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我一个人,你还想躲到哪里去?”
    我克制住面部尴尬的抽搐,小心翼翼挪到老公公身边蹲下身,用密语传音说:“前辈,您好。”
    老公公忽地抬头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一种又像是嫌弃又像是嘲讽地语气对我正常开口:“密语传音怪你说着不累嘛?离这么近,你也可以说人话。”
    我当场绝倒,内伤不治……我蓦然感到一报还一报是人间真理,我隐隐记得今夜自己也这么在心里讽刺过李哲羲那厮。
    “前辈——”我调整了下音量,把声音压到最小,“我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我声音渐弱,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因为我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这位传奇般的暗卫传说。他没有穿夜行衣,至穿着一件破旧的暗蓝色宫服,完全不修边幅。他的头发已花白,皱纹像八爪鱼一般布满他的脸。他没有做任何的伪装,也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他的存在是完完全全的真实。我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拍前辈马屁,半天才憋出一句,“真是——大开眼界……”
    “行了小姑娘,收起你那套。”前辈伸手在地上拍了拍,“别额客气,坐。咱们简单聊两句。”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我感叹前辈毫不矫饰,不觉有些自惭。我盘腿坐在前辈身边,小声问,“要不我也把面罩摘了?不然对您不太公平……”
    “不用,我老头子年纪一把无所谓,但你还是要守这行的规矩。”前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路还长,总有迫不得已要摘下这面具的时候,不过现在还早,不急。”
    “多谢前辈。”我稍稍安了心,“不知前辈想找我聊什么?”
    “自然是聊聊御书房里的这位主子。”前辈努努嘴,朝头顶亮着微光的窗户开口道,“里面这位,你怎么看?”
    我忍住自己冷嘲热讽的冲动,违心地说:“皇上很善良。”
    “那你觉得你了解他吗?”前辈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跟着他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一怔,不知如何作答。从前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李哲羲的人,他的起居饮食、阅读的喜好、用笔的习惯、偏爱的画风,甚至是睡觉的姿势我都了如指掌。但现在,我就不敢打包票了。自从他冷不丁识破我的小黑屋,用计假装昏迷,又上赶着对我以身相许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对李哲羲这个人还真是没能进行深入jiāo流,他的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完全让我累得无法再爱了。
    “前辈,我只能说我了解他的人、他的生活习惯,但还不能了解他的想法。”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这个人,yào不能停啊——”
    前辈朝我亲切地笑了笑,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微微弯起,藏着叫人看不透的光:“你长年守在安无殿,不曾来过御书房,自然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皇上有什么心思?”我好奇地问。
    前辈站起身,随手拂了拂衣服上的浮灰,对我道:“走,跟我来。”
    我跟在前辈身后,第一次踏进御书房,还是正大光明地穿着夜行衣从正门进去!这换做从前,我想都没想过……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对了!李哲羲呢?他人呢!?
    “皇上刚刚已经走了。”前辈似乎料到了我的顾虑,“你不用担心他,他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不过夜路而已,他好歹是个男人。”
    “嗯。”我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轻轻应了声,其实我心里绝对是就快山崩地裂的感觉。我现在不是担心李哲羲,我是担心我小黑屋的那堵墙啊——
    前辈径自走到龙案前,指着那上面的一堆奏折问我:“你知道皇上那一手极好的书法是如何练出来的?”
    “有几年,皇上成天连字,写完觉得不满意还要烧掉。”
    前辈哂笑,又问:“那你知不知他写的是什么?”
    这下前辈把我问死了!我躲在小黑屋里,哪能看到李哲羲练的什么字!
    “我虽不知道皇上出于什么原因,但只要是送进御书房的折子,他至少每一本都写过数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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