪萤要认她做干娘?”
    划重点,是娘不是爹。
    玉虚子一脸古怪,挥退了温安,和栖霞长老盘算起来,“师妹你怎么看?”
    栖霞长老也是受惊不小,思索片刻后道,“既然这位岑前辈入住太玄门,你我何不去探访一二,再做决定。”
    两人起身去寻岑无妄,到了住所雪萤就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条仙女裙,岑姐姐长岑姐姐短的。
    “粉色娇嫩,岑姐姐年轻貌美,穿上去一定好看。”
    岑无妄,“滚!”
    玉虚子和栖霞长老不知作何表情,玉虚子感叹,“雪萤历来心高气傲,头一回见她对别人嘘寒问暖。这要是个男子,怕不是被叫舔狗。”
    栖霞长老补充,“男子就罢了,若真是玉衡师叔,雪萤师侄才叫惨。”
    玉虚子,“……真心错付。”
    毕竟这对师徒,关系就没好过。
    待雪萤离去,玉虚子上前试探,“在下玉虚子,乃太玄门掌门,听闻岑前辈……”
    岑无妄就一句,“拔剑。”
    激战过后,玉虚子扶着老腰和栖霞长老抹泪,“是师弟不错,就是这个味,打我毫不留情。”
    栖霞长老,“……”
    你们男人的认亲方式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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