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那菊花仙子对着方越浅笑嫣然,越是与他交谈,心里越是满意。
    “方公子文采斐然,我不如你。”
    “仙子谬赞了,文采b我好的数不胜数。”
    两人聊了许久,菊花仙子托腮看他,终于进入了正题,直接问他:“公子觉得我如何?”
    方越一怔,见她一双水眸直直盯着自己,忽地俊脸一红,连忙垂下头,如实道:“仙子容貌出尘,气质淡雅。”
    菊花仙子咯咯一笑,声音忽转娇媚,“我若说,愿意送公子一夜ch0ngxia0……”
    方越头一怔,正要开口,却又闻这仙子继续道:“这一夜ch0ngxia0公子可愿拿一年yan寿来换?”
    方越起身,朝她作揖道:“仙子天人之姿,方某实在不敢玷w仙子。”
    菊花仙子见他如此不卑不亢,眼里春se更甚,娇笑连连,“你抬起头看我,看着我的眼睛说,到底要不要?”
    方越缓缓抬头,看到那一双含着春水的眼眸,两颊通红,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非仙子不好,只是方某早已心有所属,万不敢玷w仙子。”
    菊花仙子前一瞬还笑靥如花,听了这话,那笑脸不禁一僵。
    她有些失落地道:“公子心中所系之人想必倾国倾城,是以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本以为说出这话这方公子定会客套一下,却不想他的表情瞬间柔和许多,颔首道:“她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nv子,三年后她会再回我方家的,我愿意等她三年。”
    菊花仙子的脸扭曲了一下。
    偷听墙角的牧潇潇亦是嘴角一ch0u,她不禁瞄向白子逸,发现他面se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异se,再悄咪咪看向那只握住斩妖刀的手,却见那手收得极紧,隐隐泛白,而另一只手藏于袖中。
    牧潇潇突然伸出两只爪子,将那藏于袖中的大手握住了,低低柔柔地道:“大师,早便没有什么三年之约了,潇潇以后的主人就是大师,除非大师不要我。离开方家时我也同方公子说过了,叫他不要等我,后会无期,那些话大师应当都听到了,所以大师不许生我气。”
    白子逸顿了顿,淡淡道:“我没生你的气。”
    “骗人,大师生气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大师就是在生气。”
    白子逸叹了一声,“便是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
    “那是生何人的气?”
    “生这方越的气,我不喜欢他惦记你。”
    “哦……”
    “毕竟人妖有别。”白子逸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
    牧潇潇在心里笑得很欢。
    此时亭中气氛已是不好,菊花仙子阅男无数,何曾见过这般没情趣的,竟当着她的面夸别的nv子。以往她都是被人捧着,不消她多说,对方已经猴急猴急地抱着她亲吻ai抚了。
    只是,此事一年才一次,她可不愿意放过这个男人。
    菊花仙子起身,直接朝他靠近,姿态愈发娇媚,“公子,我心悦你,一夜过后公子与我便再不相见了,如此,这一夜ch0ngxia0你也不要?”
    言外之意,我这娇滴滴的大美人白送你一夜ch0ngxia0,不需要你负责,如此好事你上哪儿找去,还不速速答应。
    方越被她b得连连后退,最后碰到那软榻,竟一pgu坐了下去。
    菊花仙子趁势坐到他腿上,白皙藕臂已经g住了他的脖子,“公子且放宽心,今夜你我所做之事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的,你那心上人更不会知道,公子忍心拒绝我吗?”
    方越望着那双含泪yu滴的水眸,还有那张少有的漂亮脸蛋,喉咙一动,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但他闭了闭眼还是狠心将人推开了,“对不起仙子,我实在不敢玷w仙子。”
    菊花仙子被他推得一踉跄,脸se有些难看。“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都投怀送抱了,你竟拒绝我!”
    啧啧一声,恼羞成怒了,看来这菊花花妖定力不行啊。
    不过……她就纳了闷了,这方越为啥就对她情根深种了?她与方越相处明明不过几日。难道是因为她这张脸?
    如果菊花大会上那位方越同乡说的话都是真的,方越为了治病找了一个跟她眉眼相似的nv子移情,床单也滚了数次,还抬了那nv子做通房,这种深情她真的想呵呵了。
    或许对很多男人来讲,小妾通房什么的其实都是婢nv,留下正妻之位便可彰显这人得深情,但这种深情在牧潇潇看来挺ga0笑的,实在接受不能。
    那菊花仙子并未像牧潇潇想象的恼羞成怒到杀人。
    在方越连连道歉之后,菊花仙子怒极反笑,“公子当真痴情,但我一年才放纵这么一次,今夜若放过你了,我便要等到明年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也罢,今夜我便成全你一次。”成全?
    方越疑惑不解,抬头看去,恰看到那菊花仙子朝他一挥袖子。
    空中突然降下了菊花瓣,飘飘洒洒的,如同花雨,落满了整个亭台,也落到了方越的身上。
    那菊香盈鼻之后,方越心神一恍惚,突然不知今夕是何夕,而眼前那h衣nv子在他眼里突然变成了他日思夜想的nv子。
    白纱裹身,墨发及t,那张脸更是清冷绝美,忽地,她嘴角一弯,对他笑了起来。
    “潇潇?”方越大惊大喜,“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多思念你……我、我想你想得好苦。”
    方越起身,走到那nv子面前,目光贪婪地看着她,伸出手想要拥她入怀,却生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冒犯她,一时踌躇不前。
    “公子……”nv子粉唇轻启,主动依入了他怀里,“其实这些日我也在思念公子。”
    方越再不控制心中情感,一把将nv子抱入怀里,寻了那粉唇,狠狠地吮了过去。
    不多时,两人已是齐齐滚入软榻中,衣衫半褪,重肩叠gu,深深纠缠在了一起,nv子婉转低y,男子则压着她孟浪动作,吼叫中不停念着他自所以为的名字:“潇潇,……”
    牧潇潇听着亭台中嗯嗯啊啊的声响,双颊通红,但白子逸的脸上却是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似马上就要狂卷而来。
    见他唰一下起身,牧潇潇连忙又将他拉得蹲下,“大师,那花妖虽然与方越那……那什么了,但并未x1人jing气,大师这是去做什么?”
    白子逸面若冰霜,声音沉冷,“虽未x1人jing气,但谁知道这花妖是不是g过别的坏事?”
    “那、那你也先等等么,等他们完事之后再说么。”牧潇潇红着脸道。
    “为何?”白子逸双眉紧拧,“你愿意听着这方越跟nv妖做着这事,嘴上却叫着你的名字?”那声音冷到了极点。
    牧潇潇摇头,低声道:“大师,我就是觉得……这个时候打断他们挺不厚道的。而且——”
    说及此,她的声音变得极为柔软,“我心悦之人是你。”
    白子逸听到这句,脸上那即将发作的狂风暴雨竟骤然停歇,微微发怔。
    “大师,你生气了吗?因为方公子惦记我?”牧潇潇眉眼含笑,“他惦记我也没用,我不喜欢他……”
    他薄唇抿了抿,又张了张,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潇潇,你……”开口的声音有些喑哑。
    “嗯?大师想说什么?”牧潇潇佯装不解,询问道。
    白子逸摇摇头,脸上闪过挣扎之se,“算了,无事。”
    他在了解她的心思后就该狠狠拒绝她,甚至直接将她赶走,他也一度有过这个想法。
    他最初想的是,若她真的将自己的心思说出口,他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最好让她意识到她的错误,实在不能令她走上正道,他便不要她了,他一直在等她说,可等着等着,没等到她亲口说出心思,他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了。
    她曾说,做自己认为对的,不要管别人的看法,但是,什么是对的?
    这种失控……可是对的?
    问心无愧便是对的!
    不,这违和自然常规的想法不对,这亦不会为天道所容忍。
    但是,他又为何要顾忌什么天道?天道便是一切?
    没有什么可以主宰他,他才不会被什么天道所束缚!
    所以,他之前顾虑的又是什么?
    只因为她是妖,他们并非同类?
    不是同类又如何?
    不是同类便会遭天谴?
    可他怕的从不是天谴,那他怕的是什么?
    白子逸眉头紧蹙,又一次陷入了思维怪圈。他好像在畏惧什么,那是一种他说不出的、好像在内心深处藏了很久很久的东西,那东西b他的年岁还要久远……
    此时,亭中两人正战到酣处,声响极大,那软榻也被因为两人的动作吱吱作响。
    一次战罢,衣衫半褪缠在一起的男nv皆是大汗淋漓。
    菊花仙子望着身上的清俊男子,美目中盈满两汪春水,藕臂在他jing瘦的后背上抚m0,娇声道:“公子……”
    竟是一副不知餍足的引诱模样。
    方越顾不上额上滚落的汗珠,如今日思夜想的美人儿就在身下,还这般依赖地拥着他,任他索取,于是,他俯身亲吻她,再一次欺身而上,只觉怎么都要不够。
    牧潇潇打了个哈欠,这菊花花妖倒是没有x1人jing气,但这一副想要将人榨g的模样,也不怕让对方jing尽人亡,毕竟这方越也只是个文弱书生,jing力跟daboss没法b。呸呸呸,她怎么突然想到daboss了?还是想的这种事儿。
    等到那亭中痴缠的两人再一次鸣金收鼓之后,白子逸已是提刀而上。
    这一次牧潇潇没有再阻止,嗯嗯啊啊听多了,腻得慌,主要是,她听多了很怕自己把持不住把大师就地扑倒。
    斩妖刀对着那亭子外无形的屏障一劈,用来隔音的屏障顷刻间破裂。
    而屏障被破的一瞬间,花妖立马察觉。
    她神se大变,然而不等她ch0u身而出,白子逸已经一掌劈晕了盖在她身上动作的方越。
    亭子中q1ngyu的味道还未消散,浓郁得有些刺鼻,白子逸拧眉,脸上闪过嫌弃之se,声音冷冷地道:“修行千年的菊花花妖。”
    菊花花妖手臂一挥,半lu0的躯t便又重新换上了一件衣裙,她退到两步之外,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人,“捉妖师?”
    不仅闻出了她身上的妖气,还能看出她的道行,这捉妖师实力不容小觑。而且……
    菊花花妖的目光自他背上那三把短剑上扫过,潜意识里觉得这捉妖师并不好惹。不到万一,最好不要对上。
    气氛僵持之际,一个清yan绝l的nv子脚步轻快地跟了上来。
    这nv子轻轻唤了一声大师后,站在了那捉妖师身后。
    花妖乍然见到这nv子,眼里划过一抹惊yan之se。而下一眼,她便看出了她的真身。
    竟是一只狐妖!只是这狐妖身上妖气全无,有可能妖力b她还高。
    不怪菊花花妖如此想,实在是这世间但凡妖物,身上皆有妖气,除非那得了大机缘的佛教道教圣物化出的灵,便是这样的灵,很多时候也是带着妖气的,所以那些妖气淡的妖要么是初开灵智如同蝼蚁般的小妖,要么就是妖力深厚,随时可以隐藏妖气。
    菊花花妖便是这后一种,她潜心修炼千年,加之鲜少杀生,所以身上妖气很淡,哪怕是捉妖师也不一定能闻出她身上的妖气。
    不过让她震惊的不是这狐妖的妖力,而是……这狐妖居然丝毫不惧怕那捉妖师,看那姿态,还对捉妖师颇为依赖!
    她听说有一些邪门歪道的捉妖师会驯服一些小妖为己所用,莫非这一人一妖的关系便是那样的主仆关系?
    菊花花妖心中略一思量,已经不打算跟他们y碰y,而是朝那捉妖师拱手,态度不失恭敬,“小妖见过大师。”
    白子逸没有搭理她,而是低声斥责了身后的小狐狸,“你跟来做什么?万一我跟这花妖有打斗,你来岂非添乱?”
    牧潇潇理所当然地道:“我来帮大师,如果打不过我会跑的,不会拖后大师后腿。”
    “你先出去。”白子逸淡淡道。
    “为何?大师真的觉得我是累赘吗?”小狐狸一脸委屈,虽然他看不到,这委屈的小表情也让人见我尤怜。
    白子逸抬手,准确无误地落在她头上,绷着脸r0u了r0u她的脑袋,“你便是再累赘,我也能护着你,不让你呆在这儿,是因为这亭子里味道不好闻。”
    牧潇潇双眼亮晶晶的。霸道了daboss!你便是再累赘,我也能护着你,好喜欢这句话啊。
    “味道不好闻吗?我闻到了菊花香味儿,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这味道好像有些熟悉。”牧潇潇为了闻清楚,还使劲x1了几口气。
    白子逸眉心一ch0u,大掌已经先脑子一步捂住她的口鼻,“说了不要闻,怎么这么不听话?”
    菊花花妖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几乎将她当成了空气,不禁一脸懵b。
    这哪里是主仆的相处方式,这分明就是……
    瞧瞧男人那宠溺纵容的表情,瞧瞧那明明数落却又担心的语气,菊花花妖阅男无数,岂能看不出这男人的心思。
    他……喜欢这小妖!
    天啊,不可思议!
    菊花花妖诧异过后本想趁机逃跑,但又怕逃跑不成,反被逮住,到时候便更讨不到好了。
    不过,她倒是弄清楚了,这狐妖只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妖,根本不是什么厉害的老妖。Pо①8.Cо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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