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睡觉, 我不肯,你就哭。”
    “喂!”
    “一下雨地上有水坑,你就走不动道了,非让我背你。”
    “孟行舟!”
    “下晚自习,路灯不亮路黑,你就让我牵着你走,十多岁的人了,小学生都比你胆子大。”
    “……”
    一桩一桩黑历史,从孟行舟嘴里说出来,夏桑子感觉自己正在被公开处刑。
    “我走了。”
    她一个字都听不下去,转身要跑,孟行舟长腿一迈,按住她的肩膀,倾身过去,与她耳语:“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
    夏桑子要躲,孟行舟不让。
    “你说,到底谁霸道?”
    “……”救命。
    孟行舟点到为止,再逗下去怕小姑娘真逃跑,他松开夏桑子,收起玩味神色,问她一件正经事:“你怕血,这事怎么搞?”
    夏桑子脸上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她沉默不言,过了会儿,才开口,确实毫无底气:“我会努力克服的……”
    孟行舟拧眉,轻声问:“你知道下学期,就有解剖课吗?”
    “知道……”
    “没几个月了。”
    夏桑子明白孟行舟的意思。
    她花了五年时间,都没治好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突然好起来。
    “我会好的,三岁。”夏桑子面色有点痛苦,眼神却坚韧,“我必须好起来。”
    夏桑子前几年,接受心理干预的样子,症状最严重的时候,可以情绪崩溃到哭一整夜,第二天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孟行舟见过几次,现在回想,心还是被揪得难受,有点喘不过气。
    孟行舟说不出鼓励的话,于心不忍,试图劝她:“其实,不学医不接触就……”
    就没关系。
    “不,我要学医。”
    夏桑子摇头,执拗不肯放弃,她咬咬下唇,抬头看着他,“去年,我劝你不考军校,你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孟行舟当然记得,只是,他没有回答。
    夏桑子替他说:“当时你说,你没得选,这辈子不做这件事,会活得不痛快。”
    “夏桑。”
    “三岁,我不想听你劝我。”
    夏桑子转身,走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没得选,我也没有。”
    ——
    体测时间,最后定在周五下午。
    临床一班本来有节课,夏桑子去跟任课老师协商后,调到了下周。
    周五下课,夏桑子和钟穗吃完饭回宿舍,刚走到进来,就被宿管叫住。
    “夏桑子,有你电话。”
    家里人都知道军校管理严格,不会在周末以外的时间找她。
    夏桑子猜不到是谁,让钟穗先回去,自己去宿管那里接电话。
    夏桑子拿过话筒,看见座机显示屏的电话号码陌生得很,她全无印象。
    “你好,请问哪位?”
    “桑桑,是妈妈。”
    夏桑子听见这声音,脸上笑意僵住,她甚至忘了吱声,握着话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夏母以为信号不好,那边没听见,又问道:“桑桑?你能听到吗,怎么不说话?”
    夏桑子缓过劲来,开口应声,声音沉沉:“能听到。”
    “你怎么学医去了,电话也一直关机,我还以为你去外jiāo学院了。”
    “这不,我刚才还在找,他们学校招生办电话,打过去说联系你,结果人说今年新生里面没有你,看这事儿闹的。”
    “我找不到你,只能联系你那个不着家的爸,天知道,我多讨厌听见他的声音。”
    “桑桑啊,你这孩子,怎么不理我?”
    澜市夏天很长,入秋许久,仍感受不到凉意。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降温,早上上课,不少同学还在说,天气有点转凉了。
    许是夏桑子身体素质好,她没觉着凉,还跟钟穗感叹暑气未尽。
    可就在刚才在一瞬间,夏桑子感觉,好像有一阵刺骨的穿堂风,穿过话筒,从遥远的美国西海岸吹过来,让她从头到脚,瞬间冰凉。
    秋意再浓,也凉不过她的几句话。
    夏桑子叫不出妈妈,最后作罢,干脆省略:“我说过,志愿一提jiāo,我就跟你说过了。”
    夏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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