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筎阴等了好一会,发现真的没有别的声音了,雨幕中除了大雨击打地面的洗涮声,外面血水也红的刺目,让她恢复了些力气,虽然还是很绵软,但支撑着起来还是能做到的。
    她一点点挪动,试着扶墙起来,站定后禁不住又红了眼圈,眼睛哭的刺痛,不止是雨水流进眼中迷糊了视野,也因为茫然四顾发现去无可去。
    她决定先去找人探探路,也好在坐在雨幕中等死,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还没走出这青玉巷子,脚踩着裙摆差点摔倒。
    她也不想想在这种天气街上还怎么会有人,特别是在这种锦衣卫出行的时候,哪怕是青天白日艳阳高照,街上人也收拾东西也赶不及就跑,再说这会靠街的商铺能开这么久都是有眼力见的,远远看到锦衣卫来,早就挨家挨户关上门了。
    林筎阴一边哭一边提起裙摆往前走,心存希翼指不定拍一拍有人家的门能有好心人指路。
    她模糊的泪眼朦胧,一下就撞到人了,下意识要退开,她还没看清,就被攥住手腕紧贴着一具高大滚烫的躯体。
    她挣了几下没挣开,终于抬眸去看来人,一下就吓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刚才那会憋着的泪这会都前仆后继的滚落出来,她哑着嗓子呦哭。
    太吓人了,竟然是刚刚那群为首的紫袍人,这会撞上了,是不是要来杀她的。
    她下意识瞪大了惊恐的眼,后退一步,条件反射的就要转身跑。
    但是钳住她细白手腕的大掌就分毫不动。
    紫袍人有意思的看双哀求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迷失的幼鹿。他轻而易举的抓过那双手在鼻尖轻嗅,细腻好闻的少女芳香钻入心扉,触感柔嫩一捏就碎了“真香,砍下来放我桌子上。”
    诏狱里就有那种浸泡过后就能保持不腐朽的药水,这双手值得他日夜观赏抚摸。
    他低低笑起来“怕什么,还没砍你呢,就发抖,真要砍下来,怕你受不住。”
    林筎阴克制不住全身颤抖,男人的靠近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刀,不时就要落下,却不给人痛快,一点点击破她心里的防线“不要,唔不要。”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刚才在外面她可看的清清楚楚,那马说五马分尸就五马分尸,还有那黑衣人被折磨的满身都是血,换成她,这会扣住她的手腕重了点就留下青青紫紫,可是她不敢说疼,怕被他真砍下手。
    紫袍人握着她的手不松,低头看着地上林筎阴散落在地上的手帕,似嫌弃的踩了踩“脏了可惜了。”
    林筎阴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湿透了,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尤其是高耸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细腰和浑圆挺翘的臀。
    她急的快哭出来,以为自己没遇上强盗,这会色鬼倒遇上一个,还是这般忒厉害的变态。
    紫袍人强搂住她的腰,背靠着墙壁,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无路可去,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流连,一只手留在她敏感的腰部摩挲,一手就想往下面去。
    林筎阴又惊怒又羞愤,但怕死的理智占了上风,只能呜咽的哭着推拒“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但是他蛮横的搂住她的腰,真细啊,大掌一掐就能掐断,还不断在他身上扭动,他一手包不住这浑圆挺翘的臀,揉捏着手中都是弹滑“嘘,别动。”
    她听了真的不敢动,克制不住颤抖,附在男人高大的滚烫的身躯上,泪水是止也止不住“我不动,我不动。”
    她给人轻薄了,这混蛋摸着她的臀就要往幽处去了,她急的扭动“这里不行,不要啊。”
    紫袍人冷着声“别动。”
    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安份下来,怀里柔软的身躯就像僵住不动,到他手里哪哪都软,他凑近林筎阴细嫩白皙的脖颈,用牙齿细细在上面嘶磨,真嫩啊,轻轻咬一下,就留下牙印子,再用力点,就能一下子咬断脖子。
    林筎阴不敢动,嘴里不敢大声哭,只能抽泣,眼泪是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他从怀里掏出雪白的手帕压在林筎阴艳红的唇上,或轻或重的摩擦,有时大力到红唇刺痛,怕是嘴唇都破皮了,带着丝丝的痛意。
    林筎阴睁大泪眼去看他,紫袍人面红齿白,一双丹凤眼狭长,里面幽深跌宕,盯着人时眼神具是恶意,像是吃人的阴鬼。
    “好姑娘,该上路了。”他轻轻在她耳边说道,钻入她心里的凉意使她颤栗。
    上路?上黄泉路吗。
    林筎阴觉得自己真要死了,这一趟上京真不是时候,她觉得有机会留封遗书,一定叫人别来望京了,打死也不来了。
    紫袍人收回雪白的手帕,上面残留着林筎阴红唇上的口脂,红的刺目,他讲手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还有迷人的暗香。
    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动作,睁开紧闭的眼睛,发现他将刚擦过自己嘴的手帕收进衣襟里,一时羞愤难当,几欲想死。
    他说让她上路,也真说的没错,他整好以暇的请她上马车。
    马车从外由内都一模一样的,除了里面没散落在地上的些许衣物和珍珠,就连外面驾车的老把式的脸都和刚才死去的老汉一模一样,他生硬声音和无波的眼神,让林筎阴知道,再也不是刚才那个人了,帘子拉开,里面的小琴浑身颤抖,捂着嘴不敢发声,唯有这个让她稍微安心。
    “小姐,请上车。”
    没一丝起伏的语调,她又是一抖,自己一点点慢慢爬上马车,姿态狼狈,几次差点腿软滑倒。
    紫袍人也不去扶她,就那样看她如幼儿蹒跚学步般,等她完全坐进马车里。
    “小姐,我好害怕啊,刚才那人真吓人。”小琴眼里满是惊恐,一直紧紧挨着林筎阴坐着,手也攥紧不散手。
    “不怕不怕。”林筎阴嘴上安抚,实际也没比她好上多少,刚才直面那人的恐惧还深入脑海直入人心。
    只听的外面冷哼一声,两人身子都是一僵,他们可没忘记外面驾车的是那人的手下。
    这会说起他的坏话,怕是没好果子吃,林筎阴惨白一张脸撩开车帘子,探头去看,一下子就对上紫袍人饱含恶意的眼,里面饶有兴味的眼神让她一下缩回去。
    外边,紫袍人在雨幕中立了半响,就有人撑伞踏风而来,遮在他头上。
    紫袍人身上已经湿透了却不在意,转头看跪了一地的下属道“回宫吧”
    现在东西厂已经合并为一,在他手上管着,连掌印批红也压在他手上,真真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下,宫里有他专门下榻的宫院,宫外也有他私人的府邸,规模一点都不比侯府差,甚至里面的珍宝铺地可踏。
    林筎阴吓得口干舌燥,眼睛剧痛,这会渴狠了,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倒了点水,洋洋洒洒流了不少,手抖的不行,只能凑近就着杯子喝点。
    这会再叫小琴也使唤不动,人瘫在车里坐位上,抖得比她还厉害。
    她想了想,哪怕老把式和马车都好好的,但也不能就这样回沈家,身上湿湿的都是破绽,她翻了翻行李柜子,里面还有好些衣物,她唤了小琴叫她一起换上干衣物,她第一次在外面换衣服,特别还是这种不隐蔽的马车里,单页没办法了,她按捺住不安羞涩的情绪将衣服都换下来,连裹裤和红肚兜一起,都湿透了,不换下,外面穿了干燥的也会湿掉。
    无法,两人扭捏的换好,将湿的衣物找了块厚实点的布包裹好藏在角落。
    这人驾车十分老练,对望京的路也十分熟悉,一下,就停住了马车。
    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到了。”
    林筎阴掀开帘子,果然是沈府到了,大大的匾额上书沈府两字,果然气派非凡。
    门口两个大柱子旁立着几个老妈子,一见有马车停在门口,就马上迎上去“可是表小姐到了。”
    老妈子们声音透着热切,一把年纪嘴甜的很,见林筎阴要下马车,抢着去扶,没扶到的就站旁边一个劲的夸“哎呦,老夫人可有福了,这表小姐生的花容月貌的,老夫人见了一定可心,就盼着您来呢。”
    谁不知道表小姐家顶顶有钱啊,伺候好了,她手指间露点缝,都够她们开心许久的了。
    特别是看她身边丫鬟穿的戴的,看着都比沈府里的大丫鬟好些,也骄纵些。
    几个老妈子都在老夫人身边做事,看人眼睛都毒的很,手段也老辣,一般小蹄子都躲不过她们的磋磨,这会看着小琴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上好的丝绸,也是丝绸料子,花样也清幽典雅,头上戴的几个银簪子手上戴的银镯子都实打实的,胭脂也用的好,不是什么便宜货。
    这她们都看的没错,林家有钱的很,出手也大方,银钱多的很怎么使都使不完,各种珍宝都和不要钱一样,小时候面额大几百两的都是捏着玩的零用,林筎阴还真没概念,她娘说了,能用钱砸就砸死她,用钱的地方多着也好用着呢,别省,林家有的是。
    小琴身上好些也都是林筎阴赏的好东西,钱堆里长大,哪里是沈府丫鬟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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