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教室内,所有的学生都格外的老实。
    哪怕是最蛮横的殷小馨都变成了乖宝宝,因为昨夜她可是亲眼见过白晨杀人。
    很多很多的人,可以说白晨一个人就把整个殷家染红了。
    与之相比,白晨对他们的态度就好太多了,至少白晨没有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且他们还听说,白晨杀人的原因,是因为被人吵到了睡觉。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这些孩子就是相信这是真的。
    过去他们也整过一些态度强硬的教书先生,他们仗着自己是小孩子,而且又有殷廉撑腰,所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最后那些教书先生都是狼狈的离开殷家。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们面对的可不是过去的那种只会拿着大道理训人的教书先生,不是那种被逼急了只会大喊竖子无礼的酸儒。
    这次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会杀人的教书先生。
    而且杀的不是一个两个,可能是十个……也可能是一百个。
    一个早上下来,白晨的讲课非常的顺利。
    教室内没有一个人敢肆意开口,有开口也是白晨提问。
    “好了,今日便上课到这里。”
    在白晨走出教室的瞬间,所有的孩子这才松了口气。
    白晨在的时候,空气是凝固的,他们感觉心头压了一块秤砣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晨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甚至白晨故意放出一点气息压住他们,给他们上一节心惊肉跳的课程。
    在随后的几日时间里,殷家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这是在白晨不在场的时候,白晨如果在场,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平静。
    白晨对他们的态度倒是无所谓,可是让白晨有些担心的是,老夫人这几日却没来找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白晨私下里打听,却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不过如果老夫人真的是又旧病复发,那么殷家不可能这么平静。
    白晨只会给殷家的孩子上一节课,下午的时候就会去殷家的藏书阁里看书。
    这里保存着殷家的族谱,甚至是记载了从商汤开始的许多事迹。
    可以说殷家是中原最古老的家族,几乎没有其他的家族能出其右。
    这些典籍藏书可比外界流传的史记之类的要真实与准确许多,毕竟史记是会随着当权者的更迭而改变的,可是家族族谱和事迹却不会因此扭曲。
    在中原从古至今,乃至到了现代,一些地方都还保留着记录族谱的习惯与习俗。
    这些族谱的记载会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族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比如说族内谁谁今日生病,谁谁又发财了,谁谁又升迁了,都会被记录下来。
    不过白晨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白晨更感兴趣的是殷商末代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当时殷商与大周的战争,其实是两大教派的厮杀。
    为什么两个教派的厮杀,最终会牵扯到王朝更迭。
    当然了,白晨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白晨也在寻找关于老夫人说的,关于家传宝玉的事情。
    ……
    “老爷。”隆衫脸色为难的找到殷廉。
    殷廉看到隆衫的脸色,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什么事?”
    “老爷……这几日老夫人要的生食越来越多了,而且完全不见外人,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人……小人是怕……怕出什么事情……您看……您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殷廉的脸色古怪,从他回来后,也多次前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可是母亲都是闭门不出。
    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见,他倒是想用强,直接撞开房门。
    不过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真无法这么做。
    “便是我亲自去,母亲她也是不见我,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殷廉心中也是急切,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老爷,小的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殷廉心中猜测,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话。
    可是现在他也想听听,隆衫是怎么想的。
    “老爷,老夫人死而复生,这事本就古怪……小的没其他的意思,就是在想……老夫人会不会已经……已经不是老夫人了?”
    “这……你的意思是?”
    “古来便有术士施法让死者复生,可是这些术法多半邪门异常,有些被复生的人尸身依旧腐烂,可是却行动自如,小的是在想,老夫人会不会是被人下了什么妖术……”
    殷廉原本是一直避免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隆衫提出来了,他再回避也无可避免。
    “可是老夫人生平和蔼,从未与人结仇,殷家内没有人会什么术法,便是有也不可能对老夫人下手,难道是外人?又会是何人?又能有什么目的?”
    “老爷,那些妖人行事异常,不能以常理计算,不过现在首要弄清楚的是,老夫人到底有没有中妖术。”
    “跟我来。”殷廉终于下定决心。
    这件事的确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又要生变。
    殷廉带着隆衫来到老夫人的院落,还未进去便听里面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廉儿,你来了。”
    “母亲,孩儿前来拜见,许久未曾见了,您便打算一直把孩儿挡在门外吗?”
    “我衣衫不整,不便见你。”
    “母亲,孩儿担心您的身体,您已经多日未曾出来了,让孩儿见上您一面。”
    “我身体很好,你也不用担心,你平日出去三五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如今几日不见便这么急不可耐?”
    “母亲,您开一下门,我有很多话要对您说。”
    “你便在外面说,我听着。”
    殷廉脸色为难,隆衫看着殷廉:“老爷……不能再拖下去了。”
    殷廉脸色一沉,放声道:“母亲,孩儿得罪了,待到事后再与您赔罪,隆衫,把门撞开。”
    “休得胡来……”
    里面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殷廉轻喝一声:“撞门。”
    隆衫身强体壮,一个冲撞过去,房门直接被撞破。
    迎面便是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隆衫和殷廉全都捂住鼻子,整个房间充满了阴秽的气息,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地上全都是禽畜的毛,还有许多血迹。
    两人都感觉到作呕,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待上那么多日的。
    殷廉看向床榻,床榻放着床帘,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殷廉,这样便好了,你别过来。”
    老夫人越是这么说,殷廉便越是好奇。
    殷廉一步步的走向床榻,老夫人又急道:“儿子,我现在衣衫不整,你且等我一下,待我穿着一下,如何?”
    殷廉也迟疑了一下,隆衫凑到殷廉的身边,低声嘀咕道:“老爷……这是缓兵之计。”
    “狗奴才,这里有你什么事,便是你拱撺我儿的。”老夫人愤慨的哼道。
    殷廉目光闪烁,迟疑着走上前,身手去掀开那帘子。
    突然,一个黑影朝着迎面扑过来,殷廉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吓得连连退后。
    那黑影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殷廉扑咬过来,殷廉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听耳畔传来隆衫的叫声。
    “老爷。”
    “狗才,你最该死!”那黑影眼见隆衫靠近,丢下殷廉冲向隆衫。
    隆衫心头大骇,他可是将这东西看的真切,这哪里是老夫人,分明就是一个噬人的怪物。
    隆衫下意识的伸手抵挡,却被这怪物直接撞在身上,整个人被撞破门板,冲飞出屋子。
    那怪物急追出来,利爪朝着隆衫的脑袋拍落下来,却听贺兰的惊呼声。
    “哪里来的怪物,休得伤人!”
    “又来一个送死的。”
    贺兰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见这怪物伤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飞冲向怪物,止住了怪物袭杀隆衫。
    怪物抬起爪子,朝着贺兰抓来,贺兰的胸口瞬间被掀开一片皮肉。
    贺兰大惊失色,这怪物太过生猛了,而且这动作快的令人发指,自己居然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楚。
    怪物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似乎是非常的享受:“果然还是人血好喝,吃腻味了禽畜的血,今日便换人血。”
    贺兰的脸色惊疑,看着眼前的怪物,这怪物全身长满了肉瘤,毛发杂乱无章的覆盖着粗糙的皮肤。
    “这怪物是哪里来的?老爷呢?老爷在哪里?”
    “老爷在里面……老爷被他咬了。”贺兰的脸色更加的惊怒:“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护好老爷?”
    “我……我……”
    隆衫心里委屈,这事来的实在太突然了,不管是他还是殷廉,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袭击了。
    谁又能猜得到,他们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夫人,会突然变成一个凶残的怪物。
    “他死定了,被我咬到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不过你们也不用为他担心,因为很快你们也会死在我的手中。”
    贺兰大喝一声:“怪物,休得猖狂!”
    他没有选择逃跑,他听说殷廉被咬了,已经怒不可遏。
    贺兰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武功,朝着怪物出拳,可是他的拳头打在怪物的皮肤上,怪物却纹丝未动。
    “好弱的凡人。”怪物的腮帮子突然鼓起来,朝着贺兰吹出一口气。
    贺兰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脑袋尽可能的避让开,然后便感觉一股劲风从耳畔掠过,然后便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贺兰回头一看,却见后面的假山中间,被打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贺兰心头大骇,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这吹口气便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若是刚才打在自己的身上,那还有命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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